第80章 故人重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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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鱼轻轻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防风邶，其实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孤单呢！这么久以来，我始终以另外一种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并且默默地陪伴在你们身边呀！”

正哭泣着的防风邶猛地抬起头来，眼眸之中似乎闪烁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宛如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直直地望向素鱼。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他那双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睛就像是被乌云遮蔽住的星辰一样，迅速黯淡了下去。只见他嘴唇微微颤抖着，满含愧疚与自责地喃喃自语道：“可是......都是因为我的那一箭才害得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啊！”

素鱼见状，不禁微微一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防风邶。她深知自己所背负的宿命已然无法改变，但还是温柔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防风邶的头顶，仿佛这样就能抚平他内心的伤痛一般，轻声细语地说：“防风邶，别再责怪自己啦，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你哦！”

防风邶听后，心中愈发感到沮丧和失落，缓缓地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沉默不语。而此时的素鱼，则依旧轻柔地抚摸着防风邶的头顶，虽然她的双手并不能真正切实地触碰到对方，但那种温暖的感觉却透过无形的力量传递给了防风邶，让他产生了一种仿若真实的触感。终于，防风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紧紧地将素鱼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他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他觉得这一生在没了见面的机会。

尽管素鱼此刻周身环绕着神秘且强大的灵力，那股灵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毁灭之力，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危险信号。这股恐怖的力量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无情地冲击着他的身体，使得他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般绝境之下，他竟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大梦初醒一场空啊！相柳啊，我们终究还是徒劳无功，白忙活了这么久！”他的笑声中透露出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素鱼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被自己那神秘力量所刺伤的防风邶身上。看到防风邶伤势严重的模样，他的心犹如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一般，痛彻心扉。

“人生啊，就像是一场无休止的轮回。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的相遇与别离。西陵玖归早在六千余年前便已舍身殉道，她的身影从此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如今，众人眼前所见的一切，都不过是往昔回忆的残片；心中所思所想的，也尽是那些无法弥补的遗憾。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如今只能深藏心底，怀念着却再也无法触及；那份念念不忘的情感，也只能在思念中渐渐消逝，因为来日已不再方长，这一分别或许便是永别！”

听到素鱼这番感慨万千的话语，防风邶心急如焚。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声嘶力竭地朝着素鱼哭喊着：“素鱼，你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地方！大荒从来都不是属于你的世界！你必须立刻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说着，防风邶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素鱼推向了那个突如其来的白色光亮之中。

晕厥中的相柳醒了过来，静静地凝视着素鱼，一股强烈的痛楚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相柳的心头，那疼痛如此剧烈，瞬间如同潮水般传遍了全身。

他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看向防风邶。

此刻防风邶双膝跪地，埋着头。身体中的能量朝着素鱼而去，“小夭，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便是我心之所向！”说完这句话，他便像被抽空了一般摆脱了涂山璟的那具皮囊，回到了相柳身体内。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相柳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似乎想要确认这股疼痛是否真实存在。

关于对小夭的爱又再一次回到了他的心中，而那份爱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独属于防风邶对小夭那痴傻迷恋而来？

他看向晕厥中的毛小玖与静心的神魂，痛苦地摇着头，试图理清这纷乱如麻的思绪，但越是思考，心中的纠结就越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