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墨香与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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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情景模拟题要求劝说固执的老科长使用oA系统。冷玥忽然模仿起令狐邵副局长当年指导她写稿的语调：“您看这电子印章多像老掌柜的私印，每次敲击都是数字时代的钢印。”

放榜那日大理石公告栏凝着晨露，冷玥的名字悬在总榜第四位，是五位里唯一的一位女生。前三名男考生的履历表在风中哗啦作响，她却盯着「政策创新思维」单项分后面跟着的「★」符号——唯一满分。

“冷姐！”综合科的小周举着豆浆从人群中挤来，袖口沾着复印机的碳粉，“主任说你的数字政府方案被编入内参了！”财务科的老杨晃着保温杯插话：“丫头面试时说的巧匠理论，把李局都听愣了。”

晨光将年轻人的影子拉长在青砖墙上，冷玥的银镯磕碰着书签发出清响。她忽然想起林嘉说过：“银砂聚成星河时，每粒尘埃都是光的锚点。”

考察期最后一天，冷玥抱着资料穿过长廊。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她白衬衫上织出光栅，四个小伙伴的工位传来此起彼伏的键盘声，如同银匠们敲打胚料的韵律。周主任从文件堆里抬头，镜片反光遮不住笑意：“冷玥，准备搬去一楼发展研究中心吧，带着你的巧匠思维。”

她抚过窗台那盆养了五个多月的绿萝，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正映出整座城市的晨曦。

陈敏的高跟鞋声混着打印机嗡鸣靠近，她将冷玥锁骨处缠住的银链轻轻理顺：“面试那天我就知道。“珍珠耳坠擦过冷玥耳廓，恍如那年偷竖大拇指时桌下的暖意，“记住，研究中心的笔要蘸着泥土写。“她指尖在冷玥带来的县域经济报告某处轻点，油墨在“空心村治理“标题上晕出涟漪。

杨息突然从数据堆里抬头，五色钢笔在指尖转出残影：“上季度交通热力图显示——“他扯过任勇正在涂鸦的A3纸，笔尖戳破“发展“二字，“城郊结合部数据断层带，正好对应你做的农民工返乡调研。“沾着咖啡渍的《数理统计》被拍在冷玥面前，扉页夹着张泛黄的防汛日志复印件——正是那年他们在暴雨夜抢救出的资料。

任勇踢开脚边的应急灯，改装过的遥控模型机从文件柜顶俯冲而下，螺旋桨气流掀飞了周主任的茶沫。“这玩意儿加个红外镜头就能拍违建。“

陈敏将冷玥的钢笔插回衬衫口袋，珍珠指甲划过她虎口处的茧：“这双手既能捧青瓷茶具，也该握得住改革重锤。“

暴雨云掠过市政府大楼的瞬间，研究室的应急灯忽然齐亮。周主任的茶匙在杯沿敲出《渔舟唱晚》的节奏，杨息的钢笔尖开始疯狂记录雨量数据，任勇的遥控模型机撞向玻璃又灵巧折返——所有声响最终汇成一句未说出口的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