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龙梅也主动到钱海涛家来玩过。钱海涛父母去上班了,家中就钱海涛一个人时。龙梅来的时候,会主动的帮着做这个弄那个的。钱海涛要是在切菜,她会主动的把刀拿过去。钱海涛在扫地,她会抢了扫帚。龙梅的长相,应该是没的挑剔。那个机关的人,有说她是小祝希娟。祝希娟可是电影界老的八大女明星之一。只是,钱海涛对龙梅没什么感觉,甚至,认为,这个女孩子勤快是勤快,就是热情过了头,那双大眼睛,太过于传情。这让钱海涛有些受不了。这还没谈呢,要是谈上了,还有钱海涛的日子过吗?钱海涛不好直接说龙梅不行,找了一个借口,“她还没有工作。今后要是成家,日子没法过的。”
父亲说:“这个,应该不是一个事。每年都有内招的名额。她工作,只是早晚的事。”
“再说吧。等她有了工作,再说吧。”
钱海涛只有用这个做理由,将龙梅的事先搁下。在钱海涛的心目中,谈恋爱,处对象,一定要自己看中的才好。别人介绍的,一点意思也没有。算是谈了一个晚上,钱海涛答应,回去后,少跟张招娣来往。一定要帮忙什么的,一定会拉上一个人同去。钱海涛还答应,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物色到一个对象,尽快的带到父母这边来。次日,一大早,钱海涛乘上头一班车,往厂里赶。回程的路上,钱海涛可是犯愁了。张招娣那边,怎么安排,怎么说。以张招娣现在的精神状态,钱海涛开不了口。钱海涛在心里,承认父母的担心。他也感觉到,张招娣似乎对他有了依赖。如果再持续的这样交往下去,怕自己走不出来了。哀。一声叹息。钱海涛再次感受到,做人不容易。想帮助一个人,也不容易。至于外面所传的,钱海涛是不承认的。张招娣怎么想,他不清楚。他自己清楚,所做的,真的就是凭良心,想帮一把。他是可怜张招娣。他还在理着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这时,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的他,把目光投向了窗户外面。张招娣的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的。钱海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遇到事情,身边的,要么像没看见,不管不问。一旦过问了这件事,就不会中途退出。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希望每一件事,都有始有终。既要不让身边的人为他担心,又要把张招娣的问题给解决了。得有一个人出来办这个事啊。找一个合适的人?这个人肯定不是钱海涛自己了。谁才是合适的人呢?钱海涛想来想去的,最终,想到了章家根的叔叔。可以让张招娣去找章家根的叔叔,调离这个厂。钱海涛到厂后,要把从父母那带的东西,先放回房间。图克文在和陈颂聊天。陈颂看见钱海涛回来,一句话没说,起身离开了。他是想把这个空间留给图克文和钱海涛。这两个人是好朋友,有些话,肯定不是他在时可以说的。图克文问了钱海涛母亲的病情。钱海涛是因为接到电话,说母亲病了,请假回去。这个事,图克文是知道的。“没大问题。”
钱海涛就这样应付了。本来,是想把家中的对他的担忧说出来的。想想,张招娣这边的事情,还没有明确的走向,也就不想说这件事了。在钱海涛看来,即便是朋友之间,也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这或许与钱海涛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联。父亲工作的那个特殊单位,关押形形色色的人。一些刑满留场就业的人,就把自己的一些经历告诉了钱海涛。这些人,虽然有了选举权,也属于人民的一分子了,但曾经是罪犯,可以聊天说话的人不多,年少的钱海涛就成了他们可以聊天的对象。听多了,钱海涛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也就比同龄人早熟。说白了,他少年老成。即便是朋友,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告诉的。这是钱海涛的观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钱海涛在日记上引录的一句话。这句话,几乎就是他的行为准则。图克文问:“你爸妈是不是又催你的个人问题了?”
钱海涛点头,说:“这个事,现在就是他们的生活重心。”
图克文说:“我又特别注意了,这批招进来的学员中,确实,有那么几个,外貌上,很养眼的。”
钱海涛笑了,问:“有推选名单吗?”
图克文也就笑了,伸手捅了钱海涛一个虚拳,说:“你以为我是谁啊。”
“我已经结婚了。我关注这些人,还不是为了你。”
图克文又补充了一句。钱海涛拿出几根麻花,放到图克文手里,说:“我去工地上看看。你先吃着。还要的话,自己过来拿。在这包里。”
钱海涛向门外走去。图克文也就跟着起身。到了门口,钱海涛回头,“哎。不对啊。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这是上班时间,图克文,还有陈颂应该在工地上才对。图克文告诉,“我的腰闪了,刚才到卫生所弄了膏药贴了。医生让我休息一天。我把病假条交给龙威了。”
钱海涛问:“陈颂呢?”
图克文摇头,说:“听他说,头疼吧。你进来,他出去。我估计,他去工地上了。”
钱海涛说:“你先休息吧。中午,我帮你按摩。”
两个人分手后,钱海涛没有直接去工地。他先去到张招娣家。这个事,应该说是当务之急。张招娣的情况有些不一般。拖长了,对张招娣不利。要是形成一个自我封闭的状态,就麻烦了。钱海涛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治疗起来,很麻烦。张招娣见到钱海涛后,明显的高兴起来。这时,钱海涛也就感觉到,图克文,包括凤春来和龙威,还有自己的父母,提醒是即时的。钱海涛没有绕弯子,直接的,开门见山的,把在汽车想的一个思路,对张招娣说了。张招娣接了钱海涛的话头,告诉,“前天,我过去的。叔叔要往省城调。”
“好啊。这很好啊。你跟着去省城,最好了。”
张招娣看钱海涛这样的激动,问:“为什么?”
钱海涛说:“对你,对瑶瑶的过往,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张招娣问:“我可以等你吗?”
钱海涛没有惊讶,这是自然的事,也是他冷静分析后判断的一个结果。知道张招娣早晚会这样问的。“你是要我说真话,还是骗你的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