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燕王府(1 / 2)

我栖春山 雾枝亭山 1644 字 1个月前

待吐纳微微平定,秦无疏拂开陆衍的手,反将视线挪去谢行湛,拱了拱手:</p>

“谢大人,不知王府可有空房,安顿我南凉义士。”</p>

他身负的是北弥血脉,隐藏身份,整整七年。</p>

虽是南凉之敌,在他的角度,却也无可厚非。</p>

何况,他是个实干家,政绩也算突出。</p>

不说莲湖郡舍命大恩,光是替南凉,除了淮溪杨氏一大危害,平了陆家之冤,救了陆家冤臣,将五郡失子一案大白于天下。</p>

作为一个北弥人,已是汗马功劳了。</p>

虽立场不同,是非,她却是知晓的。</p>

谢行湛挑了挑眉:“不选定南侯,反而选我?”</p>

秦无疏平静道:“薛将军,反正都是囚困,可以选燕王府么?”</p>

薛雅之点点头:“除了定南侯府,秦将军随意。”</p>

她武功尽失,不过废人,囚困于燕王府,反而给了他监视谢昭雪的机会,他求之不得。</p>

陆衍眸色一暗。</p>

秦无疏掩唇轻咳两声,沤出一股浊血,朝谢行湛抱拳道:</p>

“那就劳烦燕王了。”</p>

马车入了燕王府后,一番沐洗,秦无疏换上女子衣衫。</p>

一袭淡雅的蓝色锦缎长袍,绣着精致繁琐的花鸟纹样,只是这女子重髻她觉得麻烦,仍旧是以一截红色束带,绑成了高高的马尾,飘坠在脑后。</p>

她做了十九年的男儿,乍一换了女子衣衫,只觉哪哪儿都不对劲。</p>

她按了按脖子,只觉吞吐之间畅快淋漓,便知是谢行湛在马车上为她一番行针之效。</p>

预备去向谢行湛道一声谢,再打听打听南凉战事情况如何,不料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位故人。</p>

“怎么是你?”</p>

秦无疏一见此人,便觉浑身不舒服,当即拔腿欲离。</p>

“玉蘅。”</p>

他顿了顿,垂下浓密的睫毛,小声道,“不要……走。”</p>

她立在檐下,懒懒散散的抱着臂:“定南侯,有事么?”</p>

陆衍怔怔的望着她,她的眸光极轻极淡,是一种不在意,不关心的淡然与冷漠。</p>

他想去触碰她的指尖,却始终不敢伸出手。</p>

“很厌我么?”</p>

“我不该厌你么?”</p>

陆衍只觉喉间干涩,半晌才道:“我若不应了谢昭雪之求,阿云会死。”</p>

他一闭眼,便是父亲立于雪松之下,面色凛冽至极,斥责他为臣不忠,毫无风骨。</p>

可为了阿云活下去,他……没法子。</p>

庭院幽静,月华流淌如水,微风拂拂,夹杂着淡淡栀子花的清香。</p>

秦无疏垂眸,淡淡道:“我只想知道,我入的是燕王府,为何你会在此处?”</p>

他答:“定南侯府与燕王府相隔只有十里之距,昭雪于地下挖了密道,便于相见。”</p>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与他换了住所。”</p>

秦无疏挑了挑眉:“你一个南凉人,与他这个北弥人,有什么好相见的?”</p>

陆衍笑了笑:“是敌亦是友,为何不能相见?”</p>

“相见作何?是将北弥情报传输至南凉,还是南凉情报传输至北弥?”</p>

陆衍顿了顿,敛眉正色:“不瞒你说,都有。”</p>

秦无疏默了半晌,最后面无表情的评价了一句:</p>

“两个叛国贼。”</p>

说罢,拔腿回了自己的卧房,将厚厚的大门扑通一声,闭了个严严实实。</p>

陆衍皱了皱眉,才发觉自己险些忘了正事,他手拿了一只精致的木盒,内里装着疗伤的膏药,准备送往她的寝卧的。</p>

他推着轮椅,来了她的卧房前,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门没锁,他轻易就将门推开了。</p>

“玉蘅,记得用药。”</p>

外室烛火摇曳,她坐在窗边的小榻上,并不看他,月光勾勒出她轮廓分明的侧脸,眸底依旧溢满了冷冽之色。</p>

“不必了,定南侯留着自己用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