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p>
勇毅侯府</p>
跑马场边木屋檐下挂着灯笼，</p>
屋中，</p>
徐载靖坐在火炉旁看着摆在桌上的一摞礼品。</p>
青云站在一边看着殷伯道：“叔父，您是说那门京外故旧关系早就淡了，不可能给我送礼？”</p>
殷伯点了下头。</p>
徐载靖看着火炉上冒着热气的铁壶道：“能知道两家关系，却不知道关系淡了，而且还冒名来送贺礼的，我看也就只有那位东昌侯府的二姑娘了。”</p>
殷伯独目瞪了徐载靖一眼，同青云道：“既然人家送了，你收下便是。”</p>
“是，叔父。”</p>
徐载靖将烧开水的铁壶提起来走到门口，放到屋外后关上门。</p>
“师父，你现在的样子连邓伯都认不出来，何必把自己拘在侯府的院子里！”</p>
殷伯看着徐载靖：“天南海北的风景，我年轻的时候都见识过了，出去的风景还不如马儿们好看！”</p>
“靖儿，你如今和皇城司主事关系不错，大周几个藩王情况他可与你说过？”</p>
徐载靖挠了挠发髻：“这几日我倒是没和兆眉峰大哥见过面，师父，您问这个干什么？”</p>
殷伯叹了口气：“如今大周精力都在北方，靖儿你却是和几个藩王有过节，一些事情还是要上心。”</p>
“师父，如今皇子茁壮，陛下又刚收复白高，那几个藩王应该没什么心思了吧！”</p>
“靖儿，你把尝过权柄滋味的人想的太简单了！兖王距离汴京这么近，都暗中畜养死士，更何况那几个天高皇帝远的！”</p>
徐载靖严肃的点了下头。</p>
古代交通不便，天高皇帝远，土皇帝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p>
“如今西北大胜，新立功勋的将士众多，又有如曹家、徐家、张家这般的后台，自然而然的就会占了别家勋贵原来的位子。”</p>
“师父说的是，位子没了来钱的路子自然也就没了。”</p>
殷伯独目中有了些笑意：“靖儿，那你觉得如韩国公、令国公等，他们可有和你家这样重新起复的机会？”</p>
徐载靖想了下，摇头道：“令国公吕家，自我父亲那一代内里就烂了！韩国公家，不论文武两途，主脉大房出彩的子弟也不多，想要起复只能说机会渺茫。”</p>
“但这等人家祖上姻亲众多，靠着关系门楣也是能过下去的！”</p>
殷伯继续道：“许是之前我遭遇的那些事情，让我总是想很多，心中总感觉大周的那几位藩王不会就这么听话的待着。”</p>
徐载靖重重点头道：“师父，我明白！之后我会心中绷紧一根弦！”</p>
殷伯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我该去喂马了！”</p>
青云收拾好贺礼，也跟着出了木屋。</p>
殷伯站在屋外，看着漫天的星斗笑道：“靖儿你说得对，以后我有机会是该出府转转。”</p>
二月初一，</p>
一早，天还黑着，</p>
曲园街，</p>
侯府大门口大大的灯笼被点亮，</p>
灯笼下，</p>
孙氏看着消失在街口的载端叹了口气，和一旁的众人道：“回去！”</p>
瞧着分别的气氛有些压抑，一旁的徐载靖转身快走几步，边往院儿里走边说道：“母亲，瞧着您这次和之前送大哥走，有些不一样啊！”</p>
“小五，上次你父兄前途未卜，这次战事已定，我感觉能一样？”</p>
“嘿嘿，母亲说的是！儿子瞧着，说不定月底的时候父亲就能回京！”</p>
抱着徐兴代的谢氏看着孙氏的表情笑道：“还是小五会说话！”</p>
用了早饭，</p>
徐载靖和载章顶着依旧寒冷的晨风到了积英巷。</p>
让两人惊讶的是，</p>
往日此事没几个人的盛家大门口，今日居然多了几辆马车。</p>
“小五，难道是盛家大房到了？”</p>
徐载靖摇头：“哥，没那么快！”</p>
“那这是？”</p>
“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p>
来到马车附近，</p>
盛家小厮看着徐载靖一行人赶忙拱手：“三郎，五郎，你们来了！”</p>
马车旁的主人家和仆从，看着兄弟二人的衣着和坐骑，也赶忙拱手行礼。</p>
徐载靖拱手回礼后道：“不知这几位是？”</p>
“五郎，这几位是主君同年柳大人家的后辈，来参加本月的会试，这几日便住在外院儿！”</p>
“哦！”</p>
徐载靖拱手道：“几位有礼了！”</p>
一通寒暄后，</p>
徐载靖进到了学堂中。</p>
一边脱下大氅给青草，一边看着依旧早来的长柏说道：“长柏，大门外的几位你不去迎接一下？”</p>
烛光下的长柏摆手道：“方才来学堂的时候就迎接过了！”</p>
“原来如此。”</p>
天色渐渐明亮，</p>
庄学究来学堂的时候，三个兰的位置依旧是空着的。</p>
“诸位，昨日盛大人同我说今日会有三位参加此次会试的学子来，今日咱们就与这些人切磋交流一下吧！”</p>
“是，学究！”</p>
“长柏、衡哥儿、长枫，你们去三位姑娘的位置，把你们的位置空出来！”</p>
当徐载靖在学堂中与‘高年级学长’切磋交流的时候，</p>
曲园街，</p>
勇毅侯府，</p>
安排下去今天事情的孙氏正在和两个儿媳说着话，</p>
“夫人，吴大娘子来了！”</p>
女使说完，</p>
吴大娘子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过来：“我说孙家妹妹，今日老姐姐我要求到你头上了！”</p>
孙氏带着谢氏、华兰站起身看着掀帘而入的吴大娘子道：“姐姐，那你先说来听听，妹妹我方便开个价！”</p>
吴大娘子朝着福了一礼的谢氏和华兰笑了笑，不客气的走到孙氏身边，拉着孙氏坐下。</p>
看着一旁的丹妈妈道：“先给我上一盏茶！”</p>
吴大娘子接过茶盏喝了口温热的茶水道：“妹妹，我也是找了不少人家，结果都不能办成，便只能来找你了！”</p>
“大娘子，您说就行，婆母能帮的定然不会拒绝。”华兰笑道。</p>
吴大娘子捏着手绢儿笑着点了点华兰，然后道：</p>
“妹妹，是这么回事儿！”</p>
“一位禹州的宗室大娘子的亲戚要到汴京，可这个月本就是会试的日子，好院子都被学子们租了！他们租不到院子便找到了我这里！”</p>
“这家说起来和我永昌侯府梁家也有些拐弯儿的亲戚关系，我也不能不管！”</p>
“但我家人口众多，院子挤不开，便想来妹妹你这曲园街借个院子！”</p>
孙氏点头，迟疑道：“禹州的宗室”</p>
吴大娘子摆手：“不是宗室，是他大娘子的娘家亲戚！姓邹！”</p>
“我和这邹家人见过一面，主事的是嫁到沈家的邹家大姑娘，是个热忱爽利的性子！”</p>
“那位宗室也是个醉心农事的老实人，妹妹放心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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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