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面的霓虹蜃楼，还有日不落的城市。</p>

以及……</p>

快要窒息的孤寂。</p>

那些迟钝的痛感，像是一双大手捂住了棠莞的口鼻，让她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呼吸。</p>

“她”似乎看见了大楼之下像是蝼蚁一般行走的人群。</p>

他们的神情藏在了无边的黑夜之中。</p>

然后“她”跳了下去！</p>

她好像听见自己用陌生的声音说了句什么话。</p>

棠莞挣扎着，迫切地想要听清，最后却只能看见自己的释然的眼神。</p>

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义无反顾地视死如归。</p>

棠莞的膝盖一软，在苏佳佳的对面跌落在舞台上。</p>

配合着身后的黑色幕布，像是一场荒诞马戏团的谢幕。</p>

如果。</p>

棠莞心想。</p>

只是如果。</p>

只是一个没有事实依据的猜测。</p>

如果自己刚刚看见的是平行时空的自己，那么苏佳佳是不是也和某个时空的自己接轨了？</p>

比起重生这样的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棠莞更愿意用平行时空理论来完善这个猜测。</p>

记忆碎片里的自己，看起来那么孤单。</p>

像是一棵死在春天的野草，无人问津。</p>

是不是那个世界的自己，没有陆蔺哥哥带走自己，没有遇见陆外婆，司奶奶，也没有和自己的父亲相认？</p>

她是不是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p>

她是不是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位很好很好的人。</p>

她是不是也没有看见妈妈留给自己的家书？</p>

她是不是没有找到薛家，一直在恶意的世界里流浪，没有家？</p>

是不是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在一个充满恶意的视线的环境里，是个没人喜欢的灵魂？</p>

就那么孑然一身地，用自己最后的筹码坠入黑暗里。</p>

她什么都没有。</p>

就那么跌跌撞撞地长大了。</p>

一只带着薄汗的手捂住了棠莞的眼睛，耳边是萧鹤卿略带冷清的声音。</p>

他把棠莞抱了起来，然后小声地说着：“别怕。”</p>

“我会带你回家。”</p>

“别看，脏眼睛。”</p>

弗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棠莞的身边，他那说不好的国语设定又上线了，眨巴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无辜。</p>

“糖，可，可不要，忘，忘记我们的，赌约。”</p>

“你输了。”</p>

弗尔拍了拍手，从舞台之后冒出一群黑衣人把苏佳佳拖了下去。</p>

显然这场马虎的木偶戏让在场的佛利尔学子不满意，他们的脸上挂着一副当地特有的傲慢表情，看向棠莞和萧鹤卿的眼神有些鄙夷。</p>

只有来自东方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情结。</p>

也只有他们才会这么软弱。</p>

救人这种事，应该是要有利可图的。</p>

至于这种给人当肉垫拯救的这种事。</p>

嗤。</p>

那是上帝做的事情。</p>

他们只需要给上帝大把的钱，然后“虔诚”地赦免罪孽祷告。</p>

便可上天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