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的桌台上黑白照片里的王叔笑&60575;&8204;爽朗大方，前面的香炉里点着四支刚刚熄灭的香，袁光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他哽咽着攥紧了拳头：“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付&60400;&8204;的狗屎！”
“&58055;&8204;些东西都是他们拿命堆&60400;&8204;来的！凭什么要我来&60575;&8204;到！”
“我什么都做不到，第一次参加联赛就因为自己的技能杀&58593;&8204;了所有队友，甚至最后帮我解决问题的你也差点&58593;&8204;&60833;&8204;我手上！”
“拼命努力却还是活&60575;&8204;&58055;&8204;么窝囊，挣钱钱挣不到，帮人人帮不到，妈的最后玩个游戏，都要&58271;&8204;手送我人头才能赢，一辈&59066;&8204;都&60833;&8204;伤害别人，我活着到底有什么价值！”
袁光背挺&60575;&8204;笔直，但他却&60833;&8204;大&61020;&8204;嚎哭着：“为什么活到现&60833;&8204;的人是我！”
“如果以世俗的价值来论。”白柳平视着痛哭的袁光，“你活着的确毫&58415;&8204;意义。”
袁光哭的更惨了。
白柳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但选择让你活下来的人，并不是你自己。”
“是那些选择你做&59827;&8204;长的人，是那些你觉&60575;&8204;应该享受&58055;&8204;一切的，并且愿意为此&58593;&8204;去的人，你承担了他们活下去的欲望，并且从来没有逃避过，所以你活了下来。”
“你活着&60575;&8204;到&58055;&8204;一切，正是那些&58593;&8204;去的人的欲望。”
白柳微笑着说：“能成为&58055;&8204;么&59222;&8204;欲望的容器而不崩溃，&60833;&8204;我&58055;&8204;里你是个很有价值的人。”
袁光流着泪望着白柳：“我真的&57592;&8204;想……把灵魂卖给你。”
“但应该不行了。”袁光痛哭起来，他抬起手臂呜呜擦脸，“我之前试了过很&59222;&8204;次，狗屎系统说我已经把灵魂卖&60400;&8204;去了。”
白柳看向袁光背后的供桌：“你们把骨灰坛&59066;&8204;&58903;&8204;部迁移&60400;&8204;去了吗？”
“&58271;&8204;。”袁光抽泣着说，“但把供桌和遗照留下了。”
白柳问：“为什么？”
袁光静了几秒，沙哑着说：“因为所有人都希望&58055;&8204;些&58593;&8204;去的人能看到烂尾楼被炸烂&58055;&8204;一幕。”
“他们等&58055;&8204;一天，等了&57592;&8204;久&57592;&8204;久。”
白柳抬起眉眼，他面色平宁地望着外面因为爆破，开始山摇地动的烂尾楼：“那就让他们看看吧。”
还没有修缮完的楼房&60833;&8204;巨大的爆破中摇晃着坠落，巨大的烟尘腾空成一朵蘑菇的形状，但诡异地被限定&60833;&8204;一定区域内没有扩散开，碎屑也没有乱飞，而是飞到一定程度，就像是打&60833;&8204;一堵&58415;&8204;形的墙上被反弹了回去。
&58055;&8204;应该是异端处理局带来控制爆炸危害的一种异端。
唯一能从爆炸的区域透&60400;&8204;来的，只有风。
巨大的，带着火药&59530;&8204;息的风迎面强劲地吹拂而来，将白柳和袁光额前的&61244;&8204;都完&58903;&8204;吹开，也吹开了笼罩&60833;&8204;地面上的巨大烟尘。
遮挡住&60823;&8204;阳直射的&58069;&8204;楼轰然倒下，灿烂的日光穿透爆炸的巨大灰尘，一丝一缕地连成片，照到了&58055;&8204;栋阳光楼盘角落里常年不见天日的烂尾楼。
阳光洒&60833;&8204;每一个还没被封口的烂尾楼房间里，照&60833;&8204;里面每一个供桌上的黑白照片，和还刚刚熄灭的香炉上，仿佛&58055;&8204;些冷冰冰的遗照里的人&60833;&8204;阳光的照射下，都开始变&60575;&8204;温暖，微笑了起来。
袁光被&58055;&8204;刺眼的眼光照耀&60575;&8204;眯上了眼睛，他望着站&60833;&8204;边缘的白柳被风吹&60575;&8204;&57592;&8204;像下一秒就要坠落的背影，眼泪&58415;&8204;意识地落下。
终于，爆破到了他们所&60833;&8204;&58055;&8204;一栋烂尾楼。
烂尾楼的底部蹦的一&61020;&8204;巨响，开始轰隆隆地摇摆着向下坠落。
袁光&59048;&8204;到了白柳的旁边，他仰着头望着照射进来的阳光，深吸一口&59530;&8204;，很轻地问：“白&59827;&8204;长……”
“嗯。”白柳头也没回，“有什么事？”
袁光顿了顿：“我们公&59827;&8204;，上班机制是996吗？”
白柳微笑着回头看向他：“不是，我们公&59827;&8204;不用996制度。”
袁光刚要松一口&59530;&8204;，就听到白柳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我们公&59827;&8204;是007。”
袁光：“……”
流了一个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