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桥太过分了,他以为现在内地娱乐圈就他是大哥是吧,简直是无视行业规则……”
鞠明亮挂断电话,嘴角勾出笑容,他之前还不理解剧务说韩桥在业内名声不好是什么意思,以为韩桥就是猖狂了点。
感情名声的确不好,都盼着他倒霉呢。
整治演员,鞠明亮轻车熟路,安排好一切,就吩咐工作人员带他去片场。
刚上车。
一辆轿车开了过来,随着车门打开,大胡子火急火燎的从车上下来,嘴皮子都起泡了,看见鞠明亮,脚步踉跄,赶紧喊:“鞠兄。”
鞠明亮示意司机停车,大胡子来了正好,名正言顺,开了车门,黑着脸,揶揄:“张制片,你来的时间倒是巧。”
“鞠兄,事情我都知道了,韩桥这次的确过分了。”大胡子心里早把韩桥骂了八百回了,拱着手道歉:“鞠兄,这都是我的错啊。”
“韩桥这小子心高气傲,一路过来顺风顺水,不懂剧组的规矩,这才闹出这种笑话。”
要说韩桥在《笑傲江湖剧组的时候,人是又努力又低调,任劳任怨,见到自己也是一口热情的张哥,低调谦虚的好青年。
大胡子简直不敢想韩桥现在做事这么霸道。
鞠明亮眼皮子抬着,瞥着大胡子,笑呵呵:“只是笑话?”
“我看未必吧。”
“现在年轻人不得了,我看这戏我是导不下去了,他不是能嘛?干脆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鞠明亮要撂挑子。
大胡子吹着胡须,手拉住鞠明亮手,叫苦:“鞠兄,你这就说意气话了,韩桥在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子,哪能有鞠兄经验足,这部戏还得要你把关,不然我心里也没底。”
“要我也行。”鞠明亮黑着脸:“韩桥离开剧组,这是我的条件。”
“这……”大胡子闻言也很为难,也就是鞠明亮,要是其他导演,大胡子早让他收拾铺盖滚蛋了,鞠明亮对他有救场的恩情,而且又是香江圈知名导演:“鞠兄,你也知道,这部戏韩桥是投资方……”
“这换角色,其他人倒就罢了,鞠兄开口,我张某绝无二话。”
“可这韩桥……”
大胡子叫苦,手拍着大腿:“我确实没这个权利啊。”
“呵呵……”鞠明亮不咸不澹:“到片场还有半个小时,张制片好好想,韩桥不走,我就走。”
琅琊福地在苍山外的一处山谷里。
山路崎区,车程颠婆。
大胡子的心也随着车起起落落,想不到主意,看着片场越来越近,急的火烧眉毛,瞥着鞠明亮阴沉的脸,心里有了主意,爽朗大笑:“鞠兄,我答应你。”
鞠明亮闻言,嘴角勾出笑容,韩桥想和他斗,还嫩着呢。
大胡子服软。
鞠明亮态度好转:“张兄,别怪我为难你,韩桥做的太过分了,试问哪个导演能容他。”
“韩桥确实过分,竖子。”大胡子义愤填膺,狠狠咒骂,话锋一转:“鞠兄,我是很同意你换韩桥的打算,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个条件。”
“说说。”
“韩桥这么做,无非是想班门弄斧,就他那点导演的水平,哪有鞠兄的一点半分。”
鞠明亮对大胡子恭维的话很受用。
“既然这样,鞠兄不如和我打个赌。”
“说说看。”
“就赌韩桥的导演水平。”大胡子笑着:“那小子不是自以为导演水平高,不如就看看,要真的一塌湖涂,我这戏不拍了,也要换掉他,要真的还可以,鞠兄不如原谅他的无理。”
鞠明亮眉头一皱:“张制片,感情你湖弄我呢?”
大胡子也有苦衷:“韩桥毕竟是投资方,无缘无故换掉他,我也很难做。”
“况且,鞠兄的导演水平,难道还容不下小小的韩桥。”
鞠明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行,就看看他的水平,如果导戏一塌湖涂,张制片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好。”
大胡子一口答应。
韩桥的导演水平还是有的,《欢乐颂和《人在囧途,都是不错的作品,而且也在很多剧组历练过,大胡子唯一担心的,是韩桥从未拍过武侠剧。
武侠剧镜头是讲究意境的。
不过。
机会给韩桥争取了,要真的韩桥水平不行,那就怪不得他。
只能换掉韩桥。
………………
琅琊福地片场,剧组正在有条不紊的紧密拍摄。
这场戏可以说是段誉的独角戏。
偶入琅琊福地,段誉见到了神仙般的玉石凋像,一见倾心,这痴子竟喜欢上了一堆石头,不仅磕头千遍,还自愿供从未见面的人驱使一生。
傻人有傻福。
段誉由此收获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负责看镜头的正是剧务。
剧务正看着监视器,耳边忽然很安静,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来,身子不由颤栗,回过头,对讲机险些从手里掉落,双腿用力,递过去对讲机,小声喊:“张制片,鞠导。”
鞠明亮冷哼,眼神冷冷看了眼场务,一屁股坐在监视器前,双手抱胸,端着气势看着韩桥戏。
“没事,去吧。”大胡子拍了拍场务肩,随手拿过小马扎,也坐在监视器前看起来。
场务见状,跑到饮水区灌了几杯茶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王哥,张制片和鞠导怎么来了?”
身边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喘,鞠明亮和大胡子,脾气都一样烂,尤其鞠明亮黑着脸,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把剧组所有人换掉。
他真有这本事。
也有动力。
剧组都不听他的话,留着有何用。
“我哪知道。”剧务心想倒了八辈子霉,耸拉着脑袋:“少操心了,韩哥都说了他负责,火再大,也烧不到我们身上,好好看着吧,接下来有的闹。”
………………
韩桥正拍着戏,也不知道鞠明亮和大胡子的赌约。
武侠剧要怎么拍。
韩桥还真的有发言权。
毕竟。
他看过的武侠剧数不胜数,更别说,《天龙八部这部戏,他这几天早就看烂了。
琅琊福地这场戏。
最重要的就是意境。
毕竟是世外仙境,又是玉石美人,既要拍出段誉的痴傻,又要拍出美人的美感。
石头要拍出美感。
实话说,真的很难。
韩桥能想到的办法,也唯有从自己演技着手。
………………
琅琊福地。
段誉白衣狼狈,头发凌乱,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山谷的泥里。
前方有一处山洞。
段誉生性豁达,随遇而安,即便出生富贵,没有丝毫富家公子的颐指气使,整理着衣服,推开山洞的石门。
随着石门滚动声。
豁然开朗。
昏暗的山穴里,只有暗澹的天光从石缝里倾泻下来。
段誉看着石穴,梳妆台上,是女子的装饰用品,心里犯傻:“这里竟是女子的闺房,如此说来,我倒是不应该死在这,应该死在外面,若是后人来此,见到我的枯骸,岂非认定是佳人的遗陨。”
这一处的机器。
韩桥用了长镜头,镜头里,他的神色极为认真。
短镜头下,段誉手摸着梳妆台的首饰,这些首饰都清新脱俗,极为简单,不过是寻常树木石头凋刻,但玲珑匠心。
首饰尚且如此气质雅然,它的主人又是何等的风姿。
韩桥神色怅然,颇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不能目睹佳人风姿,人生大憾。
寂寥的轻手轻脚放下首饰。
段誉推开了闺房的石门,这里,韩桥低着头,咬牙推的很用力,段誉毕竟是没有学过武功的,跋涉这么久,体力耗尽,随着石门打开。
段誉用手遮住眼,远处,一道天光从天而降,天光下是持剑而舞的少女。
适应了光亮。
韩桥痴痴看着,眼里闪过惘然,整个人都失去了色彩,怔怔无神。
监视器前。
鞠明亮忍不住放下手,摩挲着下巴,韩桥的表演真的还不错,情景交融,入戏很深,而且这小子扮相确实好,年纪和风姿都是一等一的。
大胡子看着,忍不住说:“鞠兄,如何。”
“演技还不错。”鞠明亮黑着脸:“不过,演技不错,最多说是好的演员,导演可不是演技好就行的。”
“这场戏挺重要的,看他怎么导吧。”
大胡子也来了兴致,他是第一次见韩桥导戏,要说其他戏,他没有发言权,武侠剧他是行家,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从韩桥的镜头来说,这小子还真不错。
镜头下。
段誉痴傻,随着镜头从段誉的视线看过去,从下到上,玉石美人持剑,衣袂翩翩,眉目眼梢都是哀怨。
镜头给了玉石美人脸部特写。
道具组还是很给力,镜头下,玉石凋刻的有模有样,从神色看,几乎是柳亦非的翻版。
韩桥眼神中的惘然,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到玉石的面前。
怔了片刻。
两侧石壁上,刀剑凋刻着文字,这玉石,赫然是逍遥派的逍遥子为李秋水所刻。
………………
监视器前。
大胡子笑着:“鞠导,如何?”
鞠明亮没想到韩桥真有两把刷子,毕竟有傲骨,皱着眉:“也就一般吧。”
“那这事?”
“看他表现吧。”鞠明亮随口说。
片场气氛低压。
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喘。
随着戏拍完。
韩桥一把抹去头上汗水,准备看看戏,结果看见大胡子和鞠明亮沉默坐在监视器前。
韩桥环顾看了看工作人员,笑着走过去:“张哥,你来了。”
说着。
又看着鞠明亮,很不好意思,拱手歉意说:“鞠导的感冒好了?”
“没有经过鞠导允许,私自带剧组开工,是我的不是,在这里,我给鞠导道歉。”
“正好鞠导在,这段戏就当没拍过。”
韩桥之所以拍戏,就是为了逼迫鞠明亮出来,现在目的达到了,差不多就行了,他是来拍戏的,不是得罪人的。
而且。
大胡子都在,太过分就是不给大胡子面子了。
韩桥还想着和大胡子深度合作呢。
鞠明亮黑着脸,看着韩桥,这小子面相看不出桀骜不驯,为人处事老道,没想到行事霸道,收放自如,瞥见大胡子的笑,不咸不澹:“韩桥,过去就不说了,接下来,我希望我们好好合作。”
韩桥这段戏拍的还不错。
勉强可用吧。
韩桥笑了笑:“鞠导说的在理。”
………………
工作人员本来还以为火星撞地球,没想到云澹风轻,看着韩桥和鞠明亮、大胡子说说笑笑,鞠明亮脸色阴沉,但也没有撒火。
议论纷纷。
直到听司机说了大胡子和鞠明亮的赌约,顿时惊了:“韩哥也太厉害了吧。”
“牛逼,剧组里演员和导演较劲,我是第一次听说演员导戏让导演心服的。”
“鞠导估计心里忍不住骂娘,他哪知道韩哥真会导戏啊。”
“这茬总算过去了,接下来辛苦点,不过也不用担心受怕了。”
………………
晚上。
韩桥正躺在床上想着事。
《天龙八部这部戏,说实话对他的帮助几乎为零,而且还是配角段誉,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柳晓丽,他根本不想演。
可是。
柳晓丽这女人老谋深算,什么把戏没见过,韩桥的一些小伎俩完全是攻敌不备,柳晓丽回过神,差不多骑虎难下了。
毕竟。
柳亦非这丫头要真的和韩桥在一起,还不如杀了她。
韩桥想着怎么继续给晓丽阿姨送送温暖。
想了想,也只有《仙剑奇侠传这部戏了,赵灵儿这个角色几乎是给柳亦非量身定做的,只要韩桥给柳亦非灌输这部戏是精品。
不怕柳晓丽不上勾。
这时。
门外传来敲门声。
韩桥心想杨小蜜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这么晚了,还敢来找他,披着睡衣开了门,就要说话。
眼前女人飞燕归巢,两条匀称的腿如美人蛇,缠在韩桥腰上,吐气如兰,红唇对着韩桥耳朵:“师兄,有没有想我。”
韩桥蹭了蹭,很机智的没有问秦澜为什么会来,抱怨着:“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话说,,,版。】
说着。
双手掂了掂,有点瘦了。
秦澜扯着韩桥耳朵,现在她也聪明了,咬着红唇:“我不来看你,你就不去看我吗?”
“我这就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