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是许久未曾见过如此漂亮的天空了,上一次看到应当是在千年之前吧。
苏栀柔回过头,看着姜穗岁,笑容淡淡的,眸色之中满是温柔。
姜穗岁是真正的能够从她的眼眸之中感觉到善意和温暖。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
苏栀柔缓缓的开口:“我知道,你会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名字是吗?”
苏栀柔抬手。
一根手指缓缓的在姜穗岁的胸口点了一下:“因为,我能够感受到,你体内有属于我的灵魂,这说起来当真是一件极为奇妙的事情。明明……我现在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但是在你的体内,我也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
“如果真的要说起来,我就是你,你也应该就是我才对吧。”
姜穗岁紧紧握着的手,缓缓的松开了。许是因为苏栀柔的话语极为的温柔,不自觉间,让她也不那么紧张了。
明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从她的话语间,姜穗岁却是能够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哀伤之意。
或许是因为,像苏栀柔所说的一样。
她们相互有着极为深的羁绊,她是她,她也是她,她们早就应该不分彼此了。
“这段时间,要谢谢你照顾阿渊了。”
姜穗岁想了一下,按着渊这个字,很快也是明白过来,苏栀柔说的阿渊,正是池渊。
正要说话,苏栀柔又是道:“阿渊,以后也要拜托你了哦。”
姜穗岁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你应该也很清楚吧,即便我是你的转世,但池渊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要复活你而已,你如今已经复活了,为什么要将他交给我呢?”
心中的酸涩,像是野兽一般,已经将她的一颗心给咬的支离破碎,再是什么都不剩下。
言语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小:“更何况,即便是我愿意接受。池渊也不会愿意的,他从始至终想到的人,都只是你而已。”
苏婉沁静静的听着,虽然是笑着,却是有无声的悲凉,将整个房间给笼罩。
一个房间,两个人,互相都希望对方得到幸福,但好像……谁都无法得到幸福。
“我不行的啊。”苏栀柔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微笑着。
“因为我是凤凰一族的原因,若是我的灵魂没有彻底的消亡,我便是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所以,我对于发生了什么,我都很清楚,我都能够非常明确的感知到。”
“灵幻青冥术虽然让我得以重生,但按照现在的局面,应该也就维持三日吧。”
苏栀柔神色带着几分悲伤:“虽然我也很希望,能够再见池渊一面,但三日的时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呢。”
姜穗岁走出了房间,脚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样。
苏栀柔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淡淡的,可能就像她自己所说的一般,因为她凤凰一族的缘故。
她的灵魂只要还未完全消亡,她就能够透过灵魂看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苏栀柔能够很坦然的面对自己灵魂的消亡。
也能够很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可她却是表现的淡然,姜穗岁心头却是愈发的难以控制的心酸和难受。
夜里,清风在姜穗岁的寝殿之中,拜访好一盏盏的聚灵灯。
她的月份,愈发的足了,所以聚灵灯更是不能断。
没有人能够说得好,姜穗岁腹中的孩子,会不会因为在夜里,因为成长,而将灵气给洗干。
清风将聚灵灯给摆放好,姜穗岁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清风:“灵幻青冥术,真的没有逆转的办法吗?”
白天,苏栀柔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想。
三日,只有三日。
清风神色也满是哀伤之意:“那是极为久远的禁术,在幽水仙君今日提起之前,属下当真是闻所未闻。”
“幽水仙君已经说了,回去仙界之后,会查找相关的典籍,看看是否有什么法子。”
“我也与仙尊,发了极为多的通讯灵咒……只是……”
联系不上,无一例外,全部都被屏蔽的术法给弹了回来,池渊一封消息都没有收到。
清风强大起精神,安慰着:“夫人先睡着吧,这并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事情了。希望幽水神君,过两日能够送来好消息吧。”
清风行了礼,出去的时候,将殿门给好好的带上了。
姜穗岁坐在床边,虽然夜色极深了,但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手不自觉的摸索着脖颈间的那一颗珠子,忽然间的,倒是记起来,还有夜幽冥啊。
手握住那颗珠子,心中默念着夜幽冥的名字。
珠子的光亮愈发的明显,很快一道紫黑色的灵光从姜穗岁脖颈间的珠子中释放了出来。
魔气在空中不断的转动着,最后凝聚成了夜幽冥的身影。
夜幽冥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身上只是披着一件简单的袍子,头发看起来湿漉漉的。
结实的肌肉从未曾合起来的衣袍中露出来。
姜穗岁看了一眼,连忙捂住了眼睛:“你这是做什么呀?”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夜幽冥未曾将衣服合上,反而是将衣服给拉得更开了一些。
白花花的胸膛漏出来,丝毫不害臊。
“这时候,不都是该睡觉的时候了吗?孤刚刚沐浴结束,披上了睡袍,准备去歇息了,你就将孤给召唤了出来。”
“或许,你应该更早一些才好,这样的话,你就能够瞧见孤洗澡的模样了。”
姜穗岁红着脸道:“你不要脸。”
夜幽冥走近了些,嬉笑着:“你如果没有被池渊带走,那么我们更不要脸的事情,都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