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家人走得很近,她也见到过两人拌嘴,可上升到打赌这种程度的,她还是头一回碰到。
然后,她就轻声问娄晓娥,
“这俩孩子这样,你们不管管?”
娄晓娥才不在意呢,她是笑着看完全过程的,
“不用管,林姐,你一会儿看吧,两人马上就会和好。”
林鸿月:“?”
小旭拉了拉她的袖子,凑到她耳边说道,
“哥哥姐姐经常这样的,我都习惯了。
他们打的赌从来都说过就完,从来不兑现的。”
这小子,在许家蹭饭的次数比较多,可比他妈有见识多了,见到这种场景,他眼皮抬都没抬,只顾着埋头吃饭。
开玩笑,放着这么好吃的菜,去看那两人没营养的斗嘴情节,他才没那么傻呢!
要说到许家搭伙吃饭,最开心的还是小旭了。
之前他就很喜欢用找壮壮玩,或是问哥哥姐姐们功课的借口赖在许家院子里,到了饭点儿,就会顺理成章地留在这里蹭饭。
只是,那些借口也不能天天用啊。
所以好些时候,他都得留在家里吃饭。
虽然他这个吃货不怎么挑嘴,可如果要让他选是吃妈妈做的菜,还是吃小饭馆的那些师兄们做的菜,他当然会选后者了。
现在好了,都不用他找什么借口了,只要爸爸跟哥哥不在家,他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在这里吃饭,再也不用“蹭”了。
并且,寒假里,他更加有理由整日待在这里玩耍了。
听小儿子也这么说,林鸿月想,估计这真的就是双胞胎的日常吧!
于是,她也试着用平常心去对待。
果然,才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家康主动跟他姐姐讲话,
“姐,你们学校组织的那个支教活动应该快结束了吧?”
家安有些沮丧,
“已经结束了,第一批同学已经回来了,昨天已经有同学打电话告诉我了。
我真的挺后悔当时没报名的,其实放寒假待在家也里也没什么意思,跟他们一起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也是挺好的。”
“也不见得吧?如果你不在家,那雪松哥请咱的大餐,你可就吃不着了!”
家康的这个安慰可说是另僻蹊径了,可却很对家安的心思。
她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哦,对啊,还有那只玩偶,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的话,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能让雪松哥大出血呢!”
家国在旁边听得满头问号,
“怎么着?
听你们的意思,雪松请你们吃饭了?”
“是啊,大表哥,雪松哥跟嫂子带我们去王府井吃了好吃的,还带我们去逛了街,给我们都买了礼物。
新嫂子可真漂亮,人还大方!”
壮壮一直伸长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呢,终于有一个话题他能插上嘴了,当然不能错过。
家国心中暗叹,自己本来想放过那小子的,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家安跟壮壮这俩小吃货指定是没少吃,这回估计雪松的钱包又缩水了不少。
听了孩子们的谈话,娄晓娥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刚刚家安会对她大哥的话那么敏感,而家康为什么又会跟他姐对上,原来根子还是在她这里。
今年放寒假之前,某次从学校回来,家安兴冲冲地问家人,说她们学校在寒假里有个活动。
就是去周边的一些乡村中学支教,他们是外国语学院,自然就是教英语了。
虽然高考已经恢复了七年了,可现在乡村学校的老师还是比较紧缺的,尤其是像英语这种专业的。
要知道,在多年前有很多学校都不教英文的,当然也不会有英语老师了。
当然了,这个活动并不是硬性要求,而是自愿报名的。
而且学校也说了,这些乡村学校有些就在京郊,而有些就比较远了,可能还要去外省,具体去哪里是不固定的,到时候抽签决定。
等到了各个地方,他们这些同学的吃住都将被安排在老乡家里。
时间不会太长,但也至少要有20天以上。
校方也给他们打了预防针。
即使是京郊,那条件跟京城也是没得比的,无论是吃还是住,所以想要报名的同学一定要考虑好再报名。
最重要的是,还要征得家人的同意。
当时娄晓娥听完就坚决反对。
不为别的,她考虑的是,家安是女孩子,出门在外本就不方便,而且到时候还住人老乡家里,谁知道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情景。
要换成家国,她也许就同意了。
不是说重男轻女还是怎么,可在某些时候,女孩子还是要更小心点。
虽然是学校组织的,安全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万一出问题,那就不会是小问题。
她担心,万一这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又或者,那边条件太差,孩子住不下去又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万一被人贩子拐了该怎么办?
她的家安这么漂亮,如果出了事,她肯定也活不下去了。
本来许大茂还挺想答应的,他原先的想法是,孩子大了,总归要出去闯一闯的,这可是个锻炼的好机会。
可当他听了娄晓娥的担忧之后,他立马也改变了想法。
说句实在话,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就像娄晓娥担心的那样,他们的家安,正是鲜花一般的年纪,万一被人卖到山沟沟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该多让人心痛啊!
可能有人会说了,家安可是大学生,而且也已经满了二十周岁,不是个小姑娘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骗?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许大茂不是特别清楚,可就他从在前世听来的、看来的新闻来看,不管在什么时候,人贩子这种败类就跟四害一般,从未消失过。
那些人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专门盯着这些涉世未深的女性下手。
大学生中招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于是,从娄晓娥一人反对,到后来的夫妻俩一致反对。
家安虽然也是兴致勃勃的,其实她心里也有点没底。
从小到大,她就从来没有独自一人出过京城。
她一个人跑得最远的路程,也就是从家里到学校了。
说白了,她就是温室里的一朵小花。
见父母亲都反对,她自然也就打消了念头。
而且从学校最后统计的数据来看,最终报名的大部分还是男生,女生可称得上是凤毛麟角了。
要知道,像外国语学院这种学语言的学校,总体量还是女生占多数的。
看来,天底下的父母心都是一样的。
本来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昨天家安接到了同学的一通电话,当时娄晓娥就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那个同学其实也是一般性的问候,然后估计跟家安说了不少在乡村生活的趣事。
挂完电话,家安就说了,“早知道我也报名了,听他说在那边教书还挺有意思的。”
娄晓娥当时没接话,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如果那时接话,可能就要被埋怨了。
只是没想到,家国今天回来,可能也是长时间外出这一点,触动这丫头敏感的神经,她这才闹起别扭来。
说起来,家国这是无辜躺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