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碎,尤其是羊杂,白煮的味道,一般人受不了,现在没那么多科技狠活,大股的脏器味,随着锅里翻滚的褐色浮沫,传到了李胜利的鼻端。
“老支书,这几块料,以前是干啥的?”
擦了擦鼻头,看着已经带了锅巴的铁锅沿儿,这活计就有些糊弄事儿了。
“村宴的厨子,这是他家里的孩子还有几个徒弟。
虽说手艺一般,但煎炒烹炸还是会的。”
扫了一眼热汤翻滚的大锅,老支书没发现什么不妥,炖羊杂,不就这个路子吗?
听完老支书说的,瞅了瞅土灶台上唯一的调料,半罐子的粗盐,李胜利有些挠头。
这也算是代沟了,农村人过日子容不得一丁点浪费,浮沫虽说已经成了褐色,但上面多少还是有油腥的。
“浮沫要打掉,汤里要放香料,胡椒面、辣椒碎也得有。
村里不是有羊蹄子、羊头吗?
炖羊杂的汤,要用炖头蹄的汤,别的不要,汤清味鲜或是汤白味美还是要的。
羊血、羊血肠也得有,炖好的头蹄,也要定好了价格。
羊杂,也不是一碗汤就算完的,炒大杂、熘肝尖、爆肚还是要的。
这些手艺你们会不会啊?
粮食呢?
就是不烙饼,怎么也得弄点高粱米饭、地瓜窝窝之类,客人来了,硬灌羊杂汤啊?”
回身扫了一眼吃的正香的十几桌客人,李胜利还是挠头。
这食堂让这几块料,真开成了土灶,现在喂猪、喂牛,也一样要加点咸盐粒的。
伸手在灶上拿了根筷子,李胜利蘸了蘸锅里的羊杂汤,跟他想的一样,盐放的不多,入口就是一股子刷锅水味。
“老支书?”
见干了好几天的营生,被李胜利说的狗屁不是,马店集的村厨也有些上头。
李胜利说的做法他不是不会,可村里没调料,现买不说村里的供销社有没有。
这一锅的香料,加辣椒、胡椒面,怕是一块钱都打不住的,一挂羊下水无非五块钱,再搭上一块钱的香料,买卖不得赔本?
“胜利说话比我说话好使。”
瞪了一眼扶不上台面的村厨,这也是王胜庭老婆的本家,村里就是这样,有好的营生,自然要尽着关系近的亲戚本家先来。
再者,这位也是村里手艺不错的,只是事前李胜利也没详细安排,这事儿就有些随意了。
“您就是胜利大夫啊,我叫徐老七,刚刚您说的我都会,以后就按您的安排来。”
徐老七不是王庆平,在村里属于勤快人,而且受过李胜利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