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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缝里钻出几株营养不良的苔藓,檐角的铜铃还挂着半片枯叶。
阿楚踢了踢脚下的青石板,石板冰凉的触感顺着鞋底爬上来。
“晏辰,看这格局,不像我们上次去的大唐夜市啊。”
晏辰正低头研究腰间战术包里的信号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的乱码突然定格成一行古雅的篆体。
“定位出来了,这里是东汉末年,庐江郡。”
阿楚眼睛一亮,突然拍手:“哎?这不是《陆绩怀橘》那地儿吗?”
她从背包侧袋摸出折叠式平板电脑,指尖飞快滑动调出资料:“六岁神童陆绩,拜见袁术的时候揣了俩橘子放怀里,被发现了还说是给妈带的,堪称古代孝道营销第一人啊。”
晏辰把探测器收进包里,顺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瞎用词,古人的孝还是很真诚的。”
“知道啦,”阿楚往他身上靠了靠,鼻尖蹭过他的衣袖,“那我们这次来干嘛?给小陆绩的橘子套个保鲜袋?”
晏辰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是来见证历史的,不是来当后勤的。”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车马喧哗。
一群身着宽袍大袖的人簇拥着一个华服中年人走来,看那排场,多半是袁术。
人群里果然有个梳着总角的小孩,身形瘦小,眼神却格外清亮,正是陆绩。
阿楚赶紧拉着晏辰躲到槐树后面,掏出手机调成录像模式:“来了来了,名场面要开始了。”
袁术府邸的下人端上水果,盘子里的橘子黄澄澄的,看着就汁水饱满。
陆绩拿起一个橘子把玩,趁人不注意飞快塞进怀里,动作之熟练让阿楚忍不住小声惊叹。
“这手法,不去练魔术可惜了。”
晏辰在她耳边低语:“等会儿袁术问起,我们要不要提前帮他铺垫一下?”
阿楚摇头:“别,万一搞成我们教唆他藏橘子,那不成千古罪人了?”
果然,宴席散时,陆绩弯腰行礼,怀里的橘子滚了出来,摔在地上裂了道缝。
袁术故作惊讶地挑眉:“陆郎作宾客而怀橘,何为耶?”
周围的人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陆绩刚要开口,阿楚没忍住,突然喊了一声:“因为他是‘妈宝男’啊!”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身上,阿楚穿的牛仔裤和晏辰的冲锋衣在一群宽袍里显得格格不入。
陆绩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另一个没掉出来的橘子。
袁术皱眉:“妈宝男?此乃何意?”
晏辰赶紧打圆场:“她的意思是,陆公子孝心可嘉,惦记家中母亲。”
阿楚补充:“对对对,就是‘我的心里只有妈’的意思!”
她突然意识到这话有点歧义,脸颊微红。
陆绩反应过来,拱手道:“正是,母亲爱吃橘子,故怀二枚归赠。”
袁术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陆郎真孝子也!”
一场尴尬总算化解。
离开袁府时,阿楚戳了戳晏辰的胳膊:“你看你,都怪你说要铺垫,害得我口不择言。”
晏辰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的掌心:“是是是,都怪我,那晚上回去,让你‘惩罚’我好不好?”
阿楚脸一红,嗔道:“晏辰!你又说这些!”
旁边卖糖葫芦的小贩路过,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们两眼。
晏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怕什么,这里又没人懂我们的‘暗语’。”
两人正打闹着,突然看到街角有个小孩蹲在地上哭,手里的橘子皮散落一地。
阿楚走过去,发现是陆绩。
“小陆同学,怎么了?橘子被抢了?”
陆绩抹着眼泪摇头:“不是,我娘……她病了,想吃橘子,可我只带回来一个。”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原来历史记载里轻描淡写的“怀橘”,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晏辰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递给他:“这个给你,虽然不是橘子,但管饱。”
陆绩接过饼干,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这是什么?好香。”
“现代特产,吃了能长高高。”阿楚蹲下来,帮他擦掉眼泪,“你娘会好起来的。”
陆绩用力点头,捧着饼干跑远了。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原来我们看到的,只是故事的冰山一角。”
晏辰揽住她的肩膀:“每个被写进书里的瞬间,背后都有无数个不为人知的日夜。”
一阵风吹过,带来淡淡的橘香。
阿楚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晏辰,我好像闻到鹅肉的味道了。”
晏辰抬头望向远处,只见一片白茫茫的鹅群正从河边游过。
“看来,我们要换地方了。”
河水泛着粼粼波光,一群白鹅伸长脖子嘎嘎叫着,搅碎了水面倒映的云影。
阿楚趴在石桥栏杆上,看着岸边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正对着鹅群写写画画,手里的毛笔悬在半空,半天没落下。
“王羲之哎!”阿楚眼睛发亮,拉着晏辰的袖子晃了晃,“是书圣王羲之!我小学练毛笔字,临摹的就是他的《兰亭集序》!”
晏辰从背包里翻出一本精装版《王羲之书法全集》,封面正是《兰亭集序》的真迹复刻。
“要不要过去要个签名?”
阿楚拍了他一下:“正经点!这可是东晋,你让他签在哪里?签你脸上吗?”
晏辰作势要把脸凑过去:“也不是不行,能被书圣签名,我这脸也算千古留名了。”
“去你的!”阿楚笑着推开他,“你看他对着鹅发呆,是不是在想怎么写‘鹅’字?”
岸边的王羲之突然起身,对着鹅群拱手行礼,嘴里还念念有词。
阿楚疑惑:“他在干嘛?跟鹅拜把子吗?”
这时,一个小道童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食盒:“先生,道士送来的点心。”
王羲之眼睛一亮:“可是用那批白鹅换的?”
道童点头:“是啊,那道士说,只要先生肯为他写一卷《道德经》,别说一群鹅,就是十群也愿意换。”
王羲之抚摸着胡须,笑道:“这道士倒是懂我,鹅的姿态,正是书法里的‘转笔’之妙啊。”
阿楚突然拉着晏辰往岸边跑:“我们去帮帮他!”
晏辰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帮什么?我们又不会写毛笔字。”
“我们有这个!”阿楚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个书法教学App,“你看,这里有3d模拟的运笔轨迹,比他对着鹅琢磨直观多了!”
两人跑到王羲之身边时,他正对着一只曲颈饮水的白鹅凝神静气。
阿楚把平板电脑递过去:“王老先生,您看这个!”
王羲之被突然出现的两个奇装异服的人吓了一跳,看到平板电脑上旋转的3d字体,更是瞪大了眼睛。
“此乃何物?竟能将字刻在这方镜面上?”
晏辰解释:“这叫平板电脑,相当于一个便携的书简,只是不用笔墨。”
他滑动屏幕,调出王羲之的《黄庭经》:“您看,这是您未来会写的字。”
王羲之看着屏幕上的字迹,瞳孔骤缩,伸手抚摸着屏幕,仿佛在触摸真实的纸张。
“这笔法,这神韵……竟与我心中所想如出一辙!”
阿楚得意地扬下巴:“那是,我们可是来自未来的‘预言家’。”
旁边的道童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惊呼:“先生,这上面的字,比您昨天写的还要好!”
王羲之的脸色沉了沉,把平板电脑推了回来:“多谢二位好意,只是书法之道,贵在静心领悟,而非取巧。”
阿楚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被拒绝。
晏辰拉了拉她的胳膊,对王羲之作揖:“先生说的是,是我们唐突了。”
离开岸边后,阿楚噘着嘴:“他怎么不领情啊?我们可是好心帮他。”
晏辰指着河面上的鹅群:“你看那些鹅,有的在游动,有的在梳理羽毛,有的在争抢食物,姿态各不相同。”
“那又怎样?”
“王羲之看的,不是鹅本身,而是鹅在动静之间的气韵,”晏辰看着她的眼睛,“就像你画画时,不会只描摹物体的形状,而是捕捉它的灵魂,对吗?”
阿楚恍然大悟:“你是说,他追求的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嗯,”晏辰点头,“我们的平板电脑再先进,也只能展示结果,却无法替代他领悟的过程。”
这时,一个穿着绿裙的侍女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对着晏辰盈盈一笑:“公子谈吐不凡,小女子是附近道观的侍女,家师有请二位一叙。”
侍女的目光落在晏辰身上,带着明显的倾慕。
阿楚立刻挽住晏辰的胳膊,下巴微扬:“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不去了。”
侍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转向晏辰:“公子不去看看吗?家师那里有上好的清茶,还有……”
“不去,”晏辰打断她,握住阿楚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我家阿楚去哪,我就去哪。”
侍女见状,只好遗憾地离开了。
阿楚看着侍女的背影,哼了一声:“长得挺漂亮,眼光不怎么样。”
晏辰低头在她耳边说:“吃醋了?”
“才没有,”阿楚嘴硬,“我是觉得,她耽误我们看王羲之爱鹅了。”
晏辰轻笑:“那我们回去继续看?不过得保持距离,别再打扰书圣悟道了。”
两人刚走回石桥,就看到王羲之正蹲在地上,用手指蘸着河水在石板上写字,写的正是一个“鹅”字。
那笔画流畅自然,仿佛真的有一只白鹅在石板上游动。
阿楚突然小声说:“I think he’s got it.”
旁边路过的几个书生面面相觑,显然没听懂这句英文。
晏辰捏了捏她的手心:“是啊,他找到属于自己的‘鹅’了。”
夕阳西下,把河水染成一片金红。
王羲之收拾好笔墨,抱着一只刚换回来的小鹅,满意地离开了。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晏辰,你说,那个道士换鹅,真的是为了《道德经》吗?”
晏辰望着远处渐渐模糊的白鹅群:“也许,他只是想让王羲之开心呢?”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竹叶的清香。
阿楚耸了耸鼻子:“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晏辰抬头,只见远处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竹林深处隐约有座茅屋。
“去看看?”
“走!”
竹林深处的茅屋前,一个中年人正站在画架前,手里的画笔在宣纸上挥洒自如。
纸上的竹子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破土而出,节节高升。
“文与可!”阿楚眼睛一亮,“是画竹高手文与可!‘胸有成竹’说的就是他!”
晏辰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美术史教材,翻到文与可的章节:“书上说,他画的竹子,无论晴雨寒暑,都能体现出竹子的神韵。”
阿楚凑近看了看画架上的画,又看了看旁边的竹子:“真的好像啊,连竹叶上的露珠都画出来了。”
文与可放下画笔,看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疑惑地问:“二位是?”
“我们是你的粉丝!”阿楚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用词不对,赶紧改口,“我们是……慕名而来的 admirers!”
文与可一脸茫然:“admirers?此乃何意?”
晏辰解释:“就是非常欣赏先生画作的人。”
文与可这才释然:“原来如此,二位请坐。”
阿楚坐下后,看着桌上的画纸,突然说:“先生,您画竹之前,是不是在心里已经把竹子的样子想好了?”
文与可点头:“正是,画竹者,必先得成竹于胸中。”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用相机拍下来呢?”阿楚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功能,“你看,这个叫手机,能把竹子的样子瞬间记录下来,比画快多了。”
文与可看着手机屏幕里清晰的竹子影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此等奇物,竟能将实物原样留住?”
“是啊,”阿楚得意地说,“不仅能留住,还能修图,想让竹子变绿就变绿,想让竹叶变多就变多。”
文与可却摇了摇头:“如此一来,画作的灵气何在?”
他指着画纸上的竹子:“我画的竹子,是我眼中的竹,心中的竹,融入了我的情感与感悟,并非简单的复制。”
阿楚愣住了,她看着画中的竹子,仿佛真的能感受到一股坚韧不拔的生命力。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卷画轴:“文先生,晚辈临摹了您的竹画,想请您指点一二。”
年轻人的目光落在阿楚身上,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姑娘气质独特,不知芳名?”
阿楚还没开口,晏辰就揽住了她的肩膀:“她叫阿楚,是我的人。”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原来是这样,失礼了。”
文与可看了看晏辰,又看了看阿楚,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点评年轻人的画作。
等年轻人离开后,阿楚戳了戳晏辰的腰:“你干嘛呢?那么凶干嘛?”
晏辰低头看着她:“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那又怎么了?”阿楚挑眉,“说明我魅力大啊。”
“你的魅力只能给我看,”晏辰在她耳边低语,“晚上回去,我让你看看我的‘魅力’。”
阿楚脸一红,拍了他一下:“晏辰!你又说这些!”
文与可听到他们的对话,放下画笔:“二位感情真好。”
阿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是青梅竹马。”
文与可点点头,指着窗外的竹林:“其实,画竹不仅要胸有成竹,还要了解竹子的生长习性。”
他拿起一根竹枝:“你看,这竹节,每一节都代表着一段成长,经历过风雨,才会更加坚韧。”
阿楚若有所思:“您是说,画竹其实也是在画人生?”
文与可赞许地看着她:“小姑娘悟性很高,正是如此。”
晏辰看着文与可,突然问:“先生,您画了这么多竹子,有没有遇到过瓶颈?”
文与可叹了口气:“有过,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画的竹子越来越死板,没有灵气。”
“那您是怎么解决的?”阿楚好奇地问。
“我去了竹林深处,住了三个月,”文与可回忆道,“每天观察竹子的变化,看它在风中摇曳,在雨中挺立,甚至看它被虫蛀……”
他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我发现,竹子的美,不仅在于它的形态,更在于它的生命力。”
阿楚看着窗外的竹林,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晏辰握住她的手:“就像我们看到的历史,背后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文与可笑着点点头:“正是如此。”
夕阳透过竹林洒进来,落在画纸上的竹子上,仿佛给竹子镀上了一层金光。
阿楚看着那幅画,突然说:“I see.”
文与可和晏辰都看向她。
阿楚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明白了。”
文与可笑着说:“明白就好。”
夜幕悄悄降临,竹林里传来阵阵虫鸣。
阿楚打了个哈欠:“晏辰,我有点困了。”
晏辰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两人向文与可道别后,走进了竹林深处。
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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