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云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1章 忘川余咒,双生魂记,山海云夕,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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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自己手背新冒的青斑,指甲缝里渗出暗褐色黏液。

这是换魂第三十日出现的怪象,起初只是指腹蜕皮,如今竟像被忘川河水浸泡过的腐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阿楚,该换药了。”晏辰端着瓦罐走进来,月白襕衫袖口沾着暗紫药渍——那是他用百年首乌熬制的续命汤。

自从他以晏辰肉身承载阿楚魂魄,竟无师自通成了半个药师,只是每次掀开瓦罐,都要捏着鼻子退三步。

“又要抹这黏糊糊的东西?”我皱着眉往后缩,袖口扫到药碾子,惊飞了盘踞在上面的三足蟾蜍。

“别动。”晏辰按住我的肩膀,指尖触到我后颈凸起的骨节,那是换魂时留下的印记,近来常发烫如烙铁。

他舀起黑膏往我手背上抹,药膏里混着朱砂与碎瓷片,擦过青斑时疼得我倒抽凉气。

“忍忍,”晏辰吹了吹我的手背,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昨日我去玄妙观,清风道长说这是忘川咒的反噬,若七日之内找不到‘还魂草’,你这身子……”

他没说下去,但我看见他袖中滑落的黄纸符,上面用鲜血画着残缺的镇魂阵。

自从换魂弄反,他总瞒着我做这些事。

“还魂草长在忘川源头,你又想瞒着我去?”我抓住他手腕,触到他脉搏跳得飞快。

晏辰如今这身子虽是晏府嫡子皮囊,内里却是阿楚的魂魄,连胆子都跟着变小了,上次见只老鼠都能跳上桌子,如今却要去阴界源头,分明是不要命了。

晏辰眼神闪烁,抽回手去整理药柜:“道长说有个法子,用活人精血养草……”

“不行!”我猛地站起来,打翻了药钵,蜈蚣干滚了一地。

“你忘了夜叉说的话?忘川水会勾起最痛苦的记忆。”

晏辰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可若不去,你就要变成腐尸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走,“我宁可记起千般苦楚,也不愿看你手指一节节烂掉!”

我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想起换魂前他给我戴银簪的模样。

那时他还是晏辰,我还是阿楚,他指尖擦过我头皮时,我以为是春风拂过,如今换他做晏辰,我才明白那温柔里藏着多少不敢言说的慌张。

“我听说……”门外传来陈婶的大嗓门,她举着半块发霉的糕饼走进来,“西街王屠户家的闺女中了邪,跟阿楚这手一模一样!”

王屠户的闺女翠儿被锁在柴房里,隔着门缝能听见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我攥着晏辰给的桃木符,指尖被木屑扎得生疼,却还是凑近了门缝——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蜷缩在稻草堆里,裸露的脚踝上布满青斑,正用牙齿啃食一块长霉的馒头。

“她从昨日起就这样了,”王屠户抹着眼泪,杀猪刀在手里晃悠,“先是手上长斑,后来见啥啃啥,连土都吃!”

晏辰蹲下身翻看翠儿掉落的头发,发丝枯槁如朽木:“她最近去过什么地方?”

“就去了趟乱葬岗!”王屠户一拍大腿,“她说拾了朵发光的花,戴在头上就……”

发光的花?

我想起忘川河畔见过的曼陀罗,花开时如鬼火跳跃,碰过的人会被吸走魂魄。

难道翠儿误摘了还魂草?

可还魂草是紫色的,并非发光。

“让我进去看看。”晏辰解下腰间玉佩,那是刻着“楚”字的定情信物,如今被他磨得发亮。

他推开柴房门时,翠儿突然抬起头,眼睛变成纯黑,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

“小心!”我拽住晏辰后领,却见翠儿扑过来抱住他大腿,张口就咬。

晏辰吓得玉佩掉在地上,正好滚到翠儿手边。

怪事发生了——翠儿碰到玉佩的瞬间,黑瞳竟泛起血丝,青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她抓着玉佩蜷缩回稻草堆,喃喃道:“冷……好冷……”

“这玉佩……”晏辰指尖颤抖,“是用忘川槐木做的,难道能克制诅咒?”

我捡起玉佩,触手一片冰凉,上面竟凝着水珠,像刚从忘川河里捞出来。

翠儿的遭遇让我想起自己手背的青斑,难道这诅咒正在蔓延?

“阿楚,你看这个。”晏辰掀起翠儿的衣袖,只见她肘弯处烙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出来的。

那形状歪歪扭扭,竟和我后颈的换魂印记一模一样!

王屠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咋回事?难道我闺女也……”

“她没换魂,”晏辰拧紧眉头,“但中了同一种咒。”

他从袖中掏出张符纸,正是之前给我抹药的黑膏所剩,“这咒以精血为引,翠儿拾的发光花,恐怕是……”

翠儿突然尖叫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在玉佩上,竟化作一缕青烟。

“快走!”晏辰拉着我冲出柴房,身后传来翠儿凄厉的笑声,“他来了……来找我们了……”

次日,一张红帖在三更天塞进药铺门缝。

我打着灯笼蹲在地上,见帖上用金线绣着对拜的小人,男的穿着月白襕衫,女的梳着双丫髻,正是我和晏辰的模样。

帖角印着半朵槐花,花瓣上凝着暗红血珠,像刚从活人身上剜下来的。

“谁会送这种东西?”陈婶举着菜刀站在我身后,刀刃反射着月光,映出她煞白的脸。

自从翠儿中咒后,药铺就怪事不断,先是捣药的杵子半夜自己动,后来水缸里漂起烂槐花,如今又来这阴婚帖子。

晏辰从内室出来,手里攥着封同样的红帖:“我房里也有。”

他展开红帖,里面画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盖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槐花纹,正是忘川河畔那种会吸魂的槐树。

“这是阴婚帖,”陈婶声音发颤,“听说被选中的人,会在月圆之夜被槐棺娶走!”

月圆之夜?我猛地想起老婆婆说的换魂之日,如今刚过半月,难道诅咒提前了?

我看向晏辰,见他指尖摩挲着帖上的新娘画像,那是照着阿楚模样画的,眉眼间却透着股我从未见过的怨毒。

“别怕,”晏辰把红帖塞进火盆,火苗“噼啪”作响,烧出焦糊的血腥味,“我去晏府取些镇宅的东西。”

他转身时,我看见他袖中藏着柄桃木剑,剑鞘上刻着歪扭的“楚”字,显然是仓促间找人刻的。

晏辰走后,药铺的油灯突然全灭了。

我摸着黑想去点灯,却撞到个冰凉的东西——那东西穿着喜服,头上盖着红盖头,正坐在药碾子上晃悠双腿。

“你是谁?”我掏出晏辰给的护身符,却听见盖头下传来咯咯的笑声。

那笑声又尖又细,像指甲刮过铜镜,让我想起翠儿变成黑瞳时的模样。

“你忘了我啦?”盖头无风自动,露出半张青紫色的脸,“我是柳如眉呀。”

我吓得后退半步,烛火突然亮起,照亮了她腕上的银镯子——那是晏辰送我的定情之物,此刻却戴在柳如眉的腐尸手上。

她歪着头看我,眼窝里爬出两只蜈蚣,在喜服上留下湿黏的痕迹。

“晏辰说你比我好,”柳如眉抬起手,银簪在她指间晃悠,正是我头上那支槐花簪,“可我现在成了槐棺新娘,你猜他会选谁?”

屋外传来晏辰的呼喊声。

柳如眉咯咯笑着钻进药柜,等晏辰举着桃木剑冲进来时,药铺里只有我和一地滚落的蜈蚣干。

“你没事吧?”晏辰扶住我颤抖的肩膀,指尖触到我后颈发烫的印记,“我刚在晏府地窖发现这个。”

他展开一方染血的帕子,上面用朱砂写着:“槐棺娶亲,双魂献祭。”

之后晏辰让我待在里屋,他去了乱葬岗。

灯笼突然爆出灯花。

我看见窗纸上映出个戴喜帽的影子,正用指甲刮着窗棂,每刮一下就有黑色黏液滴下来,在窗台上聚成槐花纹样。

“阿楚姑娘,开门呀。”门外传来柳如眉的声音,却混着男人的笑声,“我们来接你喝合卺酒啦。”

我用桌子抵住门,听见锁芯“咔哒”作响。

灯笼里的尸油越烧越旺,照亮了墙上挂着的晏辰画像——那是他以阿楚魂魄画的自画像,此刻画中人的眼睛竟变成了黑色,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

“再不开门,晏辰可就回不来了哦。”柳如眉的声音贴着门缝钻进来,带着腐尸味。

我想起晏辰去了乱葬岗,那里埋着被槐棺娶走的新娘,难道他也中了圈套?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晏辰吊在房梁上,手里拎着个黑漆漆的东西,正是红帖上画的槐木棺。

他往下抛撒着什么,落地时发出“噼啪”的爆响——是掺了朱砂的糯米,打在柳如眉身上冒出白烟。

“晏辰!”我推开桌子想去帮忙,却被柳如眉抓住脚踝。

她的手冷得像冰,指甲深深掐进我肉里,让我想起手背溃烂的青斑。

“想救他?”柳如眉张开嘴,从喉咙里吐出条红头蜈蚣,“拿你的魂来换!”

晏辰甩出桃木剑,剑尖挑落柳如眉的红盖头。

我这才看清她身后还站着个穿喜服的男人,脸被槐树皮裹着,只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那是清风道长!

“忘川咒需要双魂献祭,”清风道长撕下脸上的树皮,露出底下腐烂的皮肉,“你和晏辰换魂弄反,正好做我们的祭品!”

晏辰将槐木棺掷向清风道长,棺材裂开的瞬间,我听见无数冤魂的哀嚎。

柳如眉趁机扑过来,银簪直刺我后颈的换魂印记。

“小心!”晏辰挡在我身前,银簪没入他肩胛骨。

他闷哼一声,鲜血滴在槐木棺上,竟让棺材发出“咚咚”的心跳声。

天边泛起鱼肚白。

柳如眉和清风道长惨叫着化为黑烟,只留下满地槐花瓣。

晏辰捂住伤口,指缝间渗出的血竟是黑色的,像被忘川水染过。

“晏辰!”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触到他后颈同样发烫的印记。

我们的血混在一起滴在槐木棺上,竟让棺材里长出株紫色的草,正是我们寻找的还魂草。

还魂草在槐木棺里疯狂生长,紫色的藤蔓缠绕着我和晏辰的手腕。

我看见藤蔓上开出的花像极了忘川河畔的曼陀罗,只是花心是两颗跳动的血色珠子,正随着我们的心跳收缩。

“这是双生蛊,”晏辰捏碎一颗珠子,紫色汁液溅在他受伤的肩膀上,“清风道长想用我们的魂养蛊。”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的沙哑,我看见他伤口周围泛起青斑,和我手背如出一辙。

陈婶端着金疮药冲进来,看见满地黄叶般的槐花瓣,吓得药碗都摔了:“这……这是啥?”

“是诅咒的源头。”晏辰拔下肩胛骨上的银簪,簪头沾着黑色的脓水,“柳如眉和清风道长都是被蛊操控的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

药铺的梁柱突然渗出黑水。

“幕后黑手是晏府的人。”晏辰捡起一块槐树皮,上面刻着晏夫人的陪嫁纹样,“清风道长是她请来的,柳如眉的尸身也是从晏府地窖挖出来的。”

我想起晏夫人同意婚事时古怪的态度,她明明最反对我和晏辰,为何突然松口?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用阴婚咒逼我们换魂献祭?

“我们得去晏府。”晏辰擦掉剑上的血,剑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样——明明是晏辰的皮囊,眼神却带着阿楚的倔强,只是那倔强里多了份不属于她的狠厉。

刚走到晏府门口,就看见晏夫人站在台阶上,手里捧着个描金匣子。

她看见我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晏夫人打开描金匣子的瞬间,我闻到浓烈的沉水香。

匣子里躺着半块玉佩,正是晏辰送我的那对“晏”“楚”佩中的“晏”字佩,只是玉佩上布满裂痕,像被人用锤子砸过。

“这是我亲手砸的,”晏夫人用指甲刮着玉佩裂痕,发出刺耳的声音,“二十年前,我也像你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她指着晏府后院的老槐树,树干上有个水桶粗的洞,洞里隐约飘出腐臭味:“他是个穷书生,和你一样想娶我,结果被我父亲扔进了这口枯井。”

我这才注意到,老槐树的根须正往井口蔓延,每根根须上都长着青斑,和我手背的腐烂如出一辙。

晏夫人抚摸着树干,眼神痴迷:“他死的时候,手里攥着半块玉佩,说下辈子要化作槐树娶我。”

晏辰握紧桃木剑,剑尖指向晏夫人:“所以你就用阴婚咒害人,想让槐树娶你?”

“胡说!”晏夫人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差点刮到我脸上,“是他要娶新娘!每到月圆之夜,他就从井里爬出来,说要找和我长得像的姑娘!”

她掀开衣襟,露出胸口的胎记——那是朵歪扭的槐花,和我后颈的换魂印记形状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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