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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肚子也饥饿难忍。</p>
莉莉翻开一个饿死卧地的东松百姓</p>
却发现他的手中倒是紧紧地攥着一小袋干苔面。</p>
原来他不是饿死的，而是为了保住粮食被东松溃兵活活打死的。</p>
不远处，一个没了气息的猫族小女孩仰面躺在泥地里。</p>
早已没了生气，眼睛却还空洞地睁着。</p>
莉莉使劲扒开父亲的手，取出了那把干苔面。</p>
“你们吃吧，我不饿。”</p>
她转身将干苔面递给了溃兵们</p>
溃兵们如狼似虎地抢食着那袋没煮熟的苔面。</p>
莉莉却走过去合上了小女孩的眼</p>
“魂兮归去，归于……”</p>
莉莉本想说出玉人的招魂话，却哽住了。</p>
“他们不信你，老头”</p>
“他们信他们见到的广袤虚海，猫娃子称之为“缥缈”。”</p>
“那……归于缥缈吧”</p>
莉莉看着那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喃喃道</p>
“人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p>
莉莉起身领着吃了些东西的溃兵向着城门走去。</p>
她所创造的小小奇迹也在逐渐崩塌。</p>
跟着自己的溃兵不断有人开小差离开</p>
不过莉莉并不在意</p>
人各有命，随他们去吧。</p>
她瞥向身旁被饿死的百姓尸身</p>
他们身上的的毛发都因为饥饿而掉光了</p>
猫族把自己的皮毛看得非常重要，甚至都有专门为所谓“毛神”设立的庙宇。</p>
然而现在不论是“缥缈”还是“毛神”都救不了他们。</p>
“老头，你当初救下我之后，直接给我送到会宁堡去不行嘛？”</p>
“从东莱到忠州，五百多里地，一路上担惊受怕的。”</p>
“真是受够了……”</p>
莉莉虽然经历过诸多凶险情况</p>
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战争，见证这么多的死亡。</p>
“走别的地方来不及了娃娃，而且现在玉界没那么多虚气，星尘军又用掉了不少……”</p>
“我的本事还没有强到能把你直接送到会宁堡去……”</p>
玉神的语气略带阴沉，但转而一笑。</p>
“现在也就能给你些小东西”</p>
莉莉突然感觉自己的怀里突然多了某些东西</p>
莉莉瞥了一眼仍跟在自己身后的几十个溃兵，看了一眼兜里的东西。</p>
那是一块看起来硬邦邦形似烧饼的吃食</p>
吃起来带着甜口，就是粉末渣子很多。</p>
不过味道却很不错。</p>
“藏好丫头，你身边现在可都是虎狼，露了富可不就好咯”</p>
“切，论起打架来我可不怕这些不会虚气的家伙，何况还都是些溃兵”</p>
玉神嘿嘿笑着</p>
却在莉莉的兜里多塞了几个“煎饼”。</p>
前面传来嘈杂声，却见忠州的南门处已经战得热火朝天。</p>
倒不是说那星尘军打将过来</p>
而是数以百计的难民打算硬闯城门入城，和守城官兵斗做一团。</p>
东松士兵不惜举起长戟铜剑，将锋刃指向自己的同胞。</p>
看到如此景象，莉莉瞥向身后那女孩的尸体。</p>
却发现她已经被人甩入了焚尸坑中。</p>
空气中传来一缕焚烧皮毛的焦味。</p>
“他妈的，这帮劳什子猫兵一天跟自己的百姓们过不去，要遭天谴的！”</p>
“东松国都是贵族把持，这块地界，只有上面人的命才算命……”</p>
“几百万人的国，一半都是采苔的奴隶。”</p>
“剩下的市民也都是被贵族老爷和军爷们压迫的主”</p>
“那民间的怒气早就累积到顶咯。”</p>
玉神悠悠地说着东松国的情况，他对此了解颇深。</p>
毕竟他虽进不了玉界，但仍是玉界的神灵。</p>
“只不过那疯神和它手底下的人都是些疯子，连苔奴都被逼着往北逃了”</p>
莉莉看到了那些脸上被纹身的苔奴也加入了和官兵冲突的队伍中</p>
他们比一般难民身形更加单薄，肩膀上的勒痕更证明他们是日夜为东松城市割取丝苔的劳苦奴隶。</p>
但这伙被东松王国压迫地死去活来的猫儿</p>
也不愿意投身到星人的旗下。</p>
“这帮星人畜生，真是把人往死里逼”</p>
莉莉将最后一口“硬煎饼”塞入口里</p>
招呼起身边剩下的十几个士兵，走向了南门。</p>
“现在咱得想办法进了这忠州城，之后才能借着往北走啊”</p>
莉莉看向城池侧方那闪着点点灯火的弹琴台，叹了一口气</p>
“可现在这忠州城也进不去啊，真神大人”</p>
“不急，马上就能进了”</p>
“嗯？”</p>
“北边来人了，是北方两郡的援军，援军到了这门自然会开”</p>
“嗯？这可是南门，援军从北边来……”</p>
“北郡边军孤傲地很，他们打算出城和星尘军野战。当然得开南门”</p>
莉莉一时不知说什么</p>
野战……能打赢嘛？</p>
“也只能信你了，真神大人，希望你这真神能算得准一些”</p>
“百姓勿在城中逗留，百姓勿在城中逗留”</p>
“丫头，向城北门方向走，然后我指引你抄东边的近路迅速越过兴龙山。”</p>
“以我们的速度，应该可以赶在星尘人前面到会宁城”</p>
听着玉神斩钉截铁的话语</p>
莉莉也只能轻叹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p>
“希望顺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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