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亲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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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昕已经有些疲惫地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准备调整一下情绪。没想到，在她刚刚准备卸下心头的重担时，母亲刘素梅的电话打了过来。钟昕看了看手机屏幕，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接起了电话。

“昕昕，”母亲的声音很急促，“我刚刚忘记问了房子的问题，怎么没在这次案件里解决？你怎么这么笨？就为了这个离婚，居然连房产归属问题都没搞定，真是气死人了！”

钟昕怔了一下，听着母亲语气里的愤怒，心里一阵无奈。她知道，母亲并不懂法律，也无法理解法律程序的复杂性。她尽力解释道：“妈，房产的事我们可以单独起诉，这次案件只是确认了大家在这个房子里所占的份额。这不影响的。这次最重要就是确认了辰辰的抚养权，法院决定的是抚养权归我，梁志斌每个月需要支付辰辰1500元的抚养费。房产问题我还可以继续处理。”

但话音未落，刘素梅却已急躁地插话：“你以为离婚就能轻松吗？他如果把房子卖了你怎么办？你去住在哪里啊？这不是个人的事，整个家都要看你笑话了的！花这么多钱打官司！你怎么能把房子这么轻易放过？你不为自己想，难道还不为辰辰想吗？”她的话语越来越激烈，声音中充满了责怪，“如果你和梁志斌连房子都分了卖了的话，你和辰辰就没地方住了。你现在有这个条件买房子住吗？就算我愿意让你带着辰辰住过来，我们家的住房条件也根本不允许！你自己看看，你这辈子怎么这么笨，拿到房子这个最基本的事情都搞不定！”

钟昕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她很清楚自己的家庭条件，也知道她并没有足够的空间接纳她和辰辰。然而，母亲这样直白的话还是让她心里一阵刺痛。她不想再争辩，低声说道：“妈，我知道你为我们着急，但是这个问题真的很复杂。你别生气，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那头的刘素梅似乎听不进去她的解释，声音更加激动：“复杂？你看你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全职太太，确实是脑子退化了。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都分不清楚了，难怪梁志斌不想要你了。现在倒好了，竟然连离婚分配房子都弄不好，你到底能做些什么呢？一辈子活得不明不白，哪怕有了律师，也没弄清楚最基本的事情。你看，离了婚房子也没了，我怎么向亲戚朋友们交代？到时候谁不看你的笑话呀？现在你不解决房子问题，后面你怎么过？你难道打算带着辰辰一起去住桥洞啊？！”

钟昕的心猛地一震，仿佛被狠狠刺中。她艰难地抬起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眼中的泪水早已无法抑制地打转。她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强忍着眼泪道：“妈，您不能这样说。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所有的事情，房子的事，我会一切按法律程序解决的，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然而，母亲的怒火并没有因此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你就是活该！一直拎不清，自己老公也看不住，钱，钱看不住，人，人也看不住！到时候带着辰辰一起流浪街头。弄到现在一无所有，搞砸了一切，最后连个栖身之地都没了！”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划过钟昕的心，她努力忍住泪水，却已经感受到无尽的心痛。她握紧了手机，喉咙紧缩，几乎说不出话来。母亲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她的脸上，冰冷刺骨，令她感到自己的一切努力都被全盘否定了。

她不想继续争论下去，也不想再听母亲说出那些让她心碎的话。她低声说道：“妈，您说得对，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没做好。对不起……”她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见，愣愣地停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