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倒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6章 阴轿空停,老辈人讲的鬼事儿,孤城倒闭,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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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裹挟着山核桃砸在窗棂上,李老六往炕头缩了缩,破棉袄里漏出的棉絮沾着煤油灯的火星。老槐树在闪电里忽明忽暗,枝桠投在墙皮剥落的土墙上,像极了那年高腊梅讲故事时比划的鬼手。
他至今记得青石门槛上黏着的艾草味。那日夕阳泼得满院猩红,蝉鸣裹着暑气往人衣领里钻。接阴婆的藤椅扶手磨得油亮,蒲扇摇动时,铜铃铛在她腕间叮当作响。
\"腊梅婶,您给瞧瞧这梦。\"李老六把裹着油纸的烧酒放在石磨上,汗珠子顺着鼻梁滑进嘴里,\"连着七夜,总见着血轿子停在碾盘旁,轿帘子缝里往外渗黑水......\"
高腊梅枯瘦的手指突然攥住他腕子,指甲盖泛着青灰:\"六小子,二十年前张老汉出殡那晚,你可见着村口槐树开白花?\"
李老六脊梁骨蹿起凉意。记忆里确实有段蹊跷,那年他十岁,分明是仲夏时节,老槐树却挂满纸钱似的白絮。更怪的是抬棺匠们经过时,八仙桌上的倒头饭突然炸开了,糯米粒崩得满墙都是。
\"那轿子原该是纸扎的。\"高腊梅松开手,浑浊的眼珠映着天边残霞,\"可当十六个壮汉抬杠时,楠木轿杠愣是压进黄土三寸深。\"
“那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高腊梅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咱们靠山屯死了个老汉,叫张老汉。这人活着的时候脾气怪得很,跟谁都不对付,死的时候也没啥亲人。村里人凑了点钱,给他弄了个出殡的纸轿,打算送他上山。可那天晚上,怪事就来了。”
“啥怪事?”李老六忍不住插嘴,眼睛瞪得溜圆。
高腊梅瞥了他一眼,继续说:“抬轿的几个人走到村口,轿子突然就不动了。轿杠像是被啥东西死死拽住,四个壮汉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挪不动半步。风不大,可轿帘子却自己翻起来,呼啦呼啦地响。借着月光,能看见帘子上有些抓痕,密密麻麻的,像被人用指甲硬生生挠出来的。”
李老六咽了口唾沫,“那咋回事?轿子里有啥?”
“当时谁也不知道,”高腊梅声音压低了些,“村里有个守夜的老王,胆子挺大,喝了两口酒就提着灯笼去看。他走到轿子跟前,风吹得灯笼晃晃悠悠,火光忽明忽暗。老王壮着胆子,伸出手,猛地掀开了轿帘——”
“帘子里啥样?”李老六急得往前凑了凑。
高腊梅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老王掀开帘子那会儿,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差点没吓得蹦起来。轿子里满满当当堆着湿冷的坟土,黑乎乎的,像刚从墓里挖出来,土里还掺着好些指甲,长长短短,有的还带着血丝,像是刚从人手上硬抠下来的。那味儿,腥得能把人呛晕。老王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灯笼摔了,滚出去老远。”
“我的天!”李老六惊呼,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那坟土咋跑轿子里去的?”
高腊梅摇摇头,“没人知道。老王爬回村里,嘴里直嚷嚷‘有鬼有鬼’,村里人吓得不敢出门。可更邪乎的还在后头。”
“啥更邪乎的?”李老六声音都抖了。
高腊梅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那天晚上,三更天的时候,村口传来一阵怪声,像有人在哭,又像风刮过破布。几个胆大的凑近一看,发现纸轿的轿杠上渗出血来,一滴一滴,顺着木头往下淌,地上积了一摊,红得刺眼。轿帘子翻得更厉害了,里面黑咕隆咚,像有啥东西要钻出来。”
李老六听得头皮发麻,“那轿子咋还流血了?”
“谁晓得,”高腊梅冷笑一声,“可还没等大家弄明白咋回事,村东头二寡妇家就炸了锅。二寡妇是个命苦的人,男人早死了,一个人守着个破院子。那天夜里,她正睡着,突然觉得脖子一紧,像是被绳子勒住了。她睁开眼,摸了摸脖子,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满手血。她爬起来照镜子,镜子里赫然瞧见脖颈上多了道紫红色的勒痕,深得跟刀割似的。”
“天爷啊!”李老六倒吸一口凉气,“她咋招上这事儿了?”
高腊梅眯着眼,继续说:“还没完呢。二寡妇吓得想喊,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声。紧接着,她觉得身子一轻,脚尖离了地,整个人飘了起来,直直地往村口那纸轿飘过去。院门吱吱呀呀开了,风卷着她,像拉线木偶似的,硬往轿子跟前拽。”
“那她咋样了?”李老六急得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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