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苍老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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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听到这话，身形微微一颤，抬头望向林逸，他脸上的狰狞稍稍松动了一些，然而又很快被一抹隐忍的痛楚取代。他还未开口，突然间，一道刺目的圣洁之光从天而降，直直灌注入山谷之中。骤然之间，所有的魔气都像受到克制一般迅速散去，四周回归平静。

一道身着长袍的身影从光芒中缓缓走出，苍老而威严的目光扫过场中每一个人，轻声开口：「孽障，胆敢在这里胡作非为，该当何罪？」那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仿佛自天地之间传来。

耀眼的圣光犹如天神的怒火般笼罩整片山谷，威严不容冒犯。魔尊明显感到了这股力量的威慑，眼中出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忌惮。他冷哼一声，黑袍无风自鼓，但他内心的恐惧却是无法掩饰的。他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抗衡的压迫，似乎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这股力量的威慑。

「哼！装神弄鬼！老夫岂会怕你？」魔尊强作冷硬，手中的魔剑狠狠挥出，黑色剑芒撕裂长空，朝那圣洁的身影斩去。然而，那剑芒还未抵达，就在半空化为飞灰，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孽障，冥顽不灵！」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威严的语调犹如雷鸣。只见那光芒中出现的一只干枯的手轻轻抬起，掌心迸发出一道金色的符文，宛若天罚降世般直冲魔尊。

黑色的阴云瞬间被撕裂，魔尊一声惨叫，身影踉跄后退，胸口被那金光贯穿，一道深深的裂口隐约可见。他浑身魔气翻涌，却再也无法凝聚成任何攻击，周身的气势开始迅速衰弱。

而此刻，林默却依旧跪倒在地。他呼吸急促，身躯不住颤抖，双目紧闭，显然被圣光中的神秘力量所震慑。他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回响，那些曾经的回忆，那些对力量的执念，对师兄林逸的嫉妒与不甘，全都化作一幅幅画面涌现在他眼前。

「你为何嫉妒？为何愤恨？为何入魔？」一道似正似邪的低语盘旋在他的心头，声音无比真实，刺穿他的灵魂。林默挣扎着喘了一口气，手指插入泥土，用力扣紧，指甲瞬间崩裂，但痛苦并不能掩盖他的懊悔。

「我……错了吗？」他低声自语，声音微微颤抖。他从未对自己的道路有过怀疑，可今日，这灼烧灵魂的质问，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而倒在不远处的林逸，全程看着这一幕，却无法开口。尽管他眼前模糊，但他知道，此时的林默或许正在经历一场命运的抉择。然而，他更担心的是站立在光芒中的那人——那股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他无法确定此人的善恶与意图。

就在这时，金色的光芒渐渐敛去，露出了一张苍老却神秘无双的面孔。那人头发花白，双目微闭，身穿繁复的古朴道袍，气质超然。他稍一顿步，目光徐徐掠过林默和林逸，最终落在了跪倒在地的林默身上。

「你心执于痴，入魔于欲，」老者沉声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林默心头，「可是，悔悟之后，你可会蜕变，还是执迷不悟，堕入深渊？」

林默闻言，全身猛然一震，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他仰天怒吼一声，似要将所有的压抑释放出来，但仅仅片刻，他又垂下头，咬紧牙关不发一语。

「既知错，重来未晚。」老者淡淡开口，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向善向魔，只在一念之间。」

空气中的肃杀之意逐渐散去，而这时，地上的林逸终于艰难地撑起身子，他虚弱地开口：「敢问前辈……您是何人？」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臂，指尖凝聚一道散发着炽白光芒的印记，直接朝林逸射来。林逸本能地想要躲避，却身受重伤，根本无力行动。那光芒瞬间印在了他的眉心，一股温暖而神秘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体内，疼痛似乎减缓了几分。

「祸福相倚，难有决断，」老者目光幽深，看着林逸和林默，「你们二人的命数，远未终结。」随后，他转身向空中踏去，身影逐渐模糊消失，只留下那似有若无的声音：「记住，该来的，相互抵不过……」

然而，他最后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未尽的预言般，令林逸心中升起疑惑与不安。而就在此时，林默身旁的土地忽然裂开，一道诡异的暗影缓缓爬出，阴冷的笑声在荒芜的山谷悄然回荡——这，才是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