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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的笔贩子范小山,出差三个月,回来时家没了。
老婆贺氏横躺在客厅中央,身上盖着一张没盖严实的草席。
屋里站满了衙役,个个表情沉痛,主要是因为踩了一脚的泥。
四月的雨,又冷又粘,混着血水,让现场像个刚收工的屠宰场。
范小山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的笔!我那套珍藏版的狼毫呢!”
他哭得撕心裂肺,完全没看地上的老婆一眼。
捕头从泥里捻起一把扇子,在范小山眼前晃了晃。
“别嚎了,看看这个。”
扇骨是上好的紫檀,扇面是昂贵的云锦。
上面用一种极其奔放、奔放到几乎脱缰的字体写着一首诗。
“啊,我的心,像一锅滚烫的开水,为你沸腾。啊,你的眼,像两颗油亮的黑豆,让我发蒙。”
捕头念完,感觉自己刚吃下去的早饭正在胃里造反。
范小山眼睛一亮。
“这味儿,我熟!方圆百里,能写出这么有灵魂的诗,还能找到人裱在这么贵的扇子上的冤大头,只有一个。”
“益都,吴蜚卿!”
吴蜚卿,益都有名的富二代,人送外号“大冤种”。
他的人生追求,就是把钱花在所有正常人都不会买的东西上。
比如三条腿的板凳,没弦的古琴,还有眼前这把扇子上的诗。
这诗,就是他花重金从一个自称“诗仙转世”的流浪汉手里买的。
他被捕时,正在家里欣赏自己新淘来的一块“会打嗝的石头”。
“冤枉啊!我跟贺氏清清白白,连小手都没拉过!”
吴蜚卿在公堂上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审案的县太爷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你还有脸说!人家贺氏一个良家妇女,你送这种酸掉牙的扇子,不是骚扰是什么?”
“大人,那诗是我新买的版权,我寻思着先做个样品看看效果……”
“还敢狡辩!来人,上刑!”
衙役们面面相觑。
对付这种细皮嫩肉的富家少爷,用大刑吧,怕一不小心打死了。
用小刑吧,又怕他不招。
最后,一个机灵的衙役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他们把吴蜚卿绑在椅子上,然后请来了县里最着名的说书先生,单曲循环朗诵扇子上的那首诗。
一遍深情款款。
一遍慷慨激昂。
一遍如泣如诉。
一个时辰后,吴蜚卿崩溃了。
“我招!我全招!别念了,求你们了!”
他签了字,画了押,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那首诗给超度了。
案子层层上报,十几个经手的大人,一看卷宗。
物证确凿,本人认罪,口供清晰。
判!
谁也不想再多看那首诗一眼。
吴蜚卿在死牢里,万念俱灰。
他托人给家里带话,把家产全部分给穷人,算是积点阴德。
然后,他不知从哪搞来一包“鹤顶红”,准备自我了断。
结果喝下去以后,只是痛痛快快地拉了个肚子。
卖耗子药的都开始搞虚假宣传了。
他躺在草堆上,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里一个金甲神人,对着他大喊。
“你,里边吉!”
吴蜚卿一琢磨,“里边吉”?这是说我牢饭的质量要改善了?
他顿时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两年后,山东提刑按察使的位子空了出来,朝廷派了个叫周元亮的人补缺。
周元亮,一个强迫症晚期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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