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本就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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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金阳！青鸾上人！为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做出背叛种族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黄天元怒吼如雷，灰蒙蒙的黄泉谷独特气血之力化形，一双重锤，锤开了，周围两条四品蛇妖喷吐的腥臭毒雾与绞杀妖罡，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邓金阳与青鸾上人那两个被妖魔众星拱月般保护起来的叛徒，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欲裂。

黄天元的怒吼声瞬间便引起了场上所有幸存者们的共鸣，那些尚能勉力支撑与妖魔搏杀而剩有余力的宗门高手们，也齐刷刷地将愤怒、不解、刻骨怨恨的目光，聚焦在邓金阳、青鸾上人等一众叛徒身上。

被护在人群中央的伤员在被服下丹药之后，伤势微微有所恢复，便也抬头朝着邓金阳、青鸾上人等一众叛徒的方向看了过去，此刻的他们渴望得到一个答案，得到一个邓金阳等人背叛的理由。

面对这无数道足以将人千刀万剐的愤怒目光，邓金阳取出一块布毫不在意地拭去了手上残余的同门热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浮现出一种近乎怜悯的嘲弄，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呵呵呵……”

口中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邓金阳好整以暇地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如同俯视尘埃般落在状若癫狂的黄天元身上。

“呵呵呵，黄天元看在我们交友多年的份上，我也不妨让你死的明白。”

声音陡然转冷，邓金阳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傲慢与冰冷，周身气息骤然变得阴冷、粘稠、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蛇腥，原本人形的瞳孔，在刹那间收缩拉长，化作两道冰冷无情的暗金色竖瞳，身上尽是出现了暗金色的蛇影浮动。

“我本就不是尔等低贱的人族，又何谈背叛人族？”

“我乃高贵的噬日金蛇，当初，只不过是为助青鳞大人挣脱樊笼，为了我圣蛇一族重塑无上荣光的大计，这才不得已之下舍弃妖躯，以无上秘法，借尔等这污秽孱弱的人族皮囊重生于世！”

“乃至蛰伏金阳宫，都不过是为了圣族大业，暂居蚁穴罢了。”

借体重生，这对于黄天元、郭凌霄等人而言无疑是一个细思极恐的新名词，人体妖魂，鸠占鹊巢，之前他们一直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妖魔竟然还掌握着如此诡谲恐怖、颠覆他们现有认知的手段，如此一来，妖魔的潜伏能力将远远超出他们曾经的认知，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了一抹恶寒。

黄天元等人一时之间只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圣妖门……圣蛇一族……借体重生……

这一个个词语尽数串连在一起，令众人实在难以想象，这些妖魔的布局会有多么深远，不过，此刻大敌当前，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们去思考这些问题，对此多产生的更多不平思绪只能暂时性地埋藏在心底。

在得知了邓金阳乃是“人躯妖魂”的真相后，黄天元心头的愤怒在此刻反倒是淡去了很多，少了许多被背叛的愤怒，只是多了一分对于自己识人不明的懊悔。

妖魔就是妖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妖之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邓金阳的身份早已注定立场，再多质问亦是徒劳，若不是叛徒，只是被妖魔算计，那便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