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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娘的,这雨下得能把人浇死。陈老三攥着锈迹斑斑的手电筒,光柱在雨幕里像根歪歪扭扭的冰棍。摩托车早他妈抛锚在三公里外的国道边,油箱漏得比他裤裆还快——下午在镇上赌牌输光了伙食费,偏巧赶上这场百年不遇的暴雨,雨衣早被他当抵押品押给牌桌对家了,此刻只能顶着蛇皮袋在泥路上跌跌撞撞,裤腿子糊满黄胶泥,脚底打滑跟踩了猪油似的,每走三步就得甩甩灌满水的解放鞋。
手电光突然扫到半截石狮子,缺了半拉脑袋,蹲在杂草堆里跟个吊死鬼似的。陈老三骂了句“日你先人”,狠踹一脚石狮子的断爪,疼得龇牙咧嘴才发现后面立着两扇破木门,漆皮掉得跟牛皮癣似的,门上钉着块烂木牌,模模糊糊能认出“普宁寺”仨字,最后那个“寺”字缺了半边,像张没合上的嘴。门没关严,留着条黑黢黢的缝,门缝里漏出的风带着股子霉味,跟他老家后山乱葬岗的气味一个德行。
他推门时门轴吱呀吱呀响,跟老寡妇哭丧似的,惊飞了房檐下的几只夜鸦。院子里全是荒草,高得能没过膝盖,中间一座大雄宝殿,檐角的铜铃没风也在晃,叮铃当啷响得人心里发毛——不对,仔细听是三种不同的响声,大的铜铃低音沉,小的铜铃高音尖,还有个像是生锈的铁环在互相摩擦,凑成一曲他娘的死亡哀乐。正殿门虚掩着,陈老三刚跨进去,脚底板就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照,是半块发霉的供糕,奶油早变成墨绿色,上面爬着几条白胖的蛆虫,黏糊糊的还沾着老鼠屎,恶心得他直反胃。
“操,什么破庙,和尚都死绝了?”他骂骂咧咧地用脚尖踢开供糕,鞋底在青石板上蹭了七八下,手电筒往上一抬,差点没把魂吓掉——正中间的释迦牟尼像歪着脑袋,眼眶是空的,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对着他,嘴角还裂出道口子,从耳根一直扯到下巴,像是被人用刀活活剖开的,裂缝里卡着半片枯黄的树叶,看着就像在笑。两边的罗汉更瘆人,有的断了胳膊,手肘处露出里面的稻草芯;有的缺了鼻子,两个鼻孔像肚脐眼似的鼓着;还有个罗汉的手指全被掰断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掌心刻着模糊的血字,凑近了看才发现是“勿入”二字,笔画歪歪扭扭,像是临死前用指甲抠出来的。
后殿传来“咣当”一声,像是铜盆掉在地上,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鞋底蹭着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响。陈老三手一抖,手电筒差点摔了,后背瞬间冒冷汗。他摸了摸后腰别着的弹簧刀,刀刃早就卷了口,刀柄用胶布缠了三道,这会儿握在手里全是汗。顺着走廊往后走,两边厢房的窗户全破了,玻璃碴子掉在地上,冷风灌进来,吹得他后颈子发凉,总觉得有人在后面吹凉气。走到拐角处,听见有人低声说话,带着股子黏糊糊的口音,像是含着口水在念经,仔细听又像是在数数字,“一、二、三……”数到七的时候突然卡住,接着是一声压抑的呻吟。
他猫着腰凑近,看见后殿门开着条缝,里面有火光晃悠,是那种忽明忽暗的油灯光。踮起脚往里瞧,看见个穿灰布僧袍的老和尚,背对着门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个铜香炉,正往里面添香。那和尚的后脑勺光溜溜的,可脖子后面有道暗红色的疤,从发际线一直延伸到衣领,足有十厘米长,边缘凹凸不平,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剜下来的,疤上的皮肤泛着青紫色,看着像条死蛇趴在皮肤上。陈老三刚想开口问有没有电话能叫拖车,就听见“咔嚓”一声——老和尚的脖子猛地拧了一百八十度,脸正对着他,眼窝也是空的,跟正殿的佛像一模一样,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发黑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像是在笑。
陈老三猛地缩回身子,后背贴在墙上,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大气都不敢出。等了足足五分钟,再探头看时,后殿里空无一人,香炉里的香还在冒青烟,三炷香的灰烬整齐地落在香炉里,可那老和尚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蒲团上连个坐印都没有。他妈的,这庙不对劲,陈老三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弹簧刀的胶布都被泡软了。
打算找间厢房对付一宿,转过弯看见间东厢房,门倒是完好,就是门上贴着张黄纸,边角都卷了,上面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朱砂都褪成了褐色,像是被血泡过的。他啐了口唾沫,骂了句“封建迷信”,一脚踹开门,门轴“吱嘎”一声,惊起几只蝙蝠,扑棱着翅膀从他头顶飞过,爪子差点刮到他的脸。里面霉味熏得人睁不开眼,靠墙有张破木床,床上堆着堆烂草,草里混着几根人的头发,又长又黄,像是从死人头上剪下来的。墙角蹲着个缺了嘴的夜壶,里面结着黑褐色的污垢,旁边还有半截蜡烛,蜡油滴在地上,凝成奇怪的图案,像是个跪着的人形。
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窗外有人走动,脚步声很轻,像是光着脚踩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由远及近。陈老三翻身起来,透过破窗纸看见个白影子晃过去,头发很长,垂到腰间,分不清是男是女,影子飘过窗前时,他看见影子的脖子上挂着个东西,晃悠晃悠的——是颗人头,头发遮住了脸,但能看见嘴角裂开的伤口,跟佛像一模一样。他握紧弹簧刀,慢慢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冷风吹得荒草沙沙响,远处的竹林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扒拉竹叶。
回到床上刚合上眼,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睁开眼,看见房梁上垂下来根绳子,绳子末端晃悠着,像是刚有人吊死在这里,绳子上还沾着几缕头发。他妈的,肯定是自己吓自己,陈老三骂了句,用烂草堵住破窗户,裹紧外套打算睡觉。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耳边说:“施主,庙里的菩萨,都看着呢。”声音很轻,像是从床底下传来的,带着股子潮气。他猛地睁眼,屋里还是只有自己,可后背全湿了,分不清是冷汗还是雨水,床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老鼠在啃东西,又像是有人在抓挠地板。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破瓦片上噼里啪啦响,远处的铜铃又开始晃,叮铃当啷,叮铃当啷,这次听清了,是七声大铃,三声小铃,接着是铁环摩擦的声音,像在数着什么人的心跳。陈老三盯着房梁上的绳子,突然发现绳子在慢慢变短,末端离他的鼻尖越来越近,阴影一点点笼罩在他脸上,绳子的影子投在墙上,变成了一个歪着脑袋的人形轮廓,嘴角裂得老长,跟正殿的佛像一模一样
陈老三的后颈猛地绷起,脊梁骨像被浇了桶冰水。绳子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突然变成了活物,那裂开的嘴角动了动,像是在无声地笑。他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咧嘴——不是梦,那影子真的在动,嘴角的裂缝里还渗出点暗红,跟他妈流血似的。
床底下的窸窣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东西在慢慢爬过来。他不敢低头看,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影子,手里的弹簧刀握得太紧,虎口都麻了。突然,脚踝传来一阵湿冷的触感,像是有人用指腹划过他的脚脖子,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低头一看,床板底下伸出半截青紫色的手,指甲缝里嵌着泥垢,指尖还滴着水,正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
“操你妈!”陈老三尖叫着踹开那只手,弹簧刀胡乱挥砍,刀刃砍在床板上,崩掉了一块木屑。床底传来一声闷哼,像是个老头子的声音,接着是拖拖沓沓的爬行声,朝着墙角的夜壶那边去了。他赶紧爬起来,把破床往旁边一推,借着月光看见床底下蜷缩着个黑影,穿的衣服跟白天看见的老和尚一样,灰扑扑的僧袍拖在地上,脖子后面的红疤在暗处发着光。
“你他妈是人是鬼?”陈老三举着手电筒,光柱抖得跟筛糠似的。那黑影突然不动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头,脸朝着他——没有眼睛,两个眼窝黑洞洞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的牙齿上还沾着肉丝,像是刚啃过什么东西。陈老三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后背撞上了墙角的夜壶,壶嘴“当啷”一声磕在青砖上,惊得那黑影猛地扑过来。
他连滚带爬躲到门后,刚拉开门,就看见走廊里站着个小和尚,正是白天在厨房遇见的那个,这会儿却没了白天的憨厚样,眼睛直勾勾的,嘴角还挂着血,手里攥着把明晃晃的菜刀,刀刃上滴着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血水。“施主,”小和尚开口了,声音比白天低了八度,带着股子金属摩擦的尖细,“庙里的规矩,来了就别走了。”
陈老三脑子嗡的一声,转身就往院子里跑,脚下的青石板全是水,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大雄宝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白天那尊没眼珠子的佛像居然动了,歪着脑袋从殿里走出来,泥胎的脚踩在地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裂缝里还挤出几缕青苔,像是从骨头里长出来的。檐角的铜铃发疯似的乱响,七声大铃接着三声小铃,最后是铁环刮擦的尖响,跟他小时候在镇上看见的枪毙犯临刑前的警笛声一个样。
他绕过正殿,往庙门跑,却发现来时的木门已经关上了,门缝里塞着几张黄纸符,朱砂红得像是新泼的血。背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回头看见老和尚和小和尚并排站在廊下,老和尚脖子上的疤在流血,小和尚手里的菜刀还在滴着水,两人的嘴角都裂得老长,像是被人用线缝在一起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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