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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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呀！”

半夏回过头看了眼瑟尔，只用了亿万分之一秒后，半夏检索完了数据库，而殷缺也经过米尔卡夫简短介绍后并对瑟尔肃然起敬，开放一间会议室将瑟尔等人邀请过去。

先驱者总是让人尊重，虽然瑟尔.达列克斯对于半夏来说只不过是无聊待机状态时的无意之举，但对于整个盖伦特联邦甚至是人类复兴史来说，都是屈指可数的，殷缺安排了学生代表来到会议室，也将等待的西顿工业其余数人也带了过来，而瑟尔在见到半夏之后，也算是心愿已了，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色，打开了话匣子。

亲历者将要讲述传奇之外的遭遇。

“或许，不是阿尔法和奥米伽，我应该已经死在那了！”

瑟尔脸色开始出现潮红，瞳孔失去些许焦距，意识也回到了百年前。

起初的遭遇，是盖伦特联邦工程师们教科书学习到乃至工作之后都是耳熟能详的经历。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想点方法！”

此刻的瑟尔在围坐的众人面前说道，这位联邦历史上不可逾越的传奇像是邻居老人一般向自己的后辈们说出自己传奇的一生。

这些史书早已记载，但在瑟尔利用舰船所携带的导弹通过对冲击点和爆炸当量的精确计算，成功迫使飞船回到了既定航线上，绝境和枯燥的环境让瑟尔无比专注，以一切为了生存为目标时，通常都会爆发超出常识的力量。

解决完舰船上氧气、食物并返回航道上后，瑟尔却再次陷入了绝望，在舰船失去动力后，哪怕是利用导弹的爆炸重新返回航道，但引擎失效没有修正辅助推进器，偏离航道只是时间问题，而舰船上因为小行星撞击失去了部分舱室和货柜没有足够的导弹以及舰身也无法再次经受住爆炸的洗礼，瑟尔再次陷入了绝望。

这一年，他已经55岁了。

恐惧是生物的本能。

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冷静下来的瑟尔将目光放在了无人机上，这次携带的工业无人机是联邦最新的产物，虽然在阿尔法捕获它们时认定为低等科技的产物。

它们的通讯频段是固定的，就像信号灯那样，释放无人机，通过无人机携带无人机的方式叠加通讯距离，在舰船还在航道保持的时候，就能将无人机释放到航道上，等待路过舰船或是联邦后续舰队的救援，自己则需要在保障舰船基本系统稳定的情况下持续休眠即可。

无人机忠实的执行了瑟尔的任务，但遗憾的是，奥佩里亚这个死气沉沉、杳无人迹的白矮星星系似乎名不虚传，直到数年后瑟尔从休眠中醒来也没有得到救援，无人机也没有回传到舰船路过的信息。

完成独立救援十年后的瑟尔再次陷入绝望，就在他思索是否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救赎孤独的自己时，一串代码通过无人机从数万公里外传来。

不是救援舰队，而是一架他们从未知晓的无人飞行器，令人恐惧的是，这架不知名的无人机拥有自我意识。

要知道盖伦特的自由无人机事件发生在五十年后，且和西顿工业有着密切关联。

但瑟尔在忐忑不知对方敌我时，无人机来到了自己身边。

翼展十数米，几乎和受伤后的工程舰宽度不相上下，更是扫描完工程舰后，在瑟尔惊恐的目光中，无人机获得了工程舰的控制权限并直接完成了对接，一个金属圆球进入了工程舰内部，同时熟练的来到了瑟尔藏身的舱室。

当骨瘦嶙峋的瑟尔蜷缩在舱室角落被阿尔法扫描身体时，又一架一模一样的无人机到来，金属圆球也来到了瑟尔面前，在淡绿色的扫描光束将瑟尔扫描完毕后，两个金属圆球似乎在做交流般，瑟尔只能惊恐的看着面前悬浮的阿尔法和奥米伽，准备想要垂死挣扎一番时，一道电光击中了他，强烈的电流过后，瑟尔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瑟尔发现自己在休眠仓内，裸露的线路连接着这个看起来很简陋的货舱，轻微的颠簸让瑟尔知道，自己处于高速航行中，金属圆球似乎发现了瑟尔醒来，再次是电流闪过。

而就在瑟尔被电晕之后，两架原本执行采矿任务的大型无人机非法离队，穿过虫洞，回到了破败的脉冲星星系里那在破碎行星背面的屹立建筑群中。

一切都归于沉寂，只有热电转换器还在忠实的工作，从那颗破碎行星的地幔熔岩里吸收热能转换为支持节点空间站的电能，主核心能源因为燃料的缺失已经进入了休眠，无人机们在半夏的指令下艰难的维护着空间站和屹立型超距通讯阵列，同时这个阵列还在不间断的对外发布信息，这是在能源枯竭情况下绝对冒险的行为，意味着热电转换器那为数不多的能量要用在信息的发送上。

对于阿尔法和奥米伽的擅自离队，半夏很是不解，但在提交进港申请时，阿尔法只是提交了一条说明。

协议三，救援人类，保障其生命。

所以瑟尔从休眠仓式的牢笼里悠悠转醒的第一眼，就是节点空间站主控智能半夏的全息投影。

一个迷失在深空数十年后第一次见到的“人类”。

泪水划过满是皱纹的脸颊落在胡须上，这个不停鼓励自己的汉子最终还是在半夏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但希望之后又是绝望，瑟尔发现对方根本听不懂自己的语音，比划之后，半夏很快确定了对方的语言不在自己的数据库，但没关系，两架无人机已经上传了来自工程舰的数据库。

不到一分钟，联邦语被完成通译并且进入半夏数据库。

遗憾的是，工程船数据库并没有半夏期望的东西，在半夏问道瑟尔的任务及后续想法时，瑟尔的回答让半夏决定给予了瑟尔帮助。

“去建造一座星门，然后回家！”

胡须花白的瑟尔回答让半夏的算力都为之一震。

宛如十几个世纪前，空间站救援部队全员尽出，那幕仿佛还在半夏眼前。

维护无人机拿出了为数不多的矿石库存将破损不堪的工程舰维护的崭新出厂。

在得知瑟尔的任务后，半夏更是命令阿尔法和奥米伽前往协助并为它们装配了工程领导模块。

没有半夏的帮助，瑟尔独立建设星门的成功率为零。

这个模块除了有基础应用件工程库外，更可以用于指挥工蜂无人机参与建设，算是工业母巢无人机的替代品，只不过后者是只有军事主控智能数据库才有拷贝的。

“希望你能恢复那一片荒芜星域的灯火。”

这是瑟尔临行前，半夏最后对他说的，也让瑟尔一直记着。

阿尔法和奥米伽也没有让瑟尔失望，在一同随行的100架工蜂无人机的帮助下，机械车间建立完成，一起的还有无人机工厂，工蜂无人机在阿尔法和奥米伽的指挥下进行自我复制版制造。

模块的设计和建设方式加上工蜂无人机从未间断的工作，一座足以通过大质量舰船的星门逐渐在奥佩里亚锚定。

很快，一座和联邦其余星门迥然不同的星门出现在了奥佩里亚并成功的和维勒罗星系建立了连接。

维勒罗星系的星门管理员在接收到接入请求时几乎难以置信。

已经83岁，头发胡须花白的瑟尔.达列克斯终于返回联邦，并独自一人完成了建造星门的壮举。

之后就是联邦人耳熟能详的历史故事了，只不过外界不知道的是，从节点空间站离开之后，两架工程无人机或者说无人机核心一直陪伴在瑟尔左右提供建议，也在瑟尔成立西顿工业利用无人机专利飞速扩展那会，一批定制货物也从西顿工业库房消失，核销人签字上署名正是，瑟尔.达列克斯。

节点空间站再一次在低能量状态遭受了脉冲星爆发。

阿尔法接收到了来自节点空间站的高频广播，瑟尔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了阿尔法的要求。

其中包含了修复虫洞力场发生器的关键部件。

也是这次之后，为表示感谢，阿尔法和奥米伽获得授权，控制权移交给了瑟尔.达列克斯，工程模块也未被移除，它们将给予西顿工业无尽的潜力。

瑟尔更是在遗嘱中写明，一旦发现节点空间站的人出现，西顿工业将无偿转让给对方。

“指挥官，你现在的思维看起来很乱。”

燕军铁壁，送走西顿工业众人以及米尔科夫的殷缺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舷窗，半夏的投影出现。

“能不复杂吗？”

殷缺叹一口气。

瑟尔.达列克斯走了，在完成最后一个遗愿清单后，这位传奇老人在返回故乡的航行中永远闭上了双眼，也是在瑟尔子嗣们几乎是乞求的目光中，殷缺最终没有在西顿工业股权转让合同上签署名字。

瑟尔有些黯然，但也明白此时移交看起来太过残忍，虽然瑟尔认为现在的西顿工业已经可以给自己子嗣三代衣食无忧。

一个资产要要兆来计算的庞大商业集团和自己擦肩而过，这让殷缺能不遗憾么。

特别是殷缺算是守财奴性格。

但殷缺明白，羲和更加明白，已经锋芒毕露的燕军不能再过多的参与政治了，一个参与三个帝国政治的跨国集团易主，是多么受瞩目的事件，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天上落小行星，是怀璧有罪。

不过西顿工业也在瑟尔的要求下，将在燕军铁壁设立办公室，办公室由维拉德负责，除开必要的贸易外，维拉德还被要求在燕军有需要的时候提供必要的帮助，就像三十年前那样，而作为回报，殷缺让半夏更新了阿尔法和奥米伽的数据库，加入了一部分来自于羲和关于军事部分的数据。

双方对于这个结果都很满意，燕军方面满意来源羲和。

在盖伦特联邦传奇老人瑟尔.达列克斯去世的当天，艾玛帝国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

柯埃佐家族的掌控者，柯埃佐行省的总督，当年卡尼迪叛逃下的幸存者，柯埃佐星域人民心目中的真正的皇帝，多利姆安.柯埃佐去世了，享年127岁。

这是个很严重的事件，严重到艾玛帝国女王阿蒂斯.塔什蒙贡一世都圣驾前往吊唁。

帝国将掌控的所有星域划分为八个行省，而这八个行省很多时候都被五大家族瓜分，在行省势力范围内，即使是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很多时候，他的权力也仅局限于直接受他掌控的区域。

卡蒂斯正在努力改变这一切，需要花点时间。

食古不化的官僚主义，半封建的政府机制，这使得整个帝国境内存着许多在各自的领地实际上是自治的地方权贵。而继承人正是这些地方权贵中最具权力的。

每个继承人家族都拥有由多个星系组成的大片领土。每个继承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治理着自己的领土，从这方面不难看出他们权倾一方。结果，艾玛成了一个混杂着各种规章制度、传统习俗的帝国。

但不可否认的是，多姆利安.柯埃佐的治下，就连奴隶都能获得教师、管理员和官员，拥有大量的财富和声望，这在帝国疆域内是极其少见的，以至于行省内诸多星系的子民都称呼自己的王“慈父”，他在管理上无论对待上层和底层人民都是十分仁慈。

绝大部分时候，柯埃佐星域的子民对于多姆利安的决策无比信任，只在一个事件上，对于慈父的选择让人怀疑，特别是底层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