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星核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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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的视网膜被强光灼伤。当视野恢复时，他看见震撼真相：二十万年前的夜璃跪在祭坛泣血，怀中婴儿的啼哭引发星核暴走。张教授的前世——那个戴羽冠的大祭司——正将青铜剑刺入她的后背。

\"轮回该结束了。\"夜璃的虚影与雕像融合。青铜祭坛开始上升，江水分流形成通天水柱。陆离抱紧玉琮，看着夜璃的石像在强光中崩解，那些碎片化作星尘包裹住他，在龙卷风水柱中直冲云霄。

平流层的低温让睫毛结满冰晶。陆离透过星尘护罩俯瞰地球，七大洲的版图正在发光——每座大陆的文明遗址都伸出青铜光柱，与月球背面的星核祭坛相连。耳机里突然响起林雨的声音，这次不是在脑海，而是来自宇航服通讯器：\"哥哥，看你的左手。\"

掌纹间渗出的血珠悬浮成dNA链形态，与月球表面的沟壑完全一致。陆离突然明白夜璃最后的暗示：他从来不是容器，而是星核本身的人形化身。

星陨舰队从近地轨道包抄而来。陆离在弹雨中穿梭，星尘护罩撞碎战舰的瞬间，他看见驾驶舱里成千上万个\"自己\"。这些克隆体颈后都有星形胎记，眼中却跳动着陈墨的机械红光。

\"你以为逃得掉？\"陈墨的投影覆盖半个月球表面，\"从良渚时期开始，我就在等这一刻...\"他的声音突然扭曲，月球表面的环形山睁开亿万只复眼。

陆离将玉琮按向心口，剧痛中感觉灵魂被撕成两半。夜璃的哭泣与林雨的笑声在脑内交织，星尘护罩突然扩张成光茧。当光茧破裂时，他看见自己化作流星贯穿月球，星核祭坛上夜璃的本体正缓缓睁开眼睛。

月壳崩塌的轰鸣中，陆离抱住母亲枯槁的身躯。她的白发缠住他的手腕，腹部光缆逐一断裂：\"阿离，把星核...\"溃散的瞳孔突然聚焦，\"...放进小雨的...\"

地球突然寂静。所有城市停止运转，长江黄河倒流，金字塔与长城渗出青铜溶液。陆离的泪水在真空中凝结成冰晶，他看着怀中母亲化作星尘，那些光点汇入月球核心，修补着二十万年前的创伤。

星陨舰队在纯白光芒中蒸发。当陆离坠回地球时，钱塘江畔的蓑衣老人正用机械臂垂钓。鱼线末端拴着的不是鱼钩，而是林雨失踪那日戴的蝴蝶发卡。

\"她一直在等你。\"老人摘掉机械眼，露出正常的瞳孔，\"在真正的摇篮里。\"江面突然升起无数发光水母，它们托起陆离飞向良渚遗址。玉琮堆叠的祭坛中央，水晶棺里沉睡着八岁的林雨，她手中的蜡笔画着三口之家，这次父亲的脸清晰可辨——正是陆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