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时之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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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便利店玻璃蒙着水雾，陆离隔着五年时光与夜璃对视。她腹部的紫色晶簇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嘴角却扬起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弧度。货架上的关东煮冒着热气，电子钟跳向19:24的瞬间，陆离突然想起妹妹临终时攥着的那枚染血校徽——图案与夜璃锁骨处的烙印完全一致。

\"这次换你请我喝咖啡了。\"夜璃推开玻璃门，作战靴在地面留下带紫光的水痕。她的动作牵扯到伤口，却若无其事地抽出湿透的战术腰带，\"要蓝山还是拿铁？\"

陆离的指尖掐进掌心。五年前的自己正站在三米外的自动贩卖机前，手机屏幕亮着妹妹发来的最后消息：【哥，实验室的星空好美】。当他意识到这是最后一次收到活着的林雨的信息时，夜璃已经将枪口抵在\"另一个自己\"的后颈。

\"别动。\"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具身体里藏着噬星者的初始代码。\"子弹穿透年轻陆离的太阳穴时，便利店突然陷入死寂。电子钟的数字疯狂跳动，雨滴悬停在半空，货架上的商品包装开始浮现星陨标志。

夜璃踉跄着扶住收银台，紫色晶簇正从伤口爬上她的下颌：\"现在你明白循环的意义了？每次重启都是为了修正错误...\"她突然剧烈咳嗽，晶簇碎片溅在陆离手背，灼烧出细小的星形疤痕。

便利店后门被飓风掀开，真正的黄浦江在百米深的裂缝下咆哮。生锈的铁梯通向黑暗，夜璃点燃荧光棒，冷光映出岩壁上的抓痕——都是同一种指甲留下的，最新鲜的痕迹还带着血渍。

\"这是你的逃生路线。\"夜璃抚摸岩壁上的刻痕，\"过去十七次循环里，你在这里刻下三百六十五道划痕。\"她的指尖停在某个凹陷处，\"上次循欢你说...要我记得梧桐树下的...\"

陆离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七次循环时他们逃到法租界的梧桐道，夜璃把星核碎片埋在老树根下；第十三次循环在江底找到婴儿时期的襁褓；上一次循欢夜璃在他怀里结晶化，临死前哼着林雨最爱的童谣。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生锈的升降梯载着他们沉入深渊，荧光照出井壁的诡异壁画：现代都市与远古神庙重叠，星舰残骸中跪拜着腹部隆起的少女。当升降梯停稳时，陆离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直径千米的球形空间内，悬浮着数以万计的透明茧房，每个茧中都蜷缩着夜璃的克隆体。

\"时间收容所。\"夜璃的声音带着回响，\"星陨把每次循环的'我们'都封存在这里。\"她指向某个破损的茧房，里面躺着穿校服的林雨，\"你妹妹不是死于白血病，她是初代克隆体。\"

陆离的指甲刺破掌心。茧中的林雨颈后有星形胎记，手中攥着染血的星核碎片。记忆被撕裂的剧痛中，他看见五年前的雨夜：自己抱着病危的妹妹冲向医院，却在急诊室看到夜璃给林雨注射紫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