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墟眼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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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瘟雨蚀镇

金牛镇的苍穹，此刻被浓稠如墨的诡异阴霾严严实实地笼罩着，仿若被一只无形的邪恶巨手捂住，不见天日。那青铜骰子毫无预警地轰然炸裂，六瓣骰身带着凛冽的肃杀之气，如同一发发致命的炮弹，向着四面八方迅猛迸射而出。沉闷而又震撼的破裂声，恰似一记重达千钧的重锤，精准无误地狠狠砸在每个镇民的心尖上，震得他们的灵魂都在颤抖。

“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人群中，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无尽的恐惧与惊慌，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暗红色的瘟雨仿若被一股神秘而又强大的黑暗力量驱赶着，裹挟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的质当契约，铺天盖地、气势汹汹地倾泻而下。雨滴重重地砸落在古老的青砖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恶魔在黑暗中得意的低笑，又像是无数贪婪的小虫在啃噬着小镇的生机与希望。眨眼之间，青砖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诡异的纹路，那些纹路犹如一条条扭动的蛆虫，在幽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凑近仔细看去，竟像是一个个狰狞的利息符号，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贪婪与罪恶，让人不寒而栗。

醉仙楼前，酒旗在狂风骤雨中无力地挣扎、摇曳，如同一位垂死的战士，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邪恶侵蚀的悲惨命运。它缓缓地、一点点地化作一本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青铜账簿。账页在风中疯狂地翻动着，发出 “簌簌” 的声响，无数契约触手仿若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恶魔，从账簿中猛然探出。它们扭曲着、舞动着，以一种诡异而又恐怖的姿态，向着街道上惊慌失措、四处奔逃的行人恶狠狠地扑去。触手所到之处，人们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他们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挣脱这如恶魔般的束缚，可一切都是徒劳，他们的挣扎在这强大的邪恶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无力。

“不能让这些可恶的东西伤害大家！” 李二牛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从他那坚毅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与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心与视死如归的决绝，毫不犹豫地调动体内那股神秘而又强大的星火契。只见一团熊熊燃烧的炽热火焰在他宽厚的手中迅速凝聚，那火焰跳跃着、咆哮着，仿佛一头愤怒的巨兽。眨眼间，这团火焰便凝成了一把巨大的伞盖，伞盖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破晓的曙光，试图驱散这可怕的瘟雨，为小镇带来一丝希望。

然而，火星溅落之处，非但没有带来人们期盼已久的希望之光，反而烧出了初代掌印那狰狞恐怖的幻影。初代的声音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瞬间划破了这压抑的雨幕，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呆账利息，血债血偿！” 这声音充满了嘲讽与恶意，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诅咒，在小镇上空久久回荡，令每个人的心头都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仿佛被一层冰霜覆盖。李二牛紧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初代，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李二牛一定会打败你，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星漪跪在镇口石桥上，双手紧紧地捂住头部，身体不停地剧烈颤抖着，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她的基因链在雨中疯狂地舞动，如同一条条银色的巨蟒，在黑暗中肆意翻滚，散发着诡异而又神秘的光芒。在这混乱不堪、危机四伏的情境之中，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而又亲切的气息，那是母亲的气息！这股气息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瞬间点亮了她心中的希望。

“母亲……” 星漪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疑惑，那惊喜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而疑惑则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她集中全部的精神，小心翼翼地窥探着瘟疫代码的深处，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终于，她发现了母亲留下的后手 —— 反向锁。

“原来母亲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星漪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母亲深谋远虑的敬佩之情，那敬佩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担忧之意，那担忧仿佛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她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既然母亲已经留下了希望的火种，我就绝不能辜负她的期望，一定要完成她未竟的心愿！”

想到这里，星漪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照亮前方的道路。她不顾钻心的疼痛，将指尖深深地刺入锁骨，鲜血瞬间如泉涌般涌出，化作一道道血色基因码，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瘟雨触及到这些基因码的瞬间，仿佛遇到了天敌，瞬间汽化成青铜雾，那青铜雾弥漫在整个小镇上空，如梦如幻，却又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妙真站在一旁，她结晶化的左臂上爬满了合欢玉般的裂纹，那些裂纹如同蜘蛛网一般，看上去触目惊心。她紧握着手中的剑，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焦虑。就在这时，碎片中少年的残影突然实体化，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阿妙……” 少年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力量，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又如此清晰地传入妙真的耳中。

妙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火把，照亮了她的世界。她连忙上前，紧紧握住少年的手，那双手冰冷而又无力，让她的心猛地一揪：“你…… 你终于出现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少年微微摇头，气息微弱地说道：“阿妙，骰蛊核心在镇东土地庙…… 快去……”

然而，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庙檐铜铃便齐声震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呐喊，在空气中回荡。紧接着，九千女婴的啼哭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他们扑来。那声浪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愤怒，仿佛要将一切都淹没。

“不好！” 妙真脸色大变，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将少年护在身后，举起手中的剑，那剑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试图抵挡这股可怕的力量。然而，声浪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他们三人根本无法抵挡，瞬间便被卷入了墟海回廊。

二：回廊循啼

当他们再次缓缓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条奇异而又恐怖的回廊之中。回廊的砖墙由契约凝成，每一块砖上都深深地嵌着一张哭泣的女婴面容，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那绝望如同无尽的深渊，让人望而却步；那痛苦仿佛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这…… 这是什么地方？” 星漪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

克隆体阿蛮的藤蔓突然暴长，如敏捷的蟒蛇般向着某个正在青铜化的女婴缠去。她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大声惊呼道：“这是我…… 最初的基因模板！”

女婴的瞳孔骤缩，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那小小的身体在恐惧中微微颤抖着。紧接着，脐带血在虚空之中绘出一幅星垣航道图，那画面神秘而又诡异，令人震惊的是，归墟之眼的坐标，竟藏在她的虹膜之中。

“原来归墟之眼的坐标在这里！” 李二牛兴奋地喊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星辰，照亮了他心中的希望。

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高兴，量子残像从墙缝中缓缓渗出，如同幽灵般，逐渐化作李二牛持刀剜心的幻影。那画面血腥而恐怖，李二牛的脸上充满了痛苦与挣扎，那痛苦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折磨，让人不忍直视。

“这…… 这是怎么回事？” 星漪惊恐地捂住嘴巴，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

李二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瞬间变得铁青，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试图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可那恐惧如同野草一般，在他心中疯狂生长。

星漪见状，毫不犹豫地将基因链刺入残像心口，读取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初代用你的克隆体培养皿，在九万星域播撒瘟种！”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惊呆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李二牛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痛苦，那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那痛苦仿佛是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缓缓割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初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星漪瞬间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呕出大滩青铜液，那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在那液体之中，竟游动着缩小版的星舰模型，仿佛在诉说着星际间的巨大阴谋，让人不寒而栗。

妙真的剑穗贪婪地吸食着啼哭声，婚书碎片在剑身迅速拼出星图。她震惊地喊道：“无量轮回！这些女婴全是巫女基因实验的…… 失败品！”

就在这时，她结晶化的右眼突然映出少年残影跪在实验室外的画面。少年手中捧着准备赠与妙真的合欢玉，那合欢玉在黑暗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而背后，却是堆积如山的女婴尸体。那场景惨烈而又震撼，仿佛是一场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