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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凝神静气,思绪回到了十多年前。
一日,柳氏和婆母正在前院陪着两岁的公孙皓仁玩耍,公爹公孙北望身着朝服,怒气冲冲地绕过垂花门进入院中。
婆母关切地迎上去,“侯爷,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公孙北望没好气地道:“还不是郭桓之那个老匹夫,今日在朝堂上公然污蔑我结党营私。哼,他不过是嫉妒皇上对我的恩宠罢了。”
公孙北望满脸愤懑,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
婆母听后,轻声安抚道:“侯爷莫要气坏了身子,郭桓之这般行径,想必还在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侯爷不妨先收集他诬陷的证据,再呈给陛下,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公孙北望微微颔首,“夫人说得有道理,只是郭桓之做事向来谨慎,想要抓到他的把柄并非易事。”
这时,公孙皓仁跑到公孙北望身边,抱着他的大腿,“祖父,骑大马,仁儿要骑大马。”
公孙北望看着撒娇的大孙子,一扫面上的阴霾,弯腰抱起公孙皓仁骑在自己脖子上,在院中跑起来,“好,好,骑大马,我的大孙子骑大马啰。”
看着在院中嬉笑的祖孙俩,柳氏悄悄问婆母,“娘,郭家和公孙家有什么仇吗?郭桓之竟然要这样污蔑爹。”
婆母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唉,说起来,也真是冤孽呀,十年前,你姑姐公孙兰跟着你爹在战场上征战,一次进城侦察敌情时,被当时朝廷的探子抓了,吊在城门上示众,郭桓之当时是你爹手下的一位将军,他唯一的弟弟郭桓平喜欢你姑姐,知道你姑姐被抓后,他偷偷进城去救人。”
柳氏忙问,“娘,那人救下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人没救到,他自己却中了埋伏,也被抓了,郭桓之就来求你爹,派兵去城里救人,你爹何尝不急,那里也吊着他的亲闺女呀,你爹知道那就是个陷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为了自己的女儿去送命,只能咬牙看着自己的亲闺女被活活吊死,当然,一同被吊死的还有郭桓平。”
柳氏只知自己的姑姐死于战场,没想到竟死得如此凄美,她被震憾了,“娘,那两家人不是该同仇敌忾吗?怎么反倒成了冤家?”
婆母眼泛泪光,“郭桓之认为他弟弟是为了救你姑姐,是为了公孙家而亡的,认为是你爹见死不救,悲痛之下便怀恨在心,可当时那种情形下,你爹也无奈啊!加之后来大周初定时,陛下封你爹为定北侯,而郭桓之则被封为兵部从五品的员外郎,他心里更觉不平,现在他官至兵部左侍郎,便时时想着给你爹使绊子。”
柳氏将她所知的情况说完后,众人皆明白了两家之间恩怨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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