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战争法则与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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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战争大师大概就相当于他们的战术军官。两名男子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后，我不扭头就看不到他们。接着我被搜身了 —— 我得说，搜得相当细致，好在是由另一名女性来做的 —— 最后我的双手像普通囚犯一样被绑起来，以防我施展法术。然后我被牵到马后，朝敌军营地走去，真希望我刚才介绍自己时没说出家族姓氏，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姓氏在西古尔德人那里恐怕不会赢得多少好感。

指挥帐篷又大又显眼，里面的指挥官出人意料地年轻，可能只比我已故的未婚夫大一两岁。他相貌平平，圆脸无须，最显着的特征是眼睛略窄，眼角布满鱼尾纹，这表明他经常笑。事实上，我走进帐篷时，他咧嘴冲我笑，自我介绍是指挥官库尔希德?拉奥。

“请原谅我们采取这么多安保措施，” 拉奥指挥官亲切地说道，“你提供的情报听起来好得不太真实，我相信你能理解。你们瓦尔卡的贵族有很多特点，但叛国可不是其中之一。”

“你会大吃一惊的。” 我冷淡地回应，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并刻意调整坐姿，让自己的身体展现出最佳姿态。“在我的国家，忠诚已今非昔比。我们已经堕落得很厉害了。”

“似乎是这样。” 指挥官表示赞同，“不过我无意冒犯。”

“我不介意。我很乐意提供任何必要的保证。就我而言，我觉得背叛一个如此努力背叛我的国家并非难事。我被派到这里，率领的部队可能一个你们的战争大师就能轻易消灭。我们无法抵御你们，甚至没有能力拖慢你们的脚步。我现在的处境是，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与你们战斗，指挥官。我来这里要么被你们暗杀，要么至少被你们俘虏并羞辱，而派给我的三千人被当作实现这个目的的可接受的牺牲品。”

“如果正如你所说，那…… 这太不光彩了。” 拉奥指挥官表示认同，“鉴于这种认识，你决定抛弃你的国家了？”

“像瓦尔卡这样腐败的国家不值得存在。” 我坦率地说，“指挥官，这不正是你们来这里的原因吗？”

他缓缓点头，我把这当作继续说下去的许可。我倾身向前，脸上流露出真切的激动。

“瓦尔卡从内部开始腐烂。我们的首都正遭受我国历史上最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而那些本应保护我们人民的人却在利用这个机会争权夺利。我受够了。”

听到这话，他表现出了真正的兴趣，我也有信心摸透了他的性格。这个人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热爱自己的国家并非出于盲目忠诚，而是出于对他努力坚守的原则的热爱。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与他交谈，透露了足够多相关的军事情报来证明我的价值，同时在偶尔的调情姿势或言语间，说些与他个人哲学相符的漂亮话。然后，不出我所料且担心的是，他要求我们 “私下谈谈”。他把我带到他的住处，让战争大师们在外面警惕地守卫着，而我全程表现得像他一样急切和兴奋，尽管我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他有一张相当不错的床，毕竟是得一路从一个战场拖到另一个战场的，所以至少躺一会儿会很舒服。

“我的手被绑成这样，很难脱掉衬衫。” 我尽量开玩笑地说道。

“哦，但我喜欢这种束缚。” 拉奥指挥官笑着回应，他坐在床边，抽出一把刀，“再说，如果你要叛逃，就不需要穿制服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刀沿着我的后背划，一片片地割碎我的衣服，却没有伤到我，我没有反抗。看来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所以我只能猜测我不是他第一个用这种特殊前戏对待的囚犯。毕竟我又不傻：尽管我在社交上耍了些手段，但我现在是个囚犯，不过这至少是我能合理期望的最高级别的囚犯了。在西古尔德被囚禁总比死在路上好。被束缚着与我享受亲密关系的方式背道而驰，但反正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享受这个过程，所以也无所谓了。刀把我的衣服割完后，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磨磨蹭蹭的，这让我不得不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至少这个男人选择慢慢来，他坐在我旁边，用他强壮结实的手臂抱着我，而我只希望他是我那瘦小的维塔。

帐篷外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拉奥皱起眉头，提高声音对他的手下喝道：

“外面怎么回事？” 他质问道。

没有回应。

他起身，手里拿着刀，我满心欢喜地看着他探出头去，他黝黑的脸微微变得苍白。

“哦，谢天谢地。” 我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他回头看向帐篷，我深吸一口气，心满意足，尽力记住他脸上的表情。

“你做了什么？” 他喘着气问。

“显然，我屠杀了你的军队。” 我回答。

“你 ——”

他试图扑向我，但却踉跄了一下，四肢无力地摔倒在地。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费了些力气才把它捡起来，夹在两膝之间，锯断手上的绳索。

“很有趣，” 我漫不经心地评论道，活动着手指，“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决定试试这个办法。在我脑海里，我一直根深蒂固地认为不能对人使用我的天赋，更不能用这种会传染的方式。”

我从地上捡起他的外套，披在肩上遮遮羞。衣服一点都不合身，但我喜欢它的款式。拉奥咳嗽起来，鲜血从他嘴里喷溅而出。我微笑着从他身边走过，掀开帐篷门帘，让美丽的阳光照进来，也让垂死之人痛苦的哀号传进来。我两边的战争大师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鲜血从他们嘴里涌出，浸湿了他们的束腰外衣。可惜没什么可看的，因为这些特殊变种几乎都是在体内造成伤害，但看着地上蜷缩着的一堆尸体，听着垂死之人的尖叫随着最后一口气消失…… 这让我全身涌起一阵愉悦的战栗。成功了。

“这…… 这是什么？” 拉奥无助地呻吟着。

“疾病，你这个蠢货。” 我责备道，“怎么，你从没生过病吗？不管怎样，我刚才说。从我还是个小女孩起，就被灌输不能这么做的观念。但后来我意识到一件事：这是战争。你们宣战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抓住拉奥的下巴，稍稍扭动他的头，让他面向我。我得承认，现在他瘫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牙齿间渗出，我发现自己对他的兴趣大增。当然，他现在这副模样已经无法继续我们刚才的事了。

“这意味着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杀了你们。” 我告诉他，咧嘴笑着，因为我没必要再掩饰了，“我可以杀了一万两千人，看着他们死去，而且不会有一个人因此恨我。他们会赞扬我。他们真的会赞扬我！”

他的回应是吐出更多的血，这完全是答非所问，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来吧，” 我毫不掩饰地嘲笑他，“你就不能想出比这更好的遗言吗？”

“这…… 这不是战争……” 他哽咽着说。

我嗤之以鼻。

“你们来这儿是要杀光我们。你不能因为不喜欢我反击的方式就抱怨。”

“你…… 你不是人。” 他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我咧嘴笑了。即便在临死之际，他还会奉承人。

“我想，还不完全是。” 我告诉他，“但我正在努力。”

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成功了。这个计划充满了失败的可能，但我毕竟是个天才。一个走投无路的天才，但依旧是天才。我拖延的时间足够长，得以传播我的 “杰作”，尽管有重兵看守，它们还是未被察觉，而且直到为时已晚，都没人试图治愈这些疾病。这是一支现代化的军队，所以他们有生物魔法师，但他们只是普通的新手，学会了如何再生肢体就自认为是专家了。当我在这片区域散播世上无人见过的空气传播疾病，当我命令我的风魔法师巧妙地改变风向，让瘟疫得以控制并在营地中传播，当我把每一个活人都变成我能想象到的最致命病菌的携带者，每个人都无症状，直到足够的时间过去，让每一个士兵都被感染两次以上…… 嗯，到那时，生物魔法师能多快帮你重新长出手指就无关紧要了。这支军队里有男有女，他们强大到足以与 “毁灭者” 加尔德拉、“无处不在的” 布劳姆以及每一个可能在迷雾观察者的肆虐中幸存下来的战术军官正面交锋。但无论他们有多强大，他们都无法强行突破一种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存在的混合瘟疫。

拉奥不再说话，陷入瘫痪，接下来的五分钟，我尽情享受看着他死去的过程，用魔法扫描他的身体，全身心感受他的痛苦，我的 “杰作” 一点点、一个器官一个器官地摧毁他的内脏。这一切结束得太快了，但至少我以后还能回味这段记忆。

现在，然而，我得回去工作了。我的计划还有重要的第二阶段，就是不被因为这个计划而即将产生的不死生物杀死。我在营地里四处走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再次确认治疗师的帐篷里没有藏着幸存者。然后就是令人沮丧的制造反疾病药剂的工作，这些瘟疫是专门用来对抗其他瘟疫的，能将它们从一个区域清除，这样我的军队就能进来消灭僵尸。

完成后，我迅速撤离，向天空发出信号。我时间掐得太紧了，太紧了，因为随时都可能有不死生物从这场我一手造成的大屠杀中站起来。谢天谢地，我有风魔法师。他们向前推进，在营地周围投掷火焰。只有物资被保留下来，我们缴获并进行了消毒。这些食物足够一万两千名士兵吃一个月，虽然很多，但老实说比我期望的要少。我想我们可以试着袭击他们在前锋部队后面无疑已经建立起来的补给线，但如果我说了算，那将是其他人的工作。

而我会说了算的。我的三千名士兵看着我走进敌军营地，然后是唯一一个走出来的人。我们确认了五个已知的高阶圣殿骑士级别的威胁，现在他们都死了。一个人能展现出我刚才那样的力量，这是前所未有的。老天啊，我真希望能一直这么用下去。我希望能用同样的方式屠杀整个教会。从技术上来说，我可以。我只是得在这个过程中杀光希望之城的所有人，因为疾病最大的弱点就是它相当不分青红皂白。只要付出合适的代价，我就能让教会倒下…… 但牺牲我整座城市的代价，我可不愿意付。我的职责要求我适可而止，而且既然我已经展示了这种力量，我的敌人肯定会想出对策，不管怎样。事实上，我很可能会被命令自己去研发对策。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深吸一口气，让鼻孔沉浸在燃烧尸体的气味中。就今天而言，我就是女神。今天，我的面具服务于我真实的自我，而不是相反。我不仅活了下来，还活得精彩。是时候开始我自己的谋划了。我不会让教会得逞。我不会让他们把维塔从我身边夺走。

当我回到希望之城时，我的军队毫发无损，我的库房里堆满了缴获的武器和大米，我被封为佩内洛普?维苏威一世。真正的贵族不像高阶圣殿骑士那样被授予称号，我们会获得家族姓氏，每个姓氏都取自关于喷发熔岩的山脉的古老神话。当然，我已经有了第二个名字，所以我的头衔没有增加。不过，在我推动了一些谣言之后，我非正式地获得了一个额外的绰号，一个我相当喜欢的绰号。对我的敌人来说，这是个警告。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抱负。

“非人的维苏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