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乱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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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懒得再开口询问，直起身来看了一眼白玉生，白玉生领会得他的眼神来便大手朝天一张，片片流云聚集而来将整个清平山头遮盖住。

疯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头看去，那巫士嘴里始终在用疯子听不懂的语言叫骂着什么，他眉头微微一皱。

“你应该知道吧，他在说什么？”

白玉生脸上笑意更盛一分来，“你不会想听的。”

疯子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伸出一只手掌来狠狠地刺进巫士的木头面具正中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溅，但那巫士的眼神兀然变得呆滞起来，疯子的小手臂以下尽数化为黑水缓缓蠕动进巫士木头面具下的脑袋里，待整条小手臂都消失后疯子收回剩下的手臂来，一条黑水自断面鼓出，又化为一只手来。

那巫士的木头面具正中一条黑乎乎的裂缝里不断有如沸水般的黑色物质在翻滚，他的双眼向上翻去只留得一片死鱼白，口中喃喃着一些听不清的古怪生词，全身止不住的剧烈颤抖着如一条还未失去知觉的鱼。

巫士颤动了小一会，突然裂缝里翻滚的黑水尽数消退下去消失在他脑袋的深处，巫士整个人猛地绷直了身子，连着面具的嘴一下张得巨大无比，甚至可从缝隙间看到嘴角的皮肤肌肉尽数撕裂开来。

巫士横躺在地上张着夸张的巨口，肚子兀然鼓起好似怀胎一样，和他那瘦骨嶙峋的身躯格格不入，鲜红的血从他撕裂的嘴角伤口处流到地上，竟然从他口中深处传来擂鼓的阵阵巨响。

鼓声越来越大，那肚子下鼓起的东西也缓缓向上移去，最后鼓声落下时那肚子里的东西也从他的口中滑落出来，白玉生着眼望去，竟是一团黑色雾气，只不过其上有一块没有被雾气遮盖住的地方长着一张微微开合的嘴。

疯子弯腰将雾气捡起，伸手拉下脸上的绷带，亥沉的黑手从裂缝里伸出一把抓住那团雾气收回裂缝里后，传来几声咀嚼声。

白玉生全程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什么？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呗，不过八百律不会，你这种八百律的容器更不会，”疯子一边等亥沉消化着一边说着，“尘子的七情六欲八苦全是在八百律掌握的五行一元规则上诞生的，刚出生尘子的七情六欲八苦就像一张白纸，随着生长他的一切经历都会刻在其上，只需用一点点六道和五行一元把这张纸提出来，便可知道他所有的经历。”

“七情六欲八苦我知道，但是你说六道？”白玉生一脸不信地看着疯子，满脸的怀疑，“除了不可言我还真不知道这重天里还有谁能用六道。”

“你不给咱透底，难不成还指望咱把底子全透给你？”

疯子嘲讽地看着他笑了笑，“摆清楚点，只要你不对咱有什么小心思，咱才懒得管，咱不是没能耐，若是咱想的话何必同你多费口舌，也是考虑到吃了你的话这重天的不可言就找上门来了，才没有同你动手，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很清楚，只不过你太过独特了，”白玉生无奈道，两手一摊，“不可言以外的人能用六道，对我来说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破世界里还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玩意，你从前也是红尘仙吧？现在不也是同八百律一样活在世界规则里。”

疯子说到这时顿了顿，忽然想到自己从前也是同那一样的红尘仙，不由得思索起自己为何会从一个红尘仙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正当他想着时，亥沉的嗝声响起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