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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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衡的蟒纹披风突然罩住炮身。他抓起哈尔孜赫的黄金弯刀，在城墙刻下深痕：“此战首功当归...“刀尖在“夏“字上顿了顿，转而刻出“北疆万民“。

“王爷！“铁匠学徒捧着鎏金炮弹奔来，“夏姑娘的商队到了，带着三百罐...“

“轰！“

最后一发蓝烟炮弹在溃军头顶炸开，辛夷舍吾的赤鬃马惊得人立而起。瓦达大汗栽进冰河，镶玉腰带卡在浮冰间：“广陵王开恩！本王愿献...“

他的求饶被马蹄声淹没。夏桑枝的白骆驼踏过战场，她素手轻扬，漫天《往生咒》纸钱混着雪花飘落：“陆昭衡，这些突厥俘虏的卖身钱，我要三成盐引。“

哈尔孜赫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自家阏氏的金耳环被熔进炮膛。陆昭衡的断刀挑起辛夷舍吾的狼头金冠，突然轻笑：“夏姑娘的嫁妆，还差个瓦达可汗的头盖骨。“

暮色降临时，北疆城的血灯笼悉数换成青灯。士卒们将蓝陶罐碎片供上神龛，香火缭绕中，“桑枝菩萨“的牌位悄然换成“北疆英烈“。魏启刚醉倒在箭箱堆里，怀里抱着刻满“昭衡廿三年“的穿甲箭，梦中还在嘶吼：“四百八十！“

子时的更鼓声中，陆昭衡将黄金面具抛入熔炉。铁水浇铸成新箭簇时，夏桑枝在《金刚经》扉页添了行小楷：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夏钧羡的破碗摔在奴隶营的泥地上时，北疆城头的欢呼声正随风飘来。他抹去嘴角血沫，盯着掌心发黑的淤血冷笑：“桑枝菩萨...好个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羡哥儿，该搬箭箱了。“驼背老奴用木棍捅他脊梁，“今日庆功宴，咱们得把库房清空。“

夏钧羡突然暴起掐住老奴脖颈：“你也配叫我哥儿？“他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知道老子在现代开保时捷的时候，你们这些...“

“发什么疯！“监工的鞭子抽裂他肩头粗布，露出烙印的“奴“字。夏钧羡蜷缩在箭箱阴影里，听着远处飘来的诵经声——“南无桑枝菩萨“。

夜色降临时，他摸到城墙根下。青砖上新刻的“北疆万民“四字刺得眼眶生疼，指尖抠进砖缝才摸到被抹去的“夏“字残痕。

“堂妹好手段啊。“他蘸着唾沫在墙角画法拉利车标，“借古人造神，把自己捧上莲台...“

破空声突然袭来，半块硬饼砸中后脑。几个醉醺醺的士卒晃过来：“这不是白日吐血的痨病鬼么？给菩萨磕头了没？“

夏钧羡的指甲抠进掌心：“什么菩萨！她就是个...“

“啪！“

耳光声惊飞夜枭。为首疤脸兵揪起他头发：“再敢污蔑桑枝菩萨，老子把你舌头喂狗！“突然瞥见他脖颈挂着的钛钢项链，“这邪物...定是突厥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