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条件是，归还乾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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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赤蜀的使者带着乾坤镜前来。白镜禾接过镜子，仔细端详着，没错，是真的乾坤镜，她收起镜子，按照约定，下令撤兵。

楚同玉在浑身剧痛中悠悠转醒，好似有万千钢针在他的骨肉间穿刺，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床榻边趴着的白镜禾。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楚同玉只觉心头一暖，伸出手，动作轻柔缓缓摸了摸白镜禾的头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自他入府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到白镜禾睡着的样子。

白镜禾似乎有所感应，在睡梦中蹙了蹙眉，缓缓坐起身来，睡眼惺忪，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朦胧睡意。她下意识地唤道：“从玉，哦，同玉，你醒了？”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慵懒与迷糊。

楚同玉望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来的迷茫，轻声说道：“陛下，我想做回安从玉，可以吗？就当楚同玉跳下城楼的那一刻就摔死了，可好？”他不想再与赤蜀和楚千墨有任何瓜葛。

白镜禾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滋味，她对楚同玉虽无男女之情，可心底深处却藏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愧疚。想起当初执意娶他入府，后来又下药让他不能人事，这些过往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她的心上。她轻声说道：“你愿意做谁，是你的自由，安从玉也好，楚同玉也罢，都好。”

楚同玉的目光黯淡了几分，带着深深的痛苦与悔恨，缓缓开口，“如果当初我知道助楚千墨上位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在泽香院做一辈子的侧妃，也不认回他这个哥哥，做回什么赤蜀二皇子。”后背的伤痛，李将军死不瞑目的模样更是像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楚千墨的残暴与冷血。

白镜禾看着楚同玉憔悴无力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赤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千墨性情大变又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疑惑，赤蜀的变故实在太过突然，让她也摸不着头脑。

楚同玉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迷茫，“别说陛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便是我，被杀的李将军，甚至一直与楚千墨有私信往来的康太傅，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到甚至身死都不明白为何而死。”

白镜禾静静地看着他，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楚同玉话语中的痛苦、迷茫与绝望，这些情绪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束缚，而他的痛苦，并不比自己少。她轻声安慰道：“别想太多，既然一时理不清楚，那就先放一放，总有一天会查明原因的，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我已经吩咐人手去找辆马车，你的伤，不宜过度颠簸。”说罢，她缓缓起身，准备离开，脚步有些沉重。

楚同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他死过一次，既然老天不收他，那么，他想为自己勇敢一次，争一次。他鼓起勇气问道：“如果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安氏的人，你会有一点点喜欢上我的可能吗？”

白镜禾闻言，脚步一顿，缓缓扭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释然，“从玉，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假设，我只能说，我从未讨厌过你，那次下药，也是迫不得已，无论是你是容渊，再或者是其他人，我都会那么做，至于以后我会不会喜欢你，甚至于接受你，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因为人是会变的，把一切交给时间吧，总会有个答案给我们。”

楚同玉听到这番话，心中既震惊又感动。白镜禾没有直接否定他，还直言不讨厌他，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他脸上又恢复了曾经那温文尔雅的笑容，轻声说道：“好，那陛下也早些休息。”

白镜禾离开后，楚同玉独自躺在床上，思绪飘回到了过去。他想起自己刚入府时，与白镜禾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的他小心翼翼地陪在白镜禾的身边，不敢有丝毫的越矩，而白镜禾，总是那般高高在上，带着几分疏离。他本以为自己与她之间，不过是一场利益的纠葛，却没想到，自己的心，竟不知不觉地被她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