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突变（1）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刀刃般的杀意弥漫在红黑色的神庙中。这股杀意仅属于一道存在，其杀意与魔气交织，化作魔焰翻涌。

“愚蠢…… 人类……”

魔鬼普鲁卡斯嗤笑蔡周哲的愚蠢。但蔡周哲沉默不语 —— 面对被称为 “魔鬼” 的存在，他未生出任何强烈情绪。若说有什么感受，唯有失望 —— 对眼前景象的失望。

见状，普鲁卡斯怒火中烧。

“…… 你。”

魔鬼端坐王座，释放魔气。魔气迅速凝聚成巨手，轰然击出。尽管魔鬼手中燃烧着可怖的魔气，蔡周哲仅举起手杖便挡住了攻击。

手杖中灌注的魔力与魔气相撞，电流般的能量流噼啪四射。魔鬼操控着魔气之手不断变幻 —— 前一刻还伸向蔡周哲的手臂，下一刻已出现在他头顶；刚要掐住脖颈，转瞬又攻向小腿。普鲁卡斯的魔气之手扭曲空间，从四面八方发动袭击。

但蔡周哲冷静应对，每一次格挡都精准读破攻击轨迹。他无需施展屏障或护体罡气，仅凭手杖便拦下所有攻势。

因单只魔气之手无法威胁蔡周哲，战局陷入僵局。

魔鬼仍端坐不动，蔡周哲则细细审视其王座 —— 他是有自信能坐着战斗，还是别无选择？这两种情况的意义截然不同。

“……”

魔鬼亦深知这一点，故保持沉默，面容毫无变化。这具被普鲁卡斯占据的人类躯体，既未显悲伤，也无挫败。

轰 ——

魔鬼突然爆发出海量魔气。蔡周哲以魔力凝聚屏障，正面承受了攻击。与此同时，他的魔力剧烈翻涌 —— 无需任何预备动作，蔡周哲瞬间聚齐所需魔力，轰然反击。

但魔力波未能触及普鲁卡斯。如蔡周哲先前之举，魔鬼以魔气形成球形穹顶，护住躯体。

滋滋 ——

蔡周哲将魔力注入手杖。这根 “不朽者” 的手杖化作吞噬魔力的催化剂，片刻后便将可怖的魔力瞬间释放。

轰 ——！

一道魔力光束射向普鲁卡斯，却被他单手一挥便驱散殆尽。

至此，魔鬼与不朽者均未发出一声呻吟或喘息。

在沉重的寂静中，魔鬼的手臂突然分裂。数只手臂从王座后方探出，使他形同印度教中的毁灭之神湿婆。很快，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握住了一把武器 ——

那是死神所持的镰刀。

蔡周哲见状，立刻明白此刃只需一挥便可取他性命。于是，他亦毫无保留地释放全部魔力。

咕噜 ——

不朽者的璀璨魔力在魔鬼神庙中升腾，部分如水滴晶莹，部分如火焰燃烧，部分如风般摇曳，部分如岩石坚实。

“……”

魔鬼沉默依旧，不朽者的光芒却照亮了这处恶魔巢穴。

裹挟着四元素之力的魔力笼罩四周，形成唯有不朽者能构建的大规模限制领域。立于这方掌控自然之力的领域中，蔡周哲手杖重重砸向地面。

咚 ——！

刹那间，他的魔力轰然炸开。火、土、风、水的洪流席卷神庙，朝着伸出手掌的普鲁卡斯奔腾而去。

咔 ——

数十道魔气之手暴射而出，一边攻向蔡周哲，一边封锁逃生路径。电光火石间，蔡周哲冷静权衡：左、右、后方均是死路，答案唯有一个。

咚 ——！

他蹬地腾空，径直朝魔鬼所在方向突进。数只魔气之手从两侧与后方追击，前方却仅有零星攻击。

然而，一柄黑色镰刀正从正前方劈落。蔡周哲已在空中，必须做出抉择。

结局其实早已注定。

蔡周哲已无任何 “情感” 能阻碍他，故毫不犹豫地选择剜肉断骨—— 正因毫无迟疑，他才得以从魔鬼爪牙中脱身。蔡周哲牺牲侧腹，终于抵达普鲁卡斯面前。

磅礴魔力在他拳心凝聚，神庙内燃烧的四元素魔力亦如活物般扑向魔鬼。促进血液循环的魔力沸腾，他的时间感知显着放缓。

“这是给你的……”

蔡周哲低语间，拳头轰出。掌心翻涌的浩瀚魔力逼近魔鬼腹部。

咔嚓 ——！

汹涌魔力撕碎魔气，构成不朽者领域的魔力如锁链般缚住魔鬼躯体。

普鲁卡斯瞳孔骤缩，蔡周哲则直视他的双眼。

“……”

蔡周哲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魔鬼亦以相似的目光回视 —— 二者同样淡漠如机械，处境却天差地别。

“…… 无心之人。”

最终，普鲁卡斯给出对蔡周哲的评判。他凝视着对方眼中的空洞 —— 那是失去情感、如机器般运转的空洞。

蔡周哲轻轻一笑，连他自己也不解笑意为何。但笑容转瞬即逝，他继续着方才未说完的话语，语气冰冷如初：

“因你在这颗星球上停留时日太短……”

蔡周哲手掌按上魔鬼头颅。

“因你傲慢到听不进忠告……”

继而，他攥住魔鬼头顶的犄角。

“你似乎不知那句古话 ——‘人比鬼更可怕’。”

咔嚓，咔嚓…… 伴随着粗粝的断裂声，犄角应声而断。即便如此，魔鬼仍显从容。蔡周哲将魔力注入其躯体。

“可悲至极。”

冰火两重天的魔力在魔鬼体内轰然相撞。

“…… 傲慢的人类。”

魔鬼能清晰感知体内两种相悖元素的肆虐，他明白末日已至。

轰 ——！

不朽者的对立魔力炸裂，撕裂了魔鬼的四肢。这具被占据的人类躯体，此刻已不成人形。

神庙重归寂静。

与魔力纠缠的魔气消散，唯有四溅的血腥气刺痛着蔡周哲的鼻腔。

他却毫不在意，凝视着手中的魔鬼犄角 —— 其上正涌动着海量魔气，无论是政治还是技术层面，显然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

侧腹突然传来剧痛 —— 那是被魔鬼镰刀划伤的部位。蔡周哲向伤口注入魔力，却发现无法愈合。他本能地意识到，这道伤将终身无法自然痊愈。

“…… 呵。”

蔡周哲再度望向魔鬼 —— 其尸块散落神庙各处，每一块都在他的魔力中燃烧。

头颅碎裂，四肢断裂，手脚焦黑，即便身为魔鬼，也再无复活可能。

这就足够了。

啪嗒，啪嗒。

蔡周哲手按伤口，步出神庙。尽管伤痛处鲜血不止，他却依旧冷静 —— 为求长寿，他正资助一名拥有治愈权能的孩子，若寻到她，即便是致命伤也能痊愈……

……

脚步声渐远，普鲁卡斯看似已死。

但随着时间流逝，待蔡周哲的气息彻底消失……

勉强维持意识的普鲁卡斯睁开一只眼。这只魔鬼之眼黏在其化身的脚底 —— 那具躯体如今已近乎灰烬。他眨了眨眼，开始修复躯体。

魔鬼难以真正死去。一旦成功降临，便无法被彻底消灭。与人类不同，他们拥有永恒的生命 —— 这正是无数星球的人类败于魔鬼、家园沦为魔界的原因……

普鲁卡斯展现了面对死亡时从容的底气，他正缓缓重生。

就在这时 ——

“那老头刚说‘人比鬼更可怕’。”

一道轻佻的声音突然响起。魔鬼之眼骤睁，转向声源方向。

布满血丝的瞳孔中，映出一道黑影。很快，男人现身，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 你是……

“我亦有同感。”

咔嗒。

不祥的声响传入魔鬼耳中。

尽管心脏尚未再生，他却清晰感到心悸。

“所以把我当成鬼吧 —— 吞噬你这种存在的鬼。”

继而，冰冷的钢铁贴上魔鬼之眼。枪口空洞处，汹涌气流传来。

—— 不…… 不……

至此，普鲁卡斯终于失了镇定。他本能地感知到，枪口内翻涌着令人胆寒的弑神之力。

—— 你、你这人类，听我说……

存在的湮灭近在咫尺，魔鬼本能地预感到死亡降临。

“别怕。”

男人手指搭上扳机，咧嘴一笑，继续道：

“眨眼间就结束了。”

—— 不！不……！

魔鬼绝望的嘶吼回荡，男人却轻易扣动扳机。

…… 咚！

子弹呼啸而出。

普鲁卡斯无声无息地死去，未留一丝痕迹，如灰烬般散入空中。

湮灭魔鬼的金属子弹落入男人口袋。很快，一只猛禽落在他肩头。

那个人 —— 金河振，仔细收集魔鬼残留的每一丝碎屑，随后悠然开口：

“直接去 28 层。”

无数信息在他视野中弹出，陌生却又熟悉：

[击杀魔鬼获得 300Sp！]

[魔鬼歼灭 x2—— 你达成了惊人的成就！]

[歼灭两只魔鬼，获得一个权能。]

[神射手晋升至 2 级！1 级近在咫尺！]

[击杀普鲁卡斯……]

**

[28 层 - 恶魔都城]

艾琳一行在泥泞地面跋涉。魔界的景象根本不适宜人类生存：黑色的泥土如凝胶般黏在鞋上，空气中弥漫的浓稠魔气每吸入一口都刺痛喉咙。

他们已在此地徘徊许久。因失去系统辅助，无法返回地球；若想离开，唯有通过竞技场—— 而一旦离开，便再无返回之路。

“所以…… 你觉得是那里？”

在似乎永无止境的跋涉后，他们发现了一座形似巨型城堡的建筑。从历史规律看，城堡向来是君王居所，而魔界之王正是魔王，故黑莲提及的 “寻求挑战的魔王” 应藏身其中。

“应当如此。”

陈世妍答道。

“话说，他说我们要攻略这里，对吧？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