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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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采煤矿区的矿洞进行钢筋混凝土灌注,以此来支撑地层制止沉降,这个办法还真不是张铁军乱说的。
上辈子,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过这个方案,而且经过论证是完全可行的。
就是没有人出钱。
这么干的话,问题到是能全面解决了,就是需要的这个钱太多了,没有人掏。
矿务局自己肯定是没钱,市里感觉掏不起,沈阳矿务局那边直接就把这边矿务局给甩出来的,一问一个不吱声。
其实吧,沈阳矿务局原来就是本市矿务局的两个分局。
钢铁公司在历史上,叫本溪湖煤铁公司,世界闻名,不管是煤炭还是钢铁,都是亚洲最大,远东第一。
而且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煤炭和钢铁:最好的低磷煤炼出的人参铁。
南有汉冶萍,北有本溪湖,这就是近代中国唯二的两座煤铁联合企业。
本市矿务局是在五三年的时候,把本市煤铁公司的煤矿部分剥离,和赛马矿务局合并成立的,是当时全国最大煤质最好的煤矿。
阜新那个最大是指露天矿,本市是五百米深井矿。
五八年,本市矿务局抽调大批干部,工程技术人员和工人,调拨了设备,在沈北建设了沈北煤田开发处,后来改名叫沈阳矿务局。
到六九年,本市矿务局和沈阳矿务局共同抽调干部工人和设备,在沈南成立了省煤矿建设局,开始开发建设红阳、林盛两个大型矿井。
一九八三年,本市矿务局、沈阳矿务局和省煤矿建设局合并,成立了新的沈阳矿务局,直属煤炭部。
到了九十年代,本市矿务局因为地质原因开始停产,慢慢的开始亏损,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了,就这么磨到了九十年代末。
后来沈阳矿务局改制为沈阳煤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干脆把本市矿区给踢出来了。这叫甩掉包袱轻装上阵再创辉煌。
然后在两千年,就被那个思山岭乡的民办教师五百万给承包了。现在不说卖,说承包。
还有煤吗?有。但是因为地质沉降,不能采了。
也不是说不能采了,后面十几年还是在采,就是沉降了,出现了大片的危险区,开采的风险逐年增加。
市里省里乃至中央一趟一趟的过来考察,视察,组织专家学者研究原因商量办法。
矿务局的黑哥们天天找局里找市里找省里,要吃饭,但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就是让大家理解政府,都有难处,不要闹事。
快饿死的事儿就没人提。
当时就有人提出来采取这种灌注法,这也是最合理的办法,用钢筋混凝土把现在的采矿洞灌实灌满,恢复地质的结构强度。
等把所有的矿洞进行灌注以后,危险自然全部排除,沉降也就消失了,矿上可以重新开辟矿洞继续开采,而且要比原来安全的多。
包括在地下水这一块都能避免很多问题。本市的地下水丰沛的嘛,哪挖都是矿泉水。
但是谁出钱呢?一说到这个问题从上到下一问一个不吱声,都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张铁军也是考虑了一段时间了,也犹豫过,最后还是决对做。就像他说的,在这里出生成长二十年,就当回报了,做点好事。
再说也不一定就会赔,就是一次性的投入有点大。
灌注开始,原来的那些工人就可以上班了,开始有活干,等灌注结束可以重新开采。
就不说还能开采出来多少煤的问题,这么一座当年的亚洲第一大矿,世界最大的坚井矿,改造一下做为景区也行啊,绝对有搞头。
比如让人下去地下几百米体验采点矿啥的。
“这些都是小事儿,我也不说瞎话,就是冲着你,不过我感觉也是应该,真的。”张书记说:“我在公司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碎矿这么苦。”
“行,反正都是好事儿,对公司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就是一个名义上的事情。”
“多少还是有点变化,毕竟等到退休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别的我也给不了。”
“嗯,我替他们谢谢你,等有机会我和他们吃饭的时候替你表表功。”
“哈哈哈,也行,省着天天在背后骂我,肯定不能少骂了。”张书记笑起来,两个人谁也没提一选的事儿。
“你想好了真要把竖井买下来?”
“真买,你帮我办吧。”
“行,这么大的事儿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资格劝你,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儿啊,也就是你了。”
“我是想为家乡做点事儿,也是可怜那些工人,你明白吧?我不是来当大头的,你心里有点谱。”
“那肯定的,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膈应人了,你是领导我也得这么说,我好赖不计也五十多的人了,混了大半辈子,至于那么不靠谱吗?”
“这个还真说不上,”张铁军笑起来:“看看公司上上下下都是些什么人,厂子都是些什么爷爷奶奶样,你还敢说自己靠谱?”
“这话我认。”张书记有点惭然:“在办公室待的时间长了呀,确实是懒了,这个我得谢谢你,得改。
该说不说,你岁数确实小,但是看事情比我准,眼光比我高,我得多向你学习。”
“得,打住,略微肉麻了开始,这不是咱们该有的风格。我还在厂子没走的时候,矿务局那边的工人工资就发不出来了。
在咱们那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记着他们还搞过静座,市里答应的也是挺痛快的,就是不干实事儿。
都是可怜人,说不好听的都是做过巨大贡献的人,随便拉个老工人出来,人家身上的红色比你比我比市里那些人更亮。
我现在好歹也算是混出来点名目了,力所能及的,就是想给他们做点实事儿,起码能让他们能靠双手养家糊口。
我觉得这是我们这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这些人应该做的,而且是应该不计得失的去做。”
“这话我信。”张书记咂了咂嘴,说:“其实就咱们钢铁公司,有不少福利厂和建安公司事实上都没有必要存在了,
下面这些人也没少做调整计划,是我一直压着的,就是有点于心不忍。现在好歹公司盈利还在那,暂时还养得起。”
“干养着也不行,”张铁军想了想说:“这不是经营之道。福利厂这一块我接触过。
我说句实话,就矿区的那几个福利厂依我来看确实就是没有必要搞下去了,产能落后产品也不大合格,完全就是糊弄。
我觉得你可以调查一下,把下面这些福利厂建安厂的都摸一摸,能合并的合并,能升级的升级,重打鼓另开张得了。
换一批正经人去管理,把产品这些梳理梳理,投点钱,怎么也比这么继续下去强,你现在这么养着最后还是个扔。”
福利厂,厂如其名,就是搞福利的,厂里的工人都是职工家的非健康子弟,体弱多病的,残疾人,低智力孩子等等。
也有实在找不到工作的女孩子在这混日子,就是给他们个营生。
这种厂子从张铁军记事儿那会儿起就有了,刚开始还都是挺红火的,生产一些火柴呀,绝缘胶布什么的低技术产品,内部供应厂子。
后来,社会环境不断的变化,技术不断的发展,福利厂就越来越边缘化了,没有人重视,包括厂长什么的也都是在糊弄事儿。
像露天福利厂,都这会儿了还在生产那种老旧的黑色棉布和合成纤维材质的绝缘胶带呢,光粘手不粘线,还漏胶。
能不能绝缘不知道,反正一弄蹭一手黑胶。就这样的胶布哪个电工敢用生命去用?
福利厂产出来也不管质量,直接往厂里一送就等着拿钱,厂子不管能不能用也得咬牙把钱给了,然后胶布往库房里一扔。
就这种厂子还能存在多久?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儿还真不能怪那些工人,别看都是残疾人和低智力的孩子,人家干起活来真的特别认真,比大多数健全人强。实话。
不偷懒不耍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特别较真儿。
这事儿都是那些福利厂的负责人的锅,厂子干到这个程度可以说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我认识不少福利厂里的工人,”张铁军说:“有我同学,也有邻居,这些人很认真的,也听话肯干,换个像样的厂长未必就干不成好厂。”
“行,我马上叫人调查调查,看怎么安排一下。”
“你得确定你派出去的人能办实事儿,你们下面那些科员办事员说句实话,放在我这起码开除一半,都是惯出来的。”
“放心放心,以后这种事儿肯定会刹住,我到是不敢说马上就没有,总也得给我点时间。”
“行吧,反正也是你自己的锅。对了,还有件事儿,溪湖区那边,政府后山上那个公园你知道吧?”
“知道,咋了?”
“你安排人去,那山上不是有个喜八郞的遗发冢吗?前几年被砸了。
你安排一下,原址原样给建起来。
原址原样哈,别给乱改,不过照片要换,换成万人坑的骨头照,名字就叫死难劳工白骨冢,把几个万人坑的白骨挪一部分葬进去。
那座山你叫人设计设计,好好建一座公园,名字就叫本溪湖煤铁公司劳工纪念公园,在门口搞个煤铁公司的纪念馆。
你叫人好好设计一下,搜集一下资料照片,把煤铁公司的历史,被掠夺的资源,那些年死去的十几万劳工这些都弄出来供人参观学习。
要详细,详实,明白吧?顺便把咱们本市和矿区的那些万人坑死人沟都给带上,该立碑立碑,该公布照片就公布照片。
还有这个公园不要门票哈,免费向市民公开,可以在山上多栽些花草树种,搞一些步道这些。”
“这么搞啊?好吗?”
“你这个好吗是指的什么?”
“那到不是,就是,现在不是到处都在和人家友好着呢,都在想方设法的把一些资料藏起来怕刺激人家被人感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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