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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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亏了你的【记忆】，我们现在还是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毕竟，凡人即便是拥有命途的伟力，也无法如神一样创造完美无缺的世界。”

“所以，你的梦中才会出现瑕疵，换言之，只要能够察觉到世界的异常，意识就有机会从梦中抽离。”

“而你梦境中的瑕疵，正是那位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的米沙，也是在翻开【记忆】的这一页时，我也确信了自己也身在幻觉之中。”

听到了黑天鹅这样说，星稍微想了想后，开口说道：

“所以，我们输了……”

“如今，星期日借由谐乐大典篡夺了【齐响诗班】的权能，阿斯德纳也因此坠入太一之梦，平等地将每一个人变作祂的音符。”

“但失败不意味着你们的力量更弱小，相反，只有坚强的人才能站在美梦的对立面，打破【秩序】的约束。”

“现在，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而要将它付诸现实，黑天鹅小姐，带我去见见那些同样坚强的人吧。”

在说到这里时，黑天鹅主动走了起来，引导起了众人的行动，此刻，她开口说道：

“各位，跟我来吧。”

对此，星开口问道：

“这些人是……？”

在这个时候，黄泉开口说道：

“认可太一之梦，沉溺在幸福幻觉中的人们……”

“暂时没有什么办法能动摇他们沉睡的原因，哪怕是你的【钟表把戏】也不行。”

“但我们还有机会靠其他方式扭转现状，先继续走吧。”

听到黄泉这样说，星尝试着使用钟表把戏调适起了眼前之人的心情，然而，无论星如何调整，眼前的人都是始终陷入满足的状态，无法被她的钟表把戏所干涉。

在看到这一幕后，星稍微怔了怔，随后，她继续迈步向前，看到了一个新的沉迷在【太一之梦】的人，为此，她使用了【钟表把戏】进行调律，却再次发现眼前之人的状态无法被她所影响。

当连续两次遇到了无法被支配的匹诺康尼居民之后，星放弃了对沿途上的众人使用【钟表把戏】进行调律的行为，继续前行，却在行进了一段时间后看到了正在此次观察四周的知更鸟。

对于黑天鹅、星、黄泉等人的到来，知更鸟并不惊讶，此时，她只是开口说道：

“终于，你们来了。”

面对知更鸟这样的说法，黄泉看向了星说道：

“见见知更鸟小姐吧，她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从太一之梦中醒来的人，也是这位坚强的小姐孜孜不倦地用歌声将我们引领至此。”

“我得以清醒的原因和各位一样，在梦中，我经历了一些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在现实中的事情……”

在说到这里时，知更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小时候的那只小鸟的故事，只不过，这一次，梦境中的鸟儿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在知更鸟提起要将鸟儿从鸟笼里放出前，星期日便先一步地提出了这个主张，而星期一也罕见地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仿佛兄弟姐妹三人都在这一刻进入了【同谐】的道路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知更鸟立刻便察觉到了这一切都只是在梦境之中，并迅速地从梦境世界中清醒了过来。

此刻，知更鸟看向了在场的几人，开口说：

“这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太一之梦建立在【齐响诗班】——同愿的化身之上，只有当匹诺康尼众生的愿望合而为一，它才得以显现。”

在说到这里时，知更鸟看向了在场的众人，开口说道：

“现在，它因为人们想要在梦境中沉睡的渴望而变得坚不可摧，如果想将其摧毁，我们就必须让匹诺康尼的所有人向要从梦中醒来。”

听到知更鸟这样说，黑天鹅将目光投向了知更鸟，开口说道：

“但问题是，要怎么做？”

在黑天鹅提出了这个问题后，星也开口询问道：

“要不还是回太一之梦吧。”

对于星的说法，黑天鹅开口说道：

“打退堂鼓了么？很可惜，人的意识总是趋向现实的，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梦境的破绽，就没办法再回去了。”

“人对美好幻觉的向往近乎偏执，这种心理会令人下意识地抗拒……残酷的真相。”

在说到这里时，黑天鹅微微停顿了片刻，随后说道：

“我也是费心挑选了一个星全无防备的时刻，引导她亲自揭开真相，才得以让她取回清醒。”

“但匹诺康尼的所有人，想要让如此规模的人群产生相同的意志，恐怕难如登天。”

面对黑天鹅这样的说法，黄泉微微侧头看向了众人，说道：

“正是如此，这一计划的难度恐怕和复活一位星神差不了太多……”

听到黄泉这样说，丹恒和瓦尔特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坐视不理。”

在看到了他们两人的加入后，星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开口说道：

“你们也从梦里醒来了吗？”

对于星所提出的这样的问题，丹恒看向了黑天鹅，诚挚地说道：

“这都多亏了黑天鹅小姐。”

面对丹恒这样的说法，黑天鹅微笑着回应道：

“举手之劳而已，我也要感谢身在匹诺康尼的忆者们，你的那三位同伴……应该都从各种的梦境之中醒来了。”

在这个时候，黄泉再次介入了话题，只见她开口说道：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在流光忆庭的帮助下，像各位一样足够坚强的人会逐渐从梦中清醒，苏醒的自由意志会成为撼动太一之梦的【不协和音】。”

听到黄泉这样说，丹恒看向了他们，开口说道：

“但寥寥数十人，在如此庞大的梦境面前无异于沧海一粟，我们必须寻找其他办法，在短时间内唤醒以十万、百万为单位的自由意志。”

面对众人的说法，黄泉开口说道：

“如果难以从内部突破，就向外部寻求帮助，我们早就知道有一种办法了。”

“阿斯德纳是忆质充盈的星系，其中存在着名为【联觉梦境】的奇妙现象，在初入此地时，许多人会出现在彼此的思绪之中，分享同一场梦。”

“而此时此刻，整个阿斯德纳星系只有一片梦境。”

听到黄泉的说法后，丹恒稍微想了想，随后，他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够让大量的星际旅客跃迁至阿斯德纳星系，他们的自由意志就会掺入这片梦中，动摇它的根基……”

听到丹恒这样的想法，黑天鹅说道：

“但应召而来的人也有可能会沉沦在美梦中，反而成为【秩序】的基石，真正的困难，在于如何在短时间里召集一群和各位一样坚定的人。”

对于黑天鹅这样的说法，丹恒开口说道：

“想来，也只有【结盟玉兆】，能做到了。”

听到丹恒这样说，波提欧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这种事情犯不着惊动仙舟联盟，一辈子只能用一次的宝贝，你好好留着吧，成千上万的自由意志？小意思——”

“这种事情，交给【巡海游侠】来解决。”

“哈！外人都觉得巡海游侠神出鬼没，彼此之间也没联系，要我说——确实！但正因如此，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在说到这里时，波提欧从他的怀中拿出了一枚子弹，随后，他开口说道：

“黄泉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听到波提欧这样说，黄泉看向了他，回应道：

“这是我交换给你的【遗物】。”

面对黄泉这样的说法，波提欧点了点头，说道：

“对，它的主人一定告诉过你，这东西对于巡海游侠以外的人一文不值，只有物归原主才能发挥作用。”

在说到这里时，波提欧继续说道：

“因为，这是一件随葬品，只有为巡海游侠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才配拥有，当它的光芒出现在宇宙，也就意味着一颗巨星的陨落，而它落下的方向，则会有无数流星划破天际，那是巡海游侠集结的火光，他们从银河四方赶来，不问缘由，不计代价，只因我们遵循一条共同的底线——”

“【巡猎】的飞星，只会坠落在最漫长的夜晚，而他它的身后，将会是黎明的到来……”

“我们已经沉寂了太久了，是时候让全宇宙的懦夫、蛀虫和压迫者重新想起巡海游侠的名字了，就由我来打响第一枪。”

当波提欧提完了他的计划后，知更鸟继续说道:

“在梦境被动摇后，计划的第二步便由我来完成，我将用【同谐】的歌声为沉睡中的人们调律，将【开拓】的不协和音传递到众人的心中，指明通往现实的方向。”

“人的力量固然有大小之分，倘若【开拓】是英雄的使命，那么，【同谐】的责任便是以强援弱，因为匹诺康尼的救世主，只能是匹诺康尼人自己。”

在说到这里后，知更鸟微微停顿了片刻，随后，她继续说道：

“每个人的幸福和道路都应当由他们自己开辟，虽然我不是无名客，但也愿意将飞上天空的勇气传递给每一位需要他的人。”

“在这些人之中，当然也包括着我的哥哥，太一之梦，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太过残酷了。”

听到知更鸟这样说，黑天鹅微微沉吟了片刻，随后，她继续说道：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周密的计划，但还是有些理想主义者的浪漫，人性的弱点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克服，仅凭这些努力，真的能够让所有人弃暗投明么？”

面对黑天鹅这样的问题，黄泉看向了她，回应道：

“人性诚然如此，所以，黑天鹅小姐，我们所需要做的事情的关键点并不在于让所有人弃暗投明，而是让所有人选择自救。”

听到黄泉这样说，黑天鹅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故而，黑天鹅开口说道：

“所以说，最终还是回到了你这边，是吗？”

对于黑天鹅的这个问题，黄泉点了点头，只见她开口说道：

“【齐响诗班】的力量与令使无异，终究需要以对等的力量与之对抗，颠覆美梦的最后一步，将由我来完成。”

面对黄泉这样的说法，黑天鹅微笑着说道：

“听见你这样说，真的令人放心呀。”

到此，黄泉看向了星，最后向她提及了一下最早意识到一切的流萤所作出的牺牲，而对此，星看向了四周熟悉的场景，稍微缅怀了一下后，便做好了重新面对神主日的准备。

到这个时候，黄泉看向了在场的众人，询问道道：

“大家都做好了准备了吗？接下来，我就要送你们回归匹诺康尼大剧院了。”

“嗯，准备好了。”

“动手吧，令使。”

“action！”

在看到在场的众人都答应下来后，黄泉将她的手放在了刀鞘上，缓缓地拔出了手中的负世妖刀，并迅速一刀挥出。

“愿我们在清醒的世界重逢。”

在最后，她看向了离开【太一之梦】的众人，如是说道。

……

与此同时，在匹诺康尼大剧院之中，星期一看向了他的长兄神主日询问道：

“长兄，怎么样，在看到所有人的自由意志汇聚到一起的时候，你的心中有没有什么别样的感触？”

面对星期一所提出的这个问题，神主日看向了他，稍微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感觉很不错，来自不同阵营、行走于不同命途的行者们居然能够基于自由意志形成共同的合意，并筹谋计划来击败我，从这个程度上来说，这看起来是【同谐】，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又是阿一你理想中的【秩序】之道。”

听到长兄这样说，星期一微笑着点头说道：

“没错，就如同我此前在《实践理性批判》中所指出的，众生的实践理性是相同的，彼此之间可以互相理解，因此，众生的自由意志汇聚在一起，亦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现象。由此，对于每一位命途行者来说，将众生的意志纳入到其所属的命途便是当前这一时代的重要课题，因为，无论是哪一个命途，一旦其将众生的意志纳入其中，必然会极大的扩宽其命途的宽阔程度。”

在说到这里时，星期一微微停顿了片刻，随后继续说道：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看上了这个课题，尝试着将众生的意志融入到秩序之中。到目前为止，我的努力已经初见雏形。”

“而只要这条道路能够走通，那么秩序便也可以死灰复燃，重新成为银河寰宇中的重要一级了，但这条路毕竟艰难，前路漫漫，我还是希望长兄能够与我携手共进，开辟出全新的【秩序】命途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