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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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审判庭内的星核造物们都在他的攻击下疲于奔命，无暇回应后，星期一便继续说道：

“既然你们向我讨论起了【秩序】，那么，今天我就仔细地向你们讲解一下【秩序】，也让你们在死前做一个明白的鬼。”

说到这里时，星期一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他继续说道：

“关于【秩序】的起源，在【秩序星神】太一陨落后，博识学会那边曾有人进行过研究，但大致观点无非是三种，神赐论、社会契约论和暴力剥削论。”

“神赐论，无需多言，即这些学者们认为【秩序】是【秩序星神】太一赐予众生的礼物，即使【秩序星神】太一陨落，【秩序】这一礼物也并未因此而消散，一直延续至今。”

“而社会契约论又分为两种，第一派的学者认为，之所以存在社会契约，是因为原初状态下的众生生活混乱、缺乏管理，因此造成众生的生活状况每况日下。为了改变这一局面，众生在理性的帮助下缔结了最初的社会契约，构建了最初的【秩序】，而我们之后的每一代人都继承了这份最初的社会契约，始终生活在【秩序】的庇护之下。”

“第二派的学者则对于原初世界有另样的看法，在他们看来，原初状态下的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自然世界，因为【强者】总是天然地去掳掠【弱者】的生存资源，所以【弱者】为了生存被迫结盟在一起，组成了集团来抵抗【强者】的侵略。而【强者】并不总是【强者】，在无法从【弱者】处掠夺资源后，【强者】渐渐衰落成为【弱者】，而原本的【弱者】在长期累计生存资源后，渐渐地成为了【强者】。于是，原本的【弱者】与【强者】的身份便互换了。”

“在这种情况下，新诞生的【弱者】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祈求着加入联盟，于是，在这种状况持续发生后，原初的【秩序】便诞生了。”

在讲述着【秩序】知识的时候，星期一手上的攻势也愈发凌厉，只见他以金色的太阳光束逐一灭杀他所能看到的星核造物，并轻松熔断着星核造物的“星期一”利用支配的细线所发动的攻击，继续闲庭信步地在审判庭中央行走。

随后，他继续说道：

“至于暴力剥削论，则是部分学者认为【秩序】建立于强权者对于被统治者的暴力剥削与压迫，这也就是你所主张的观点，这一观点认为，【秩序】的存在目的仅仅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除此之外便别无他途。”

在说到这里后，星期一稍微顿了顿，随后，他继续说道：

“但我认为，上述这些理论都不正确，或者说，他们都只揭示了【秩序】的一部分属性，其中，神赐论的观点缺乏对【秩序】本身的理解，仅仅只是将【秩序】捧成了教条，是一种极其形而上学的思考方式。在我看来，这种人也不配称之为学者，因为，只要将自己不懂的东西推给上帝就能称之为学者的话，那学者的门槛实在是有些太低了。”

“至于社会契约论观点的学者，我认为他们缺乏对于现实世界的认知，现实世界中的众生不可能是纯粹理性的生物，不可能是仅仅为了防止混乱而订立社会契约，即使是为了改变自然界丛林法则、为了生存而订下的社会契约，也无法解释签订社会契约后的【秩序】变化。”

“而秉持着暴力剥削论观点的学者，他们只看到了【秩序】中所蕴含的暴力，而忽视了【秩序】中存在着的善，将【秩序】弱化为了阶级统治工具，同样只是对【秩序】的片面理解。”

“正是因为上述理论都不正确，为了真正的弄明白【秩序】的本质，我才创作了《制度、政府与秩序职能》，也就是你所说的藏在朝露公馆的书架上的那本书，并在其中提出了“暴力潜能分配理论”。”

当对话进行到这里时，星期一已经清理干净了审判庭中绝大部分星核造物，在稍微看了眼星核造物“星期一”，发现他依旧还有反抗的力气后，星期一继续说道：

“所谓暴力潜能分配理论，它并不是像你理解的那样，是统治阶级的暴力与被统治阶级地反抗力度的动态平衡，而是指【秩序】同时具有着“契约”与“暴力”的双重属性，若暴力潜能在公民之间进行平等分配，便产生契约性的秩序；若分配不平等，便产生掠夺性或剥削性的秩序。”

“同时，即使是在【秩序】内部，暴力潜能也是在时时刻刻发生变化的，在同一时期可能同时存在着某个群体内部实行“契约”，而另一个群体实行“暴力”的【秩序】。”

“所以，不同地区的【秩序】都呈现出动态发展变化的痕迹，我可以简要地举例来进行说明。”

“这些理论或许对于你这种星核造物的榆木脑袋来说有些过于晦涩、难以理解，那我便以举例的方式来说明。”

“例如，奴隶制社会时期，生产力和生产工具主要掌握在奴隶主和自由民身上，那么暴力潜能（包括武装力量、战略物资、知识技术）便主要集中在奴隶主和自由民手中，因此，在奴隶制社会中，奴隶主和自由民之间便按照契约行事。而针对不掌握暴力潜能的奴隶，则纯粹以暴力剥削与压迫为主。”

“而随着奴隶制社会末期，伴随着生产力的渐渐发展，土地的大量开垦，不少奴隶也开始拥有一定的生产工具后，奴隶便也拥有了暴力反抗的潜能，于是，在这一时期，原本的奴隶制度便开始土崩瓦解，契约的范围便不断扩大，开始惠及到许多曾是奴隶的人身上。许多文明的第一部成文法典也都是在这个时期制定的。”

“从这一时期起，人们的交往模式便主要受法典的约束，纯粹的暴力剥削与压迫开始减少，但不排除在特定的时期因为暴力潜能分配的极度不均造成的暴力剥削与压迫死灰复燃。”

“当然，所谓的【暴力潜能分配论】仅仅只是解决了【秩序】的表征，而秩序的目的和宗旨从一开始便始终没有变过，那便是为了实现最大多数人的最大福祉。”

在说到这里时，星期一决定终结整场战斗，只见他在梦境世界之中创造了一个拟态的太阳，太阳炽热的光芒扫向了四周的每一处黑暗，将除了克隆的“星期一”以外的全部星核造物都焚烧殆尽。

“为了实现【秩序】的宗旨，我在理解了【秩序】的表征之后，思考了许多引导众生走向以自由意志构建永恒秩序道路的方法，其中包括应对【乌合之众】的方法、也有使用【无知之幕】制定规则的方法，总之，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想象的多。”

“正如诗中所描写的那样，‘黑夜赋予了我黑的眼睛，而我却要用它寻找光明。’行进在【秩序】之道的人，绝不可被【秩序】的暴力一面所侵蚀，而这就是我对于【秩序】的全部理解，你明白了吗？星核生命？”

面对星期一的问题，这位星核造物的“星期一”并没有进行实际回应的能力，便被太阳彻底融化了，紧接着，【匹诺康尼审判庭】便同样被拟态太阳的炽热光芒所照射到焚烧起来。

梦境世界之中许多未曾被支配的居民们喜极而泣、四处奔走相告，独裁的僭主已死的消息充斥着大街小巷。

到此，这个梦境世界对于星期一来说便是彻底被破解了的，然而，这会儿的他却没有急着离开梦境世界，而是在此进行了新的推演。

毕竟，星穹列车组那边击败梦主歌斐木、长兄星期日还要一定的时间。

……

与此同时，匹诺康尼之中，星穹列车组的姬子、三月七、星以及星核猎手的流萤抵达了由苏乐达公司赞助的热砂盛典的舞台。

虽然在前去匹诺康尼大剧院封印星核前还需要经过热砂盛典的海选这件事情让众人感到有些无奈，但既然现在道路已经逐渐明朗了，而且知更鸟也已经给过星穹列车组足够的邀请票，他们便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通过热砂盛典了。

此刻，热砂盛典的现场传来了相当热闹的喇叭声，只听见喇叭中的人喊道：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热砂分会场，这里是挑战者的盛宴，逐梦客的华典，全宇宙目光汇聚的中心！”

“只要你有雄心，有梦想，肯奋斗——亲爱的朋友，下一位匹诺康尼的盛会之星，那必然是你！”

在听到了这样充满诱导性的喇叭声从前方传来后，即使是在一开始便立志要在最短时间通过热砂盛典的三月七也不由地有些咋舌地开口说道：

“哇！搞得有模有样的！我都有些激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