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旧日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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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对知更鸟这样的说法，三月七也稍微看向了四周，颇为不解地说道：

“说到这件事情，就更奇怪了，我们是不是被放鸽子了，刚刚不是星期日约我们在舞台上决一胜负，怎么现在他的人都没了？”

当三月七的话音落下后，星期日的声音从大剧院内传来，只听见他开口说道：

“抱歉，让你久等了，三月七小姐。”

“妹妹，我没想到你也来了。”

虽然星期日对于知更鸟能够出现在这里略感惊讶，但转念一想，他便知道这必然是家弟星期一的手笔，于是，星期日便也没在这上面多想。

听到星期日这样说，三月七的眸子因为惊讶而骤然瞪大了一些，随后，她看向了四周，开口说道：

“吓我一跳！你……你在哪说话呢？”

而紧接着，知更鸟也开口说道：

“嗯，哥哥，我前来此，还是希望你能够放弃你的计划，因为，匹诺康尼的未来不应该属于【秩序】。”

面对她们两人的说法，星期日只是回应道：

“三月七小姐，妹妹，无疑之日即将到来，劝谏的话便无需多言，我就在幕布后方等待着诸位，在盛典开场前，遵循阿斯德纳的古老传统，我想邀请诸位一同观赏三出幕前剧。”

在说到这里后，星期日微微停顿了片刻，随后，他开口说道；

&#34；历史是面镜子，它映照出了宇宙最本真的面貌，我们也可借这个机会，更深入地了解匹诺康尼和星神的历史。&#34；

“而未来的轮廓，自然也就在其中显现。”

“我们，不妨就从这天地初开讲起吧。”

此时此刻，星期日开始讲述起了银河寰宇的历史，只见他开口说道：

“自黄昏战争以降，天穹空虚，大地混沌。”

“为教天地万物归于可知，【秩序】太一降生。”

“这便是头一日。”

&#34；祂采摘星云作成羽拨，造了有黑白键的大琴。&#34；

“击打白键，太阳升起，击打黑键，月亮升起。”

“于是，昼夜就这样成了，这便是第二日。”

在星期日讲述着这些过往历史的时候，星穹列车一众人也抵达了匹诺康尼大剧院的内部，沿着人偶频繁出现的道路，他们走到了一个画框的面前，而这里的人偶全部匍匐在地，向画框行跪拜礼。

“人偶都聚集在画框周围，这是想让我们进去么？”

看到此情此景后，三月七颇为惊讶地询问道。

对此，姬子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走吧，既然主人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舞台，那么我们这些客人也就客随主便，去看看他想呈现给我们的内容吧。”

在姬子的话音落下后，一众人迅速地向着画框走去，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他们进入了某个混沌的空间之中。

面对这一幕，姬子稍微看了看后，开口说道：

“这地方的氛围，和星期日的内心世界很像，也许这所谓的【幕前剧】也是相似的能力。”

“这出剧目名为《囚人颂》，结合周边的氛围，恐怕接下来要上演的是匹诺康尼的过去。”

对于姬子这样的说法，三月七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她开口说道：

“最近几次开拓之旅，我们都没有进监狱，我还以为自己总算是时来运转了呢，结果还是难逃此劫。”

在星穹列车组的几人交谈的时候，知更鸟也打量起了四周。

尽管她是橡木家系的长女，但她平时与星期日的交流中大多是一些生活中的趣事与旅途间的见闻，星期日并没有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告知于她，故而，此刻，在亲自进入了兄长的内心世界后，知更鸟对于四周的一切都相当的好奇，她用目光四处打量着。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星期日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响了起来。

“诸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以及我的家人，我终究不希望刀兵相见，所以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前，我安排了三出剧目。”

“故事该从哪里开始呢？就从【匹诺康尼】还是【边陲监狱】的时候开始吧。”

“在琥珀历2147纪，囚犯哈努努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战火，并获得了胜利，公司称其为【边陲战争】，而阿斯德纳人称其为【独立战争】。”

“哈努努先生是一位伟人，但我们不应讳言，他能够给囚徒自由，却不知晓如何给予他们真正的自由。”

“在此后，三位无名客留在此地，试图向边陲监狱传递【开拓】的思想，但可惜，无济于事。”

“于是，阿斯德纳再次被战火席卷，这次的敌人来自于内部，囚徒至死仍是囚徒，只知为自由而战，不知为自由而生。”

当星期日作为画外音将故事讲述到这里时，星穹列车组的众人也走到了一个手持戒律武器，正在训诫一群人偶的地方，只见这名训诫人员说道：

“希望你喜欢这片焦土之上的——自由之地！”

对于此时呈现在星穹列车组面前的这一幕，星期日以平静的声音继续阐述道：

“看吧，他们的刑期早已结束，公司的狱卒也早已被驱逐，可这些囚犯仍是奴隶之身，因为囚禁他们的不是外物，而是内心。”

“从结论上来说，自由存在于任何地方，唯独不存在于软弱的灵魂，它襄助不了任何人，只能襄助信它存在的人。”

在这个时候，这位手持戒律武器的人员看向了一种人偶，开口说道：

“囚徒们啊，我命令你们学会自由，并教会你们的兄弟，为自由而战。”

“但是，被人命令的自由，算得上是真正的自由么？”

或许是在一定程度上被星期一影响了，此刻，星期日以画外音的角度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他的话音落下后，在场的忆域因子便发生了暴动，主动向星穹列车组发起了攻击，而在星穹列车组们击败了这些人偶后，这位手持戒律武器的人员相当高兴地说道：

“已经不再有人能够阻断你们的道路了，你们自由了。”

在等到了这位戒律人员说完后，星期日方才继续讲述道：

“至此便是第一幕，盛燃的战火中，边陲监狱逐渐走向流放之路。”

在星期日的话语说完后，姬子看向了身旁的众人，开口说道：

“这大概就是匹诺康尼的建成史，囚犯们在外来者的帮助下，终于走向自由，建立起了宇宙中的流放之地。”

“只是比起肉体上的囚笼，星期日似乎更侧重于表达人们精神上的困境。”

而对于姬子这样的话语，三月七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戏剧对我来说有些太过文艺了，最好懂的反倒是打架那部分……不过总算是要到出口了，我们赶快走吧！”

此时，知更鸟倒是又看向了在原地站立的忆域因子，稍微思索了起来。

如果是星期一在看到刚刚的那一幕的话，他恐怕会发表一些看法，这时，他通常会说……

“姐姐，长期遭受压迫之人，某天突然间发起大规模的反抗，这并非是所谓的自由引导的战争，而只是对暴力剥削的本能反抗而已，就像是狮子扑杀猎物时，猎物会下意识地逃跑反抗，并非是【自由国度】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侥幸的反抗取得了胜利，反抗者很快也会成为新的压迫者，紧接着新的反抗者应运而生，因为，上述种种都只是【必然国度】的产物，只是一种受到生物本能驱使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

“除非，在暴力反抗前，真的有一场启蒙运动教化了被压迫者，使得他们在暴力反抗的一开始便拥有自由意志引导下的革命纲领、目标、独立后的主张等等，由此，他们才有可能会创造出【自由国度】的事物，使得这场反抗成为真正的自由引导人民。”

在听到了这段话后，知更鸟轻轻地点头，这确实像是星期一会说的话，但旋即，她突然间反应了过来，因为，这声音并非是从她想象出来的，而是从她的耳畔传来的。

知更鸟微微侧过头，此刻，映入她眼帘的赫然是已经换好了一身淡金色衣袍的弟弟，尽管直觉上并不清晰，但知更鸟依旧能够感觉到很多【秩序】命途的能量在他的身上流转，呈现出一种众星围绕着太阳的既视感。

“阿一，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面对抵达此处与她汇合的星期一，知更鸟抿了抿嘴，小声询问道。

而对于长姐这样的问题，星期一点了点头，回应道：

“准备的差不多了，毕竟，就算是我不会主动出手阻止长兄的计划，但我也不能让姐姐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呀，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姐姐有姐姐要做的事情，我作为弟弟，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何况，为了将一切引向真正的救赎，这些都是必要的准备工作。”

听到星期一这样说，知更鸟的美眸稍微又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她询问道：

“阿一，那你现在是……全盛状态下的秩序令使？”

面对长姐知更鸟的这个问题，星期一微笑着点头回应道：

“是的，姐姐，我是如假包换的秩序令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秩序令使了。”

“所以，在长兄的【秩序】之路破碎后，我最有可能救赎他，以及救赎那位对家族失去希望、选择以身陨道的歌斐木先生。”

“毕竟，我们橡木家系虽然做的事情未必正义，但都是基于一片公心，只要好好接受教导，他们也未必不能走在真正的【秩序】道路上，成为再次创世的坚实力量。”

在说到这里后，星期一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他继续说道：

“姐姐，你看，这一路走来，长兄都在一直重申过去【秩序星神】太一所做的贡献，但【秩序星神】太一已经死了呀，太一神身死道消从某种程度上便已经意味着他的道不符合如今的时代。”

“如今，长兄不断地追求着已经被当今时代证明是错误道路的【秩序星神】太一之道，无非是因为他对于现实极度失望，寻求通过【秩序星神】太一的道路来逃避现实罢了。”

“所以，我觉得，无论长兄说什么，你们都可以用【秩序星神】太一已经死了来作为反驳，毕竟事实大于雄辩，如果太一神真的那么强大正确的话，那祂为什么死了呢？”

“这是长兄无法回答的问题，却是我能够轻易解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