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对你，从来不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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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山庄。
“公子，您醒了。”
秋扬枫醒来时正值正午，饶是昏暗的密室也照进数道阳光。
温暖的日光带着春日的味道，竟让他生出一瞬躺在草地上的错念。
暮阳见秋扬枫醒来，赶忙端来药碗：“公子，您伤到了心脉，幸好伤口不深，好好静养便是。”
他在床边半跪下，轻声询问道：“公子先喝药还是先喝些水？”
暮阳语气神态一如往常，似乎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
秋扬枫看着暮阳，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
他总是这样，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包容，好像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不会生气，都会无条件地站到自己这边。
他是一个合格的下属，一个合格的暗卫，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秋扬枫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忠诚。
他甚至想，哪怕暮阳有一天背叛他，离开他，他也不愿像现在这般，面对一个毫无自我、冷冰冰的人。
他想要暮阳属于他，又不完全属于他。
总归他会抓到他，将他留在身边。
“你一直在这吗？”秋扬枫还是开了口。
“是。”
“为何不离开？”
“去哪？”
“去哪都好，离开这里，离开我，你就自由了。再不会有人逼你做不喜欢的事。”
“公子这是……要赶我走？”暮阳端药的手有些颤抖。
“不是赶，是放。”秋扬枫扭过头，尽量让自己不看暮阳，“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这是你最后离开的机会。”
“我不走。”暮阳身形有些颤抖，却是紧紧捏住药碗，“没有人逼我，我也不需要公子放我走。我说过，我会保护公子一辈子。”
“说过的话，便不会食言。”
“可我就是要食言又如何？”秋扬枫猛得挥手，打翻了暮阳手中的药碗。
汤药洒落一地，药碗转了几个圈，滚落在昏暗的角落。
抬手的动作撕裂了伤口，秋扬枫胸口处又洇晕出血迹。
他用手捂住伤口，嘶吼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不需要你的可怜！”
“公子……”
“别过来 ！”秋杨枫喝止住欲上前的暮阳，“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身边，有什么资格保护我？你不过是我的影子，是我收留的棋子。”
“我现在厌倦了，不想再看见你这个影子，不需要你这颗棋子，我要抹掉你，弃了你，明白吗？”
“我让你走！”
暮阳站在床前，听话地没有上前。
他沉默着，静静听完秋扬枫的话，良久，他哑声道：
“我不明白。”
这是秋扬枫第一次见暮阳忤逆自己。
“我不明白，公子明明最怕孤单，最怕身边人离去，为何要违心地说这些话？”
“我是影子也好，棋子也罢，都是我心甘情愿。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还有，”暮阳紧握双手，突然向前，“我对公子，从来都不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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