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狂刀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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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愿，不能让他离开。”云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是有些着急。

“明白。”顾愿霖看这边仅剩两名黑衣人，快速赶到楚狂刀那边，拦住了那敌首：“阁下这是要丢掉自己的同伴，一人逃命吗？”碎星剑稳稳横在空中，在夜色下散发熠熠光彩。

“看来今夜这闲事二位是管定了？”黑衣人冷厉地说道。

“不错，看阁下的行径，倒像是谋财害命之人，你也受了伤，我劝你还是把偷走的东西留下，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剑可是不留情面！”顾愿霖第一次说这些狠话吓唬人，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话语间云翊也解决了那边两个黑衣人，赶来查看楚狂刀的情况。

他似是为楚狂刀注入了些内力，只听楚狂刀轻微咳嗽了一声。

那黑衣人听到后似是惊了一下，眉头皱起，然后快速后撤了几步，顾愿霖猜测他可能要逃走，正欲上前，结果那黑衣人挥手一撒，顾愿霖灵光一现，捂住口鼻，冲云翊喊道：“是迷烟！”

趁二人遮挡的空隙，那黑衣人施展轻功，飞似地逃走了。

顾愿霖去看他的同伙，几人伤得很重，他将剑指向他们，“说，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追杀楚狂刀的？”那几人一声不吭，互相看了一眼，顾愿霖正欲再问，突然见他们口中流出鲜血，一个个接连倒地，竟是死了！

“这……这怎么回事？”顾愿霖有点慌张，毕竟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死人，还是……还是死在他面前，与他有关。

“应该是死士，看样子是服毒自尽了。”云翊不知何时走到了顾愿霖的身后，“我曾在书上看到过，有的门派会豢养死士，专门为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任务失败则服毒自尽，绝不会暴露身份。”

“阿愿，这与你无关。”云翊似是看出了顾愿霖的心思，挡住了他的视线，隔开了这血腥的场面，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嗯，我知道，只是一时有些感叹罢了。”顾愿霖回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楚狂刀怎么样了？”

“他伤得太重了，还中了毒，已经死了。不过，他死前对我说了几个字。”

“什么字？”

“城外，破庙。”云翊看着顾愿霖说道。

“我觉得他是在暗示什么，”顾愿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地看向云翊，“难道是——”

“悲离心经！”二人同时脱口而出。

刚才云翊救楚狂刀的时候，顾愿霖就发现那黑衣人的表情不对，似乎是很慌张的样子，他又想到那黑衣人搜身过后略带愤怒的一声“撤”，当下猜出那黑衣人并未在楚狂刀身上找到悲离心经，他担心楚狂刀会说出什么暴露他身份的话，于是仓皇而逃。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要先去城外取悲离心经吗？”顾愿霖询问着云翊的意见。

“不急，我想楚狂刀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肯定是个安全的场所，眼下我认为，还是这个黑衣人的事情比较重要。”云翊对他说话，眼睛却盯着东面的山谷，“阿愿，你刚才可看清那黑衣人逃跑的方向？”

“似乎……是往东面后山去了。”顾愿霖离那黑衣人近，刚才忙着挡迷烟，正巧借着残存的月色，隐约看到那团黑影逃向了东面。

“等等，你刚才说‘有的门派’？难道……关于这幕后黑手，你已经有了猜测？”顾愿霖有点震惊于云翊的头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嗯嗯是，阿愿你看，那后山方向便是这栖林城第一大门派若霞阁所在之地，山谷中建有一座山庄，名为落霞山庄，便是其阁主秋扬枫与其门派众人的住所。”

“落霞山庄？”顾愿霖觉得有些熟悉，在脑海中努力思索着，终于想起来从前他缠着他爹讲江湖故事的时候，有提到过落霞山庄。

这若霞阁也是使剑的门派，其成名剑法——落霞剑法在江湖中也是小有名气，以致武林中人提到这个门派的时候很少说到若霞阁，而是落霞山庄更为人所熟识。不过自阁主秋成林英年早逝之后，落霞山庄由其幼子秋扬枫掌管，势力和名望大不如从前，恐怕秋扬枫一个人撑起这门派也是不易。

“我听说秋扬枫年轻有为，在老阁主死后力压门派众人，登上阁主之位，又凭一己之力广纳门徒，传授剑法，堪堪是将走向没落的若霞阁重新在武林占了一席之地，想来这秋扬枫也是个能人了。”顾愿霖有些赞赏地感叹道。

“不错，秋扬枫这几年在江湖中确实小有名气，不过他擅长用计，武功并不是很高，四年前武林大会，他便败给了逍遥门。一时间人们都传落霞剑法不如逍遥剑法，他落霞山庄再风光也终归低逍遥门一头。”云翊淡淡地说道，仿佛对秋扬枫这个人并无好感。

“咳咳……是吗？那这逍遥门还……还挺厉害的。”顾愿霖听到云翊说到逍遥门，有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尴尬，讪讪地笑了起来，慌忙转移话题，“那不如等天亮了，我们再去拜访一下这个若霞阁阁主，看看他唱得哪门子好戏！”顾愿霖戏谑地说道，倒让这整晚的紧张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原本还在忧心的云翊也被他逗笑，歪了歪头，道：“哈哈，那我真是有幸能和顾兄一道观赏这出好戏。”

天渐渐亮了，天空中仅剩的那抹淡蓝逐渐消逝，东方的天空似是一瞬开始变红，不远处绿意盎然的山谷，此刻慢慢被笼罩在金黄色的光晕中，显得格外绚丽。

而美好往往暗藏着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