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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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一中后巷的墙根底下，几个学生正对着斑驳的老墙比划。墙上歪斜的&#34；财&#34；字被红漆描得发亮，旁边潦草写着&#34；有求必应&#34；四个小字。转校生利奇文望着这个被奉为&#34；财神庙&#34；的涂鸦墙，喉咙发紧：&#34；听说给财神上供，期末考能抄到原题？&#34；

&#34；你懂个屁。&#34；蹲在墙根的杨开吐掉嘴里叼的狗尾巴草，&#34；要上供得用硬通货，上周有人塞了包中华，第二天就被教导主任逮住记过。&#34；他忽然压低声音：&#34；知道为什么叫财神&#39；穷凶极恶&#39；吗？去年校运会，给财神供过烟的薛盟，愣是把三千米跑成了马拉松——最后半圈突然加速，把体育生都甩脱臼了。&#34；

利奇文还没琢磨过味，后颈突然被冰凉物件抵住。薛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银质打火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34；聊聊？关于你们刚才说的&#39；江湖人物&#39；。&#34；

清岩会所顶层的水晶灯将香槟照得透亮，卢先举着青瓷酒杯挨个敬酒。到叶姓兄弟时他弯腰三十度：&#34；叶三爷的货船上月走私那批红木，兄弟们在码头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34；到财神跟前时酒杯又压低五度：&#34；您老人家掌眼的工程，哪个不是点石成金？&#34；最后转向韩家父子时，杯沿已经触到唇边：&#34；韩主任治下的河坝工程，可是市里的金字招牌啊。&#34；

韩匡清用半杯残酒碰过，酒液在杯壁凝成珍珠：&#34；卢老板言重，咱们都是给老百姓看家护院的狗，吠得再响也挣不脱铁链。&#34；他目光扫过财神似笑非笑的脸，忽然转向儿子：&#34；康健，你替爸给财神爷续盏茶？&#34；

韩康健的手刚碰到茶壶，财神突然开口：&#34；听说韩公子最近在接触佩倩霍？&#34；包厢温度骤降，韩匡清眼皮跳了两跳。佩倩霍是省城下来的资本掮客，三天前刚在财神旗下的清岩会所见过叶三爷。

&#34；薛少！&#34；利奇文和杨开被董彪等人堵在拆迁废墟里，断墙阴影中露出半截生锈钢筋。薛盟从便利店出来时，杨开已经满嘴是血：&#34；他们问你要河坝工程的标底……&#34；

&#34；标底在韩主任办公室的碎纸机里。&#34；薛盟掏出手机对着董彪拍照，&#34；不过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到更值钱的——比如叶三爷那批红木的下家？&#34；围观人群突然骚动，醉醺醺的卢文踉跄着撞开人群，手里还攥着半瓶二锅头。

&#34；小薛啊，你上次说想借我那本《江陵水道图》……&#34；卢文打着酒嗝靠近，突然右腿如莲花绽放，脚尖点在董彪太阳穴上。混混们抄起的开山刀应声而断，刀刃离薛盟的喉结只差半寸。

&#34；都别动！&#34；卢文用半截刀刃抵住董彪喉结，&#34；我家小薛可是财神爷罩着的，你们几条命够赔？&#34；围观人群这才发现，这个常来便利店赊账的醉汉，右手虎口竟有常年握刀的茧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