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形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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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的指尖刚碰到左眼绷带，病房门就被撞开。南宫璇拎着两杯奶茶站在门口，右臂打着石膏，脖子上还缠着绷带，活像个刚从战场回来的伤兵。

\"老子排了半小时队！\"他把奶茶砸在床头柜上，\"你再不醒都要化冰了！\"

陆昭的左眼突然刺痛，视野里南宫璇的伤口处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和之前青铜代码完全不同，这些纹路更像是某种生物荧光。

\"老南...\"陆昭的声音发紧，\"你伤口疼吗？\"

\"废话！\"南宫璇用石膏蹭了蹭脖子，\"那丫头下手真他妈狠...\"

白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她穿着普通病号服，机械眼和骨骼都不见了，看起来就是个清秀的大学女生。但陆昭的左眼透视到她胸腔里——那颗心脏表面覆盖着纳米级的青铜纹路。

\"学长。\"她递来一份文件，\"考古社的新课题。\"

文件袋里是张泛黄的老照片：1921年的考古队站在青铜器挖掘现场，中央那个戴圆框眼镜的学者，长得和陆昭有七分相似。

\"这是...\"

\"我祖父的收藏。\"白夜的声音很轻，\"他说这些青铜器会'吃人'。\"

照片背面的日期突然变化，从1921年跳转到2023年。南宫璇的奶茶杯突然炸裂，珍珠滚落在地上，组成个模糊的齿轮图案。

\"草！\"南宫璇一脚踩碎珍珠，\"没完了是吧？\"

陆昭的左眼突然流出血泪。视野里，医院走廊变成了青铜铸造的甬道，医护人员都成了金属雕塑，唯有他们三人的倒影在墙面上扭曲蠕动。

\"不是没完...\"他扯下左眼绷带，\"是刚刚开始。\"

绷带下的眼球完好无损，但瞳孔里嵌着个微型齿轮。当阳光照到眼球时，地板上突然浮现出巨大的青铜树投影，树冠上挂着七个发光的人形果实——每个果实的脸都是陆昭。

白夜突然按住自己胸口：\"学长！它在生长！\"她的病号服前襟渗出血迹，\"那些纹路在...\"

南宫璇扯开她衣领，所有人都僵住了——白夜胸口皮肤下，青铜纹路已经组成完整的西王母头像，正在对她心脏虎视眈眈。

\"割掉它！\"陆昭的右手变成手术刀，\"趁还没...\"

白夜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太晚了，爸爸。\"她的声音变成西王母的童音，\"这次我藏在人类基因里。\"

病房的玻璃轰然炸裂。狂风卷着青铜色的沙尘暴灌进来，每一粒沙子都在发出细微的哭声。陆昭的左眼齿轮疯狂旋转，解析出恐怖的事实——这些沙尘是纳米级的青铜机器人，正在改写接触到的所有dNA。

\"老陆！\"南宫璇用石膏挡着脸，\"想招啊！\"

陆昭的左眼突然投射出全息键盘。他徒手在虚空输入代码，每敲击一次，就有沙尘失去活性掉落。但更多的沙尘绕过屏障，开始重组西王母的身体。

\"没用的。\"白夜——或者说西王母操控的白夜——轻抚胸口头像，\"这次我不需要载体，全人类都是我的苗床。\"

陆昭突然抓住南宫璇的石膏，用力砸向白夜胸口。石膏碎裂的瞬间，里面的金色血液溅在西王母头像上，那些青铜纹路立刻开始褪色。

\"啊！！\"白夜发出双重惨叫，\"这不可...\"

南宫璇趁机扯下病床被单，裹住白夜疯狂挣扎的身体：\"老陆！快他妈做点什么！\"

陆昭的手术刀刺向自己左眼。在刀尖触及瞳孔的刹那，整个世界的色彩突然反转——青铜沙尘变成白雪，西王母的惨叫变成婴儿啼哭，而他的左眼里飞出无数金色光粒。

\"原来是这样...\"光粒在陆昭掌心聚集成小火苗，\"火种从来不是金属...\"

白夜突然停止挣扎。她胸口的西王母头像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化作青烟消散。窗外的沙尘暴瞬间安静，每一粒青铜沙都变成了普通灰尘。

\"结...结束了？\"南宫璇瘫坐在地上，\"那丫头...\"

白夜虚弱地睁开眼，瞳孔恢复了人类的光泽：\"学...长...\"她摸着自己完好的胸口，\"我梦见...\"

护士的尖叫声从走廊传来。三人冲到窗前，看到毕生难忘的景象——所有医院的金属物品都在融化，形成一条青铜河流向远方，而天空中漂浮着七个巨大的光团，隐约可见人形轮廓。

\"那是...\"白夜的机械知识突然复苏，\"轨道上的方舟舱！\"

陆昭的左眼自动对焦，看清光团里的东西后浑身冰凉——每个舱里都躺着个\"陆昭\"复制体，而舱体表面刻着相同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