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立后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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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启慢慢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高高在上的嬴政。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忧虑之情，就像是被一片沉重的阴霾所笼罩，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只听嬴启用略带沙哑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说道：“陛下啊，虽说楚国公主此次立下了大功，但她毕竟出身卑微。这就好比是让一颗毫不起眼的普通石子突然登上了那象征着无上荣耀的璀璨宝座，实在难以服众啊！自古以来，王后之位乃是关系到国家体面与尊严的重要位置，它就宛如国家的基石般至关重要，因此应当由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子来担任此重任。而齐国的嫡长公主妫雅，不仅出身名门望族，更是知书达理、仪态万千，实乃王后的不二之选呐！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啊！”

嬴政听闻此言，原本微皱的眉头更是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那目光仿若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只见他缓缓开口道：“王叔公，朕深知王后之位至关重要，需以贤德和才能作为首要考量标准。芈曦公主在那场可怕的瘟疫肆虐之时，所展现出来的过人智慧以及无畏担当，远远超越了寻常之人。她宛如一颗在无尽黑暗中独自闪耀的璀璨明珠，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至于其出身如何，又何必过于计较呢？”

就在此时，殿内另外一位大臣见状，急忙快步向前迈出一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着嬴政拱手施礼，并面带几分急切神色地高声说道：“启奏陛下，微臣认为王叔公所言之语甚是有理。想那齐国，乃是当今实力雄厚、国势昌盛之国，且一直以来都与我大秦保持着友好邦交关系。若陛下能册立齐国之长公主为后，那么此举不但能够进一步巩固我们两国之间长久以来的紧密同盟，更犹如为这份深厚情谊加上一把无坚不摧的坚固金锁；同时也足以向天下展示我大秦作为泱泱大国的恢弘气度与非凡风范。然而反观芈曦公主，虽说她在对抗瘟疫一事中立下赫赫功勋，但终究因其出身卑微，实在难以令众人信服啊！她就好似一根纤细脆弱的丝线，又怎能承受得起王后这顶无比沉重的尊贵皇冠呢？”

嬴政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紧紧地握住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扶手捏碎。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缓缓地扫视着下方站立着的一众大臣们，只见他眉头紧皱，嘴唇紧抿，胸膛因愤怒而微微起伏着，随后他猛地提高音量，大声吼道：“难道在你们这些所谓的朝廷重臣眼中，一个人的出身竟然比其自身所具备的才能以及所立下的功绩还要来得更为重要不成？！”他的声音仿若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其中蕴含着的愤怒之情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为之震颤。

紧接着，他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语气仍旧十分激动地继续说道：“且看那芈曦，为了我大秦千千万万的子民，她可谓是日夜操劳，不辞辛劳。甚至在面对重重艰难险阻之时，她也毫不退缩，不惜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冒险犯难。她就如同一位英勇无畏、勇往直前的战士一般，始终冲锋陷阵在抗击疫病的最前沿阵地之上！如此这般巨大的付出与牺牲，难道你们全都视若无睹吗？”

听到嬴政这番声色俱厉的斥责，大臣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纷纷低下了头来，根本不敢抬起头去直视嬴政那充满怒火的凌厉目光，他们似乎已经完全被嬴政此时的盛怒给震慑住了。一时间，整个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有一位大臣硬着头皮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只见这位大臣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但其脸上却还强自带着一丝无奈之色，战战兢兢地开口回应道：“陛下息怒，请听微臣一言。其实微臣等人绝非有意要无视芈曦公主的卓着功勋。只是这王后之位事关重大，它不仅关系到我大秦后宫的安稳，更是直接关乎着整个秦国未来的走向，其地位之重要，简直就好比那航海时用以指引方向的罗盘一般关键呐。而齐国公主的身后，乃是强大的齐国作为支撑。倘若陛下执意要立芈曦公主为后的话，只怕齐国那边定然会心生不满，进而影响到我们秦齐两国之间原本友好和睦的邦交关系呀！这无疑就像是在我们两国之间悄悄地埋下了一颗随时都有可能轰然爆炸的地雷啊！”

嬴政满脸怒容，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那宽厚有力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紧接着他霍然起身，身形伟岸如山，双目圆睁，凌厉的目光犹如两道闪电直直地射向朝堂之下那群胆敢忤逆自己旨意的臣子们。他怒喝道：“孤乃堂堂大秦之主，这立后一事，何时轮到他人指手画脚！孤自当有明断之举，岂需看他国之颜色、循他国之旧例行事？”

此时的朝堂之上，众大臣们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固执己见，坚称应以女子的出身门第高低来评判是否能成为一国之后。他们纷纷跪地叩头，言辞恳切激烈，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一时间，君臣之间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恰似两头威猛无比的公牛，正以尖角相对峙，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堂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起来，仿佛连空气都被这紧张的氛围凝固住了一般，甚至隐隐约约间还能嗅到一丝浓烈的火药味。终于，这场原本应该庄严肃穆的朝会在一片嘈杂喧嚣的争吵声中草草收场，不欢而散。就如同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开场时热闹非凡，结局却是令人唏嘘不已，以彻底的失败而告终。

嬴政满心愤懑地拂袖而去，脚步匆匆地返回了自己的寝宫。一路上，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如牛，心中的烦躁不安好似熊熊燃烧的烈焰，越烧越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眼前所见的一切尽数焚毁殆尽。一踏入寝宫大门，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意，只见他猛地抬起手臂一挥，桌上摆放整齐的各种珍贵器物瞬间被横扫落地，伴随着清脆刺耳的破裂声响，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开来。那些满地狼藉的碎瓷片和残玉块，恰如其分地映照出了嬴政此时此刻支离破碎的心绪。

“真是一帮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迂腐老臣！”嬴政气得浑身发抖，面色涨红如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喷火，口中更是怒不可遏地咆哮出声。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在偌大的寝宫内回荡不息，久久不散。

赵高正站在殿外候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便急匆匆地朝殿内跑去。只见他脚步踉跄，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一般，显得十分慌乱。那张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还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恐之色。

当赵高终于跑到殿内时，一眼便望见了坐在龙椅之上、满脸怒容的嬴政。嬴政那愤怒的眼神犹如两道闪电，直直地射向赵高，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赵高心中暗叫不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直视嬴政的目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此时的嬴政正气得浑身发抖，他双手紧紧握着扶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要把胸腔里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语气依然严厉地质问道：“赵高，你来说说看，那些朝堂上的大臣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如此冥顽不灵！芈曦的才能和功绩摆在那里，明眼人一看便知，可他们却偏偏视而不见！这究竟是何道理？”

赵高微微颔首，动作极其谨慎小心，仿佛生怕引起他人注意一般，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先是快速扫过周围，确认没有异样之后，才敢将视线投向那高高在上的嬴政。仅仅只是这短暂的一瞥，赵高的眼眸深处便迅速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之色。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启奏陛下，以奴才之愚见，现今咱们秦国所处的局势可谓是颇为微妙啊！实在不宜轻易去开罪任何一个国家呀。想那楚国，历来都与我大秦有着联姻之好，然而此次楚王送过来联姻的那位公主，其出身着实有些低微卑贱呐，这般行径显然就是对陛下您的轻视啊，简直如同往咱大秦国的脸上狠狠地泼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呢！再瞧瞧齐国和魏国吧，他们此番可是诚意满满，送过来的皆是本国的嫡系长公主哟，而且这两国的国力也是相当强大，绝对不容小觑呀！”

说到这里，赵高稍稍停顿了一下，偷瞄了一眼嬴政的脸色，接着继续言道：“陛下您一心钟情于芈曦公主，这本是一段佳话美谈。但若是执意要立其他国家的公主为后，恐怕就会让芈曦公主受了莫大的委屈；可要是不顾一切强行册立芈曦公主为后呢，又唯恐会因此触怒朝中诸位大臣以及那些诸侯国。所以依奴才来看呐，倒不如暂且先不立下皇后之位，而是将这来自九个国家的公主全都封为夫人，并且不分彼此大小高低。如此一来，既能避免开罪其他各国，同时还能够保住芈曦公主在宫中的尊贵地位。这不就像是在那布满荆棘的道路之中，好不容易寻得了一条相对而言较为平坦顺畅的路径嘛。”

嬴政端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聆听着赵高的话语。随着赵高陈述观点的深入，嬴政原本紧绷的面容逐渐松弛开来，那因盛怒而涨红的脸颊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他微微眯起双眼，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仿佛正在内心深处权衡着利弊得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终于，经过长时间的沉思，嬴政缓缓抬起头来，用一种低沉但却坚定的声音说道：“赵高，你之所言确实不无道理。事已至此，恐怕也唯有照此行事了。”

数日后，阳光透过重重宫阙洒在了朝堂之上，映照出一片金碧辉煌之色。嬴政身着华丽的龙袍，再次出现在众臣面前。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时他的眼神中已然不见了先前的暴怒之气，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和疲倦。就好似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之后的大地，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内里早已满目疮痍。

只见嬴政轻启双唇，一字一句地缓声说道：“孤经深思熟虑，现决定将九国公主皆册封为夫人。暂且不论位份高低、长幼之别，待选良辰吉日，便举行大婚之礼。”

此言一出，朝堂之下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大臣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不满情绪。然而，面对嬴政的威严，他们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就如同那些被驯服的猛兽一般，尽管心中仍存有不甘之意，但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却也只能乖乖低下头颅，无力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抗。

就这样，这场轰轰烈烈的立后之争，在众人或无奈或叹息的目光中暂时落下了帷幕。然而，谁都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随着九位异国公主纷纷踏入秦宫的那一刻起，后宫之中必将掀起一场新的惊涛骇浪……琉璃静静地站在窗前，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丝凉意。当她得知嬴政所做出的那个艰难决定时，内心仿佛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她深知嬴政身为一国之君，肩上扛着整个国家的重担和无数子民的期望，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她能够理解他那无法言说的无奈与苦衷，但即便如此，她的心底还是不可避免地涌起一阵失落感。

这种感觉如同她是一朵正盛开得娇艳欲滴的花朵，却突然遭遇了狂风骤雨的侵袭，只能在风中微微颤抖着，努力保持着那份美丽与坚强。

琉璃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广阔无垠的天空，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无论今后自己处于怎样的地位、面临怎样的境遇，她都一定会坚定不移地为秦国贡献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辅佐君王治理天下，还是深入民间关心百姓疾苦，她都会全力以赴、义无反顾。

她要像夜空中那颗永不熄灭的璀璨星辰一样，即使周围黑暗无边，也要凭借自身微弱的光芒照亮前行的道路，给人们带去希望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