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桃花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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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来了，正是桃花烂漫的时候，但是一个人来的，来的时候，书生和娘正在自家桃林里踏青赏花呢。老夫子却是被管家婆子领着，在李家大院的客房里等了差不多一上午，才等到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关门弟子。

夫子姓王，阳明居士，也就是那个一生都致力于格物致知的儒家圣人。现在他还只是一个老夫子，还没成圣呢。虽然目前是赋闲状态，但是好歹也为官多年，嗯，气势上面，那是杠杠的一个严肃认真。于是在午宴的时候，当然也就没给自己的弟子一份好脸色。不过还好，谁让秀才有一个聪明伶俐天真可爱的，小娘子呢。自然也是老怀大慰然，这一老一小，仿佛知音一样，从家常扯到了天南海北，从天南海北又扯到了曹堂江湖百家学术，以及奇门遁甲九流技艺。至于自家不靠谱的弟子，嗯嗯，现在反而成了看客。今年三月的桃花坞，有一份格外的轻灵之气。不同于以往的喧嚣，如今的李家庄格外的静谧悠闲，也让老爷子在这里的每一天过的格外的舒心，安心，放心。也没了丝毫考核弟子学问的兴趣，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到处走走逛逛，看着义女云萝带着一群猫猫狗狗和小动物们以及丫鬟使和山上的各种各样的大小动物嬉戏。这种人与自然的天真和谐和淳朴，反而让他忘记了太多的庙堂江湖的龌龊和忧虑。同时也让老夫子忘记了，曾经严守多年的凡事不必躬亲时对于日常民生的排斥疏离，真正的放下了读书人的架子，也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到处的去看人，种菜耕地，撒网钓鱼，撵狗追兔子，也学会了，随时都可以随意的往地上一坐，和普通的农民老人，小孩子以及青壮年互相之间吹吹牛，嗯，差点都搞得李寻欢不认识他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民的样子，整个人的气质里里外外的换了一茬，老夫子最喜欢的还是小媳妇，变着花样哄着她学会的宫廷里的各色糕点和美食，老人，孩子和女人，对于吃方面的追求，还真的是共同的永无止境的，也还真的是越老越小了，有时候居然为了想吃到某种好东西老夫子居然还会故意的对自己的学生发脾气，让云萝哄着，一副我要我要我就是要吃那个的小模样，嗯，都变成老小孩了。这样子的生活，如果能永远持续就好了，可是朝廷的某些人确实不让他闲着呀。这不，朝廷有了新的任命，把夫子安排到云贵妖族暴乱的战场，去镇压妖族的反抗。据说当地的妖族出了一个女妖王，因为不甘心朝廷的压迫，所以起兵反抗云贵几十个州府的妖族纷纷响应，而且还联合人族的平民，底层老百姓，打的地方政府丢盔弃甲一塌糊涂。朝廷自然大怒，于是六部联合举荐了阳明夫子去领兵镇压。走，当然是可以的，但是貌似也可以把这个不靠谱的惫懒弟子带着调教调教。至于自个儿刚认的云萝，当然也是会一并带着啦。夫子可不承认，主要是他吃上瘾了，嗯，因为自家闺女，弄的各色的小点心和宫廷菜色，太适合他中老年人的胃口了。于是语重心长的劝慰自己的弟子，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呀。虽然你已经，不再考虑仕途，多看一下这个世间的风土民情，多了解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能给自己和家族拓展一些人脉，不是吗？再说了，不是说有事弟子服其劳吗？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兼之大明立国以来，历代都是以孝治国，对恩师当然是要敬孝守礼的啦，何况自家的娘子，也被自己的老师收为了义女。还别说，自己老师膝下，还真的，没有任何的一男半女。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忧国忧民，主动谢绝了，各种各样的联姻亲睐，一意的关注国事民生和儒家思想的知行合一实践，以至于成了天下儒学，守旧人群中的，最大的叛徒和敌人。而这一帮守旧的儒家学子，他们自号东林党，的兴趣爱好，就是和魏党在朝野上争权夺利，寸土不让。更讨厌的就是民生百科俗物稼穑，整日里除了风花雪月诗词歌赋青楼名伶，就只剩下慷慨激昂舌剑唇枪营私舞弊结党乱政。阳明先生也正是讨厌朝堂上下沆瀣一气的这种风潮，才会被罢官，这回让他复出，对于东林党们来说也是迫不得已。原因是云贵那边那些一败再败的，军县州府的各级文武官员，都是他们东林党的，姻亲或者嫡系。除此之外，他们在草野江湖也并没有其他可用之人，魏党宦官这边，还有江南的那帮开国勋贵小朝廷，也都在看他们的笑话。于是以大学士，为首的东林党魁们，终于极其不情愿的翻了王阳明的牌子，因为，天下儒学，皆出东林。这一点，连王阳明先生，他也不得不承认，因为他本来就是那一代东陵书院最杰出的弟子。虽说儒家并不只有东林一脉，还有几大书院同样的也和东林并列，可惜，在朝廷体制内，却没有东林学派对于朝堂的控制那么深，翰林院和六部以及太学，几乎有60%以上的，文成武将，都是出自东林的好吧，由此可见，程朱理学这一脉真的害人不浅。也搞得儒家另外的几脉，不得不和释道联手，并和开国勋贵们的江南小朝廷，一起对抗东林六部，也正因为如此，皇家才不得不重新花大力气，扶持宦官和东西二厂锦衣卫，穷搜天下，监控百官。反正政令出不了紫禁城，王公贵族和文武百官都不配合呀，朝堂之上公然抗辩，否决一切皇帝的提案或者命令，所以为什么皇帝更乐意鲁班秘术以及豹房里眷养妖灵宠物？

秀才和云萝把家事安排好了之后，和老师一起欣然踏入了浮沉喧嚣的人世征途。

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争，最早可以追溯到黄帝轩辕时代，矛盾的根源也无非就是，人类对于征服一切的野心罢了。偌大的世界，还有太多太多人类未曾触及的禁区，有着各种各样的大恐怖大神秘和不可揣测。自家偌大的地盘都还没有整理好，为什么总是吃着自己碗里的，还望着别人锅里的呢？

所以很多爱好和平的妖族以及天生柔弱的妖族，原本属于他们的，自然静谧，和谐美好的世界也就随着人类的探险者，开拓者，勇士的脚步，变得波诡云谲，杀机四伏。先生去龙扬认任职的这一路上，遇到了一波又一波，舍身亡命的各种杀手和江湖好汉，反正各有各的因由，唯一的共同目的就是不想他去龙场。很多的时候，那些杀手还没杀他，就因为不属于同一个阵营而展开了残酷的自相残杀。这种事情就发生在他们眼前，当然，归根结底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一方势力是属于大明朝廷这边的，东林党和东西二厂势力，以及江湖上的自由帮派。另外一方就是云贵那边的同情和支持底层民众，以及看不惯对妖族的打压和剥削的那些友好善良正直人士。明杀和暗杀，就这样，活生生的发生在他们眼前，这一幕幕确确实实震惊了，基本上没有怎么正式出门的秀才，也让自家的小媳妇对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归宿产生了迷茫，但是又看向了自己的义父阳明先生，那种淡定的举重若轻的，超然于物外的神情，让云萝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归属萝，何必介意自己出生是人还是妖呢？凭着本心就好，曲直善恶，难道是因为种族的不同就必须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吗？秀才李寻欢可不会惯着他们，反正，只要自己老师和小媳妇安全就好，至于小李飞刀，确实没有，但是天地万物皆可为刀。刀呢？却只为守护而出，只要，你们打你们的，你们争你们的，不伤着我的老师和妻子就好。于是就这么荒唐的可笑的也安然无恙的，顺利的到达了贵州龙场。先生在完成了所有的交接手续，重新的恢复了正式的官并掌握了，实实在在的兵权和政权之后，却也不理朝廷的催促，反而详细分析了，云贵动乱的局势得出结论，无非官逼民反而已。反叛的百姓和妖族，幕后的支持者其实是整个江南小朝廷，所有的疆域，以及反对西厂和东林党的势力联盟。始终在云贵山区，并没有上周边的均线爆发和蔓延，其实也就是，等待着东林党和魏公公九千岁那一边的妥协呢。而这个大妖却是妖族摆夷孔雀一族的族长，而且还是云南沐王府未过门的长孙媳妇，同时又是大明帝国威震四海的海军都督，宫廷太监大总管，一等公，神武大将军郑和大人亲传大弟子。呃呃，这种事情能叫造反谋逆吗？为啥南方各省，其他的地方都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听宣不听调？还不是谁都得罪不起，只好看着呗。难不成谁还敢当真派出高手把孔雀女给杀掉么？孔雀女，孔宣，大罗金仙级高手，就现在的大明朝廷，名义上能够和她对战而不落下风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更何况背后还有令人恐怖的两大势力，云南沐王府，以及大明海军。尤其是号称四海归一的海军都督郑和，在他的圣火令号召之下，何止是大明帝国，整个世界的水域都会在刹那之间变天，灭尽万法根源智慧的光普照，天上地下只会变成血海滔滔。天上神王，海里龙王，天上地下唯我称王的郑和，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暴力？要不然为什么能够震慑四夷，并打得西方神庭的天使和十字军的圣光都几度飘摇熄灭，异族的十二海神祭司，再也无法在浩瀚的太平洋和大西洋上弹奏出恢宏壮阔的海神12乐章。

但千万别胡鸡巴瞎咧咧，郑公公不过是个太监。这位才真正是人类或者人族历史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伟大太监，人族英雄。在这个混乱的，狂暴的号称太阳系的原始星系中，人族的炎黄华夏一脉，除了这位，还有谁能够以一人对抗万族。也正是这位，才打的，如今的太阳系，风平浪静，成为域外诸神诸魔和异族的禁区，否则你们当真以为，大明的海军只配飘荡在地球，这颗小小的行星的太平洋和大西洋，浩瀚的池塘里面吗？也亏得此刻太平洋舰队全部的主力，正在域外星空浩瀚的银河上，和遥远的异宇宙的探险舰队奋力的搏杀呢？这是炎黄一脉洪荒修行体系，与异族，机械科技文明在浩大的什么神魔宇宙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战场图像的时间碎片里的世界重现。

作为第一观测者和亲历者的男主角相柳诚，也就是小李飞刀的传人李寻欢，此刻，正在乖巧的，站立在老师的军营里，听着老师阳明先生喋喋不休的训话呢。干啥荒唐的不着调的事了？唉，也没啥，不就是被自家的小娘子，因为好奇心的作祟，拉到大街上逛街去了嘛？，由于好奇心过重又爱好打抱不平，这不就和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富二代们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口角吗？以至于弄得最后打成了群架，嗯嗯，真的只是一场很小的冲突，主要呢，也就是生活在城市里的那些妖族平民，受到了人类富二代和官二代的欺负呗，多大点破事啊？就像人类的口头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跋扈的纨绔子弟，从来都是自视高人一等的，何止是欺负一些柔弱的妖族，连自己的同类人族，他们也是经常性的随意蹂躏，辱骂，殴打，当然也就被正义感越来越高的云萝看不惯而教育了呀，但是呢，这帮人突然见色起意，于是各种语言调戏云萝，作为男人，秀才当然忍不住啦，二算了，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这大大小小几十号人连带他们的仆族，给揍了个一干二净。这不苦主找上门来了嘛？

秀才在老师面前只能嘿嘿的一阵陪笑，管他呢，打都打过了，要是这帮人不服，大不了再多打几次呗，多大点破事儿啊。你还别说，也正是因为这场架，让阳明先生再往后的，与当地人的各种交流中，才变得更加的顺利，也终于让这些，当地的普通民众也好，妖族也好，知道了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排斥敌视他们，只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偶尔出一些败类，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人族和妖族毕竟无数代前的祖上，也还真的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姐妹呢？这也正是，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和同族的人类不太亲近，更愿意亲近各种动物，或者说是形式动物的妖族的原因？

因为相较于妖族的天真率性坦荡直接，而人类的赤裸裸的贪婪，卑鄙，阴险，狡诈，恶毒，这些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和欲望，很多的时候，很多所谓的因果罪孽其实都是人族自找的。为什么非要压迫他们，逼迫他们反抗？一定要杀的，包括人类自己都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呢，无非在某些特别的人眼里，妖族的肉体和内丹也是他们长生不老的各种修行资源。这些人利用各种下九流的低劣修行法术，说什么以形补形的膳食养生，而他们所有的膳食材料，无论是荤的素的，皆来源于这些有灵性的妖族，而且，能量的密度和等级强度还越高，效果越好。所以这些下九流的修行者和宗门以及盲信徒，最热衷的事情也莫过于杀妖取丹，服食修仙食，他们不食五谷，善待猫狗猪羊，却对那些真正的灵兽，以及由灵兽一族化行出来的人大肆的举起了屠刀，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些人，这些兽，这些号称天才地宝的荤素营养，是他们的修行大药，可以毫无障碍的保证他们的修行升级，以确保长生久世和永远不死。那些传说中的龙凤麒麟，以及山海经里记录的各种各样的灵兽珍禽仙植在人类凡是能够踏足的地域，为什么都会成为传说？原因很简单呀，由于人类过度的捕猎残杀，逼得他们不得不跑，不得不被灭绝呀，否则你当真以为，人才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永恒的主宰吗？无非也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强词夺理罢了。这些人一边对自家养的普通的猫猫狗狗这些生物爱怜百般，一边，对那些启灵和成形的妖大肆抓捕圈养奴隶和揉虐。包括云萝，也就是一个被人类圈养的妖族孤儿。当初那家人，之所以收养他，并貌似对他还不错，刻意的把它放进自家的杀手锏里头，用心的培养，主要是因为拾到她的时候，云萝是人类女婴的身体，偏偏还长着一颗云豹的尾巴。另外貌似包裹着云萝的那个裹身的布是皇宫大内的专属，还有一块挂在她脖子上的随身的玉，上面赫然写了三个篆字，朱云萝。毫无疑问，朱云萝百分之百的是皇室血脉。再联想到18年前，老朱家皇宫后宫的动乱，让无意中在郊游的时候拾到她的那一个官宦人家夫难免得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于是呢，也就刻意的把她生娇养到了，十岁左右的年龄才送入杀手训练营。这块玉佩，现在仍然挂在云萝的脖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