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大会上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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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2年初夏的柏林医学大会主会场内，穹顶下的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如同白昼，

高志航第三次调整领带结，指尖触碰到藏青色中山装前襟，那里用暗金丝线绣着蒙古云纹，

他身后展台上，十二支琥珀色安瓿瓶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瓶身标签用中德双语标注着

“青霉素注射剂”

“先生们，这就是来自中国的魔法药水？”

英国药理学家怀特捏起一支安瓿瓶，单片眼镜后的灰蓝色眼睛眯成缝隙，

“请允许我提醒诸位，去年爱丁堡大学实验室试图复制弗莱明教授的霉菌提取物，结果培养出的是致命毒素”

会场响起零星笑声，

高志航注意到日本代表团的山本教授正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钢笔尖在纸面划出尖锐的沙沙声，

他解开实验箱铜扣，取出自治区为了青霉素的研发的由中华玻璃制造厂下属的特种光学玻璃厂联合中华百灵医药集团联合研制的全新一代显微镜，

“这是我们用我们苗族传统医学技术改良的培养基，菌株存活率提升到...”

“够了”

怀特突然提高声调，腕表链子撞在演讲台上发出脆响，

“现代医学需要标准化的实验流程，而不是你们什么民族的巫术，我怀疑你们甚至都没有恒温培养箱”

德国《医学周刊》记者玛格丽特举起镁光灯，刺目白光中，高志航看见观众席后排的美国代表团成员正在交头接耳，

他解开檀木盒上的丝绸系带，露出二十只密封的玻璃培养皿，每只都贴着不同日期的标签，

“过去三个月，我们在我们自治区的多个医院里面完成了127例临床试验...”

“用你们自治区的医院当做当实验室么”

法国巴斯德研究所的杜邦教授突然插话，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镀金怀表盖，

“诸位知道很早之前的巴黎世博会吗？清国展区的所谓灵药让三十多人中毒的消息么？”

观众席传来座椅翻倒的响动，高志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了临行前区长给他的交代，

青霉素这种药物就是一个自治区逐步改变整个西方世界对于中华民族的态度的开始，

他不光是种药物还是民族振兴的希望开始，

所以他只能够成功不能够失败，

“请给我十五分钟”

高志航用德语说，声音像绷紧的弓弦，

他示意助手展开三米长的丝绸卷轴，上面用矿物颜料绘制着青霉素抑菌过程的工笔图谱，

当玛格丽特的相机再次亮起时，他正将培养皿放入自制的石蜡保温箱，箱体表面錾刻着苗疆医学文字。

怀特突然掏出镀银烟盒，雪茄剪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各位是否注意到，中国人展示的菌株形态与剑桥实验室的完全不同？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懂无菌操作”

高志航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

他想起了为了来参加这场大会的一路受到的屈辱了，

就是这种不断的屈辱才是他要不断证明的努力希望，

“我们需要真正的科学证据”

杜邦举起最新一期《柳叶刀》，封面文章标题赫然是《远东医学骗局考》，

观众席开始骚动，工作人员已经走到电闸旁准备切断电源，

“请等等”玛格丽特突然冲到台前，深栗色卷发随着动作扬起，

“柏林大学医学部愿意提供标准实验室”

她扬了扬手中的通行证，金属校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现在，马上，在诸位见证下重复实验”

作为主办方的德国大家最终还是给了面子愿意前往德国柏林大学的实验室去看看这种青霉素的实验的，

在所有人开始动身前往柏林大学的时候高志航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玛格丽特说到“谢谢你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