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虚无的闭环，终将追上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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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现在，看着这些虚无，感受到此地环绕自己的虚无。

他才明白，每一个世界线的奥托来到这里，死在这里，就将一缕虚无带进了这里。

自己并非创造了虚无，而是引导了虚无，自己根本没有直接为一个世界创造虚无的力量，这些吞噬了诸多世界的虚无都只是自己引导出来的。

在不知不觉间，在自己身后的影子里已经聚集了难以想象的虚无。

它就像蚕食骨髓的蛆虫那样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命运。

被“虚无”所吞噬，是世界万物永恒不变的终局，无人可以逃脱。

既然他用自己的方法把虚无引导至成百上千的世界，那奥托也用了同样的办法，以极其惨痛的代价将每个世界缠绕着自己身上的虚无引导回了属于它们本该待着的地方。

当刀刃破开那只造物之笔时，贯穿了他的身躯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中了一个天大的圈套。

“难怪......最后到达这里的，会是你，难怪......我看不清你到底是谁。”

即便投下了这股视线，他也依旧没有能看清来人到底是谁，下意识地认为是奥托来了，所以开门也开的毫不犹豫。

直到黄泉踏入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

他的身体被贯穿，踉踉跄跄地转过身趴在了书台上，用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那本写下了一切走向的书。

当他再次拿起的时候，书上的内容却变得杂乱不堪，而且已经被掀到了最后一页。

所有杂乱的字迹和章节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两个字。

【结束】

“呃咳......怎么会，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结束？我还没有......我还没有完成我的复仇！”

他抱着这本书瘫倒在了血泊当中，抬起有气无力的手企图用鲜血再度去写出一些什么，可没有了那只造物之笔，他便再也无法从这本书上写出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走上前来的黄泉，却露出一个冷笑。

“呵......即便杀了我，你也阻止不了什么，也阻止不了我本想阻止的和我已然放任的......”

“你身上的，只不过是你的世界和我所背负的一小部分的虚无，看到了吗？这漫天的世界，在这无边终界的世界终焉之地，目中所及，只有再也无法遏制的虚无。”

“一切已经结束了！”

虚无的刃锋刺入他的咽喉，使他再也不能多说一个字。

黄泉并不知道这个被自己杀死的家伙叫什么名字，她也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他啰嗦那些话的。

他需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引导虚无吞噬一切，那么虚无也会将他一起吞噬。

视角从他即将被虚无吞噬的尸体上移开，抬起头看着这漫天的因虚无而黯淡的无数世界的光芒。

“伊克斯......”

【做不到，即便我们彻底消失，也无法容纳如此多的虚无】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虚无终将吞噬一切，这是不可改变的定，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再去虚无的尽头，一切的起始之地去阻止虚无的扩散。”

【这里已经是跨越了虚无的尽头所抵达的彼岸之地了，世界的终焉与起始之地都在这里，你所见皆为绝对的真实与结局】

黄泉默然。

但她也注意到了地上掉落的那本书。

她将它捡了起来，打开后看到了上面的字迹正在褪去。

“这是什么......”

【我不清楚，但对他来说既然如此重要，那么这应该是能够书写现实与命运的书】

听到这里，黄泉看着地上那支被自己破碎的笔。

他刚刚似乎就是在用这支笔书写上面的内容。

而如今，随着越来越多的世界被吞没，黄泉发现书上的内容也正在消失，唯有那两个“结束”的字还停留在上面。

她将地上破碎的笔捡了起来，发现笔头还剩下一点，还能再写出一些什么。

“该写什么......”

黄泉一只手拿着所剩无几的笔头，一只手抱着书。

在已经结束的当下，她还能写出一些什么来让这本书的结局逆转呢？

【或者你可以选择用虚无吞噬这本书，试试看能不能让一切重新开始】

续写还是重新开始？

她转过头，从无边终界所在的领域看向了自己来时的那个世界，看到了世界泡之中的人们。

他们距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黄泉几乎都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了。

续写这章故事么？

还是说重新开始？

这么一个杂乱无章且不美好的故事，继续续写下去也是毫无意义的。

不如就让它在虚无当中被抹去，永远消失吧。

可一路走来的经历，一路累积的记忆，一路所背负的期望也并非是虚情假意的，黄泉还记得自己因何而来，又为何能走到这里。

即便再不美好的故事，也应有它落幕与续写的权利，不是吗？

但黄泉能续写的并不多，也不清楚续写后的命运是否能躲过虚无的侵蚀。

可若这一切能重新开始的话......

黄泉的内心摇曳不定，但留给她的时间却非常充裕。

这个空间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她想在这里待多久都是可以的，等到她出去以后，她还是能回到刚刚踏入这里前的一个瞬间。

只是......

若是就这样离去，她就再也没有可能再次踏入这里了，也无法再有机会去改写虚无了。

最终，黄泉用这支笔在结束的上面一行写下了一行字。

【我们都终将在虚无的尽头再会】

【结束】

最后的笔头也碎裂了，但这行字却并没有消失。

它是由“虚无”亲自写下的结局。

黄泉将书放回它原本的位置，而后转身离开了这个空间。

当奥托他们看到进入门后的黄泉在下一个瞬间又出来时，奥托就知道她成功了，至少......

成功了一半。

“如何？”

“还没有结束。”

黄泉知道那行字会让她付出怎样的代价。

她给了这无穷无尽的虚无一个定义。

她让虚无存在了尽头，哪怕这个尽头几乎是不可被定义的，可若这个尽头就是存在的话。

那么所有世界也都会因这一笔而改写所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