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久违的梦，是否是一种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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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之海，在名为“过去”的航道上，星穹列车正行驶在其中，没有人真正知道他们抵达的尽头是否会是他们所想那样。

就连博识尊也只是在根据眼下的情况而不断地推演出更多可能性，并从中不断筛选出来然后制定正确的航道。

黄泉抱着自己的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其他人也都在干自己的事情。

车厢里十分的寂静，时而有不安的情绪弥漫在其中，那是对未知的担忧而产生的。

几分钟过去后......

黄泉的眼中突然闪过了许多画面。

她见寰宇一片死寂，群星皆在虚无之中失去光芒，万籁俱寂再无生命的气息。

她见列车卷入黑洞，熟悉的面孔不断地扭曲又消失，即便是星神也难逃被吞噬的命运。

她见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皆被抹去，一切的一切都在虚无当中迎来最绝望的结局。

她见虚无化作实体如浪潮般滚滚而来，仿佛漆黑的海潮。她听到千万人的低语，她感受到千万人的拉拽，她感受到仿佛自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极力撕裂自我，摧毁这具躯体。

她感受到眼皮无比地沉重，就好似被缝了起来，越是抬起就越是痛苦。

那些无法描述的好似整个寰宇所有生灵的声音几乎令她要崩溃了，她抓住了手中的刀。

“唔！”

下一秒，她奋力睁开了双眼，手中的刀也随之拔出朝前刺去。

“黄泉！”

直到弄臣的声音发出，黄泉这才停下了动作，而刀尖也停在了距离弄臣的胸口仅有一厘米的地方。

抬起头看着弄臣的神色，那双眼睛里没有惊恐和疑惑，有的只是担心，哪怕刚刚这把刀差一点就要贯穿他的胸膛了。

“你流了很多汗，你怎么了？难道说是做噩梦了？”

弄臣记得黄泉是不会做梦的，在那几年的相处里，他听黄泉说过她从来就不会做梦，就连睡眠都不是必须的。

黄泉见状收起了刀，可她也感受到自己确实产生了冷汗，伴随着一阵缓缓平静下去的激烈的情绪波动。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了。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刚刚那有些荒谬的梦境，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看到的事情。

而且，将它们说出来除了打击士气以外估计也没有什么用处。

“但我确实做梦了。”

可黄泉不想隐瞒些什么，她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做梦才对，而且还是如此诡异的梦境。

“但......也许不是梦境，而是幻觉。”

对此，弄臣说道：“在我印象中，没有什么幻觉是能影响到你的，而你也从来都不会做梦。”

弄臣还记得，自己曾经试探过黄泉，在周围的人都陷入了他制造的幻觉当中时，唯有黄泉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后来弄臣还多次试探过，发现黄泉是不会受到任何幻觉的影响的。

弄臣朝着旁边看了看，而后悄咪咪地对她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在这种关头突然会做梦很显然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你把梦境简单描述给我，让我看看我能不能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黄泉犹豫了一会后，但还是决定告诉给了弄臣。

这种事情选择隐瞒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不隐瞒的话更不是好的选择，那么就选择一个能信任的人然后告诉给他的。

当弄臣听完这些事情后，也为这诡异梦境的形容而感到点点毛骨悚然。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同谐星神，梦境这种东西我了解不多，但匹诺康尼作为梦境之都，又是信仰你的一座城市，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弄臣向同谐星神希佩说了关于这个梦境的事情，因为弄臣知道希佩一直都在聆听着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刚刚跟黄泉的谈话希佩肯定是听到了的。

希佩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她自身已与虚无同化，只是作为认知中的“黄泉”而存在，其本质和虚无并无区别，她看到的也许是虚无吞噬的记忆】

“记忆？”弄臣自然是不太认可的，说道：“谁的记忆会这么诡异？好像寰宇所有生灵共同的哀怨与悲鸣，你能想象到那是什么声音吗？”

希佩沉默，祂确实没办法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声音。

“在那之前，她从未做过梦，也根本不会受到幻觉的影响，现在的她跟虚无同化，按理来说更不会受到那些东西的影响，可她还是看到了，而且还产生了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也许咱们可以把想法放宽一点，她看到的也许是“虚无”吞噬的记忆，而不是虚无吞噬的“记忆”】

阿哈突然冒出这一句话让弄臣一时有些无语。

“伟大的乐子神呐，能不能不要当谜语神？看到这里的大家都不喜欢谜语神哦。”

【啊哈哈，这是独属于我的文学造诣，说白了就是她看到的是虚无自身的记忆，而非虚无吞噬的某个人的记忆】

此言一出，弄臣就觉得有些不靠谱，说道：“虚无有记忆？”

【虚无没有，但那个家伙有啊】

“你是说伊克斯？可祂不是早就跟虚无同化消失了吗？”

【哈哈，怎么会，黄泉是祂降神的载体，也是彼此存在的证明，若伊克斯消失，那么黄泉也会消失，而黄泉还没有消失而是继续作为“黄泉”存在，那么那个喜欢碎碎念的大黑球也是如此。】

阿哈其实一直都知道伊克斯并没有消失，只不过祂将自己主动融入进了虚无罢了，虽然阿哈并没有什么证据去这一点就是了。

“有证据？”

【没有，嘻嘻】

“......”

这样的回答让同样听他们谈话的博识尊都微微宕机了一会。

阿哈提出的观点确实很有价值，虚无是一切存在的对立面，但欢愉是最强烈的那个，毫不夸张地说博识尊都不认为自己对虚无的了解能比阿哈多。

因为祂知道阿哈是比祂更早之前知道了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存在，在智识领域对这个世界的真面目还处于假设时，阿哈已经窥见了真相。

阿哈有些时候也许确实没有良心，也不怎么靠谱，但祂绝对不会放任一个坏结局出现在自己的舞台上的。

博识尊回过神来后便开始思考阿哈这个观点的可能性与合理性。

对于之前那个世界，博识尊已经完全解析完毕了。

御神者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命途的介入，更多的是这个世界本来的规则，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一个会平凡的世界。

祟物、御神者或者是别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即便他们这些不同世界的存在不到达那里，但只要那个世界存在，那么这些事情就一定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