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存在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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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真空中，秦锋的意识漂浮在存在与虚无的边界。没有身体，没有感官，只有纯粹的思维与归零者交流。

\"什么是你的评判标准？\"他问道，思维波动在虚无中激起涟漪。

[效率。秩序。符合设计参数。] 归零者的回应如同冰冷的数学公式，[当前周期已产生超出预期的熵增。重置是必要维护。]

秦锋瞬间理解了归零者的逻辑——它们视宇宙为精密机器，文明则是运转中产生的\"噪音\"。当噪音超出阈值，整台机器就需要重启。

\"但生命不是故障！\"他反驳，\"复杂性、多样性、创造性...这些是宇宙的自然发展！\"

[未经证实的假设。] 归零者回应，[观测显示99.999%的文明最终自我毁灭。剩余0.001%发展出危险技术，威胁宇宙结构完整性。你们的\"紫色网络\"已接近危险阈值。]

一个全息投影自动展开，展示着无数文明的兴衰史。确实，绝大多数都在战争或环境灾难中消亡，少数幸存者则发展出足以扭曲时空的技术，最终被归零者提前清除。

\"但这不是全部！\"秦锋调动记忆，展示人类历史的不同侧面——艺术、科学、哲学，文明在黑暗中摸索光明的坚韧，\"看看这些！错误和挣扎正是进步的一部分！\"

[低效过程。] 归零者评价，[预设程序可跳过此阶段，直接创建完美秩序。]

争论似乎陷入僵局。归零者像一台超级计算机，只认逻辑和效率，对生命的\"混乱美\"毫无感知。秦锋需要找到它们能理解的语言。

突然，他想到一个角度：\"你说我们超出设计参数...但如果设计本身就不完美呢？\"

虚无空间轻微震动，归零者首次表现出类似惊讶的反应。

[解释。]

\"宇宙诞生至今，生命是唯一已知能反观自身、理解自然法则的存在。\"秦锋构建着自己的论证，\"如果'设计'的目的是产生能理解设计的观察者，那么生命不是错误，而是设计的终极目标！\"

归零者沉默了片刻，然后回应：[有趣假设。但缺乏证据。生命对宇宙运行无实质贡献。]

\"真的吗？\"秦锋抓住突破口，\"看看这个！\"

他展示出人类最近通过紫色网络与其他文明共享的发现——关于意识与量子态的关系，观测如何影响现实结构，以及集体思维可能产生的宏观效应。

\"生命不只是宇宙的乘客，而是参与者！我们观察、理解、甚至改变规则。这才是真正的'宇宙维护'！\"

更大的震动穿过量子真空。归零者似乎在重新评估基本假设。但最终，回应依然冷酷：

[理论不足。实践测试：混合体能否展示生命对宇宙结构的实质影响？]

秦锋明白这是关键挑战。归零者要他证明生命不仅能理解宇宙，还能主动改善它——不是破坏性开发，而是建设性参与。

\"给我机会练习我的文明。\"他请求，\"单独一人无法展示集体潜能。\"

[许可。但限于太阳系范围。紫色网络仍被隔离。]

意识突然回归身体，秦锋发现自己回到了\"探索者2号\"中。飞船系统正在重启，外部依然是那片吞噬一切的虚无，但暂时停止了扩张。

通讯器恢复了有限功能。秦锋立即联系火星指挥中心，简要解释了情况。

\"他们想要什么？\"林晓的声音因干扰而断断续续。

\"一个证明。\"秦锋回答，\"证明生命对宇宙有不可替代的价值。我们需要展示一个全文明规模的项目——不是武器或技术，而是能体现创造性思维与协作的壮举。\"

沉默片刻后，秦雨的声音插入：\"哥哥，有个想法。还记得'星辰合唱团'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