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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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贺的额头也瞬间冒出了冷汗，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其中定有误会！皇后娘娘您可能有所不知，魔导器所需材料甚为精细，工坊之事技术也无比复杂，我部工匠也是初次接触，或许……或许是操作不当所致，与材料无关……”

“与材料无关？”宋雨寒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那好，我们再说说人的事。”

“当初魔导工坊初建，青鸾妹妹从你工部特招了一批颇具天赋、出身寒门的学徒，想要将他们也培养成能工巧匠，甚至是魔导师。本宫记得，那批孩子个个聪颖好学，进步神速，青鸾妹妹对他们也是赞不绝口。”

宋雨寒向前一步，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公孙贺：“可为何就在上个月，你公孙大人却以‘学艺不精、不堪大用’为由，将这些寒门子弟尽数撤换，反而塞进去一群脑满肠肥的世家子弟？”

“公孙贺，你倒是跟本宫解释解释，这又是为了什么？！”

公孙贺闻言，脸上肥肉一颤，连忙躬身，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皇后娘娘明鉴！此事……此事乃是微臣的一片苦心啊！”

他挤出几滴眼泪，声音哽咽道：“那些寒门子弟虽然聪颖，但根基浅薄，心性不定。魔导工坊乃国之重地，技术更是机密中的机密。微臣是担心他们学了些皮毛便心生骄横，或被人收买，泄露机密，那岂不是要酿成大祸？”

“而那些世家子弟，”公孙贺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恳切起来，“他们自幼便家学渊源，见多识广，对陛下与大元的忠心更是毋庸置疑。让他们进入工坊，一来可以让他们学习新知，为国效力；二来，也能更好地保守工坊的秘密。微臣此举，全是为了魔导工坊的长远发展，绝无半点私心啊，娘娘！”

这一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情真意切，仿佛他当真是为了大元呕心沥血的肱股之臣。

宋雨寒却没有再与他辩驳，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愈发明显。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公孙贺从一开始的惊慌，到强作镇定，再到此刻的自我感动，欣赏着他在朝堂上最后的疯狂表演。

大殿内一时间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公孙贺粗重的喘息声。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准备再磕头表一番忠心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却从洛青炎身后响起。

“公孙大人这番说辞，倒是与我影卫查到的不大一样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影卫总管宁芷缓步走出。

在早朝上，她并没有穿着那身干练的飞鱼服，也没有肩扛那柄巨大的玄铁战锤，而是和其他几位姐妹一样身着宫装、涂胭抹脂。这副样子让她眉宇间少了几抹英气，但却多了一丝慵懒感。

然而没有人会因为装扮的更换就看轻她，稍微对宁芷了解些的大臣都知道，她恐怕是这个朝堂上最危险的女人。

宁芷手中拿着一卷厚厚的宗卷，上面用朱砂笔写着一个刺目的“密”字。

她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向洛青玄和宋雨寒盈盈一拜，随后才转向面如死灰的公孙贺和王承恩。

“陛下，娘娘，”宁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她甚至都没有打开宗卷，只是凭着记忆缓缓道来：“影卫密查，工部尚书公孙贺，于上月初三，在家中设宴，收受了来自京州陈家、并州李家等一十二个世家共计三十万两白银的‘孝敬’。作为回报，他需将这些世家的子弟安排进魔导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