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因为我已触碰过天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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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到了玉界门的天台上，林渊将驭空放下，注视着碧蓝的苍穹。而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

“之前晴霓问过我…她是哪来的，我告诉她，她是是从回星港的星槎流水线上种出来的…”

“我感觉…晴霓并不是你是生女，对吗？”

“没错…唉…她是我的战友的女儿。”她看向了林渊，苦笑一声，“说实话，我阻止晴霓成为飞行士，其实是为了答应她的誓言。我曾和她一样，对天空怀有憧憬。我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在宇宙中航行，四周皆是辽阔的空无，远方尽是难以想象的奇观。在星海之间像一叶孤舟似的漂游，一些人称之为「孤独」，但我们更愿意称之为「自由」。”

“采翼也是这样的人。我们从小便是好友，驾驶着星槎到处惹是生非，直到被人抓到景元将军和老师的面前。对了，老师之前很是照顾我，传授过我功法，不过很可惜，我那方面过于拙笨，没能学进半点皮毛，而更可惜的是，老师之后因不治之症而去世了…”驭空缓缓伸出手，好似想要抓住什么，“说实话，恩公和老师很像，很像，看着恩公，驭空可以感觉到很是温暖。”

“是吗？”林渊的嘴角不经意间抽搐了几下，心中暗想，“不会吧，难道还是之前的那个人搞出来的？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和他都是出自北渊而就有相同的吸引力吧？”

“说回正题吧。你永远不会知道身边的朋友能否返航，当然，也不会知道你自己能否返航。但对我来说，那是我人生中最为美好的回忆。抛洒热血、搏击长空、荡涤妖邪、匡扶正义，狐人的一生如此短暂，难道不正应为这样光荣的事业而燃烧吗？”

驭空的回忆一幕幕呈现…

“今天宙域晴朗！正是适合飞行的好天气！”

“这次是去打步离人的主力舰队，还是别那么激动，稍微冷静些吧。”

“怎么？休了一年产假，技巧迟钝了？没有自信了？”

“去你的吧。我看你是太久没机会和我一起飞行，现在才这么激动的。是不是想我想得不得了？”

“是啊，想死你了。没有你伴航，总觉得银河都小了一圈…”

“说起来，采翼…我真的没想到你还会回来…开斗舰对你而言就这么有吸引力吗？”

“那可太有吸引力了…又苦又累钱又少，天天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罗浮…可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成为斗舰飞行士…因为我已经触碰过天空了。”

“大脑是个奇怪的器官。活了两百多年，我早已忘记了大多数闲谈…但惟有那段无聊的闲谈，我清楚地记得每一句。”驭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回忆起了与采翼分别的那一幕“因为那是我和采翼的最后一次闲谈。”

“采翼…坚持住…采翼，采翼，睁开眼睛，采翼…”

“谢谢你，我度过了很好的一生…但别让晴霓走上这条道路，别让她…成为斗舰飞行士…”

“采翼！那是你的女儿，有什么话你去自己和她说！救援马上就到了，你睁开眼睛！晴霓还在等你！广渊已经死了，晴霓不能再失去你了！给我醒过来啊！采翼！采翼！采翼…采翼…”

“当我从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星槎残骸中爬出，看到的是那颗无血无泪的星球未经大气修饰的天空。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天空，可我只感到难以忍受的悲伤。我只能像只该死的蚂蚁匍匐在大地上，眼巴巴地望着它。在梦里，我死在了那天。”

“所以，你是在恐惧。”林渊开口道。

“没错…晴霓那孩子真的很像采翼。所以这些年来，她越是优秀，我就越是恐惧。我知道那孩子早就准备好了…但是，我一直都还没准备好…你知道吗？那些残酷的事情从未击倒我。我、采翼，还有她的生父广渊，在入伍之初，我们心中就早有准备。”她犹如在向一个长辈倾诉自己心中的委屈，“可你知道，那场夺走了采翼…夺走了几十万战友的战役…我们最终是如何取得胜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