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载入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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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镜子里的装潢混乱的房间空无一人，站在镜子面前的无序镜像身体的光暝开始幻想自己的模样。

我到底是人……还是马……还是现在的身体就是我呢？

无序光暝抚摸着自己脸上怪异的五官，思考起了一个哲理性的问题：我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需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是解开自己混沌思维的钥匙。

混沌思维是掌控混沌魔法的前置条件，但是混沌思维并不代表可以掌控混沌权柄，因为混沌权柄本质上是混沌生物天生的能力，身体没有撬动混沌魔力的能力，那么空有混沌思维也只是虚有其表。

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和碧琪是一样的，只能空想，不能全能。

这也是无序虽然忌惮自己，但是依旧不需要约束自己的原因，因为只要自己一天没有回归原本的时间线，外界的光暝就不可能完美掌控混沌权柄。

自己有混沌思维，外界光暝有混沌魔力，两者合二为一方为上乘之法，不合反倒会互相制约。

外界光暝无法再领悟新的混沌思维，自己也失去了真实的身体无法获取混沌魔力。

“但是！混沌这种东西的情况是不能用绝对的理论定义的，只要方法得当，光凭混沌思维也可以另辟蹊径的使用出更加强大的混沌魔法。”无序光暝不断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光凭混沌思维可以做到的事情极为有限，自己如果想要在这囚笼之地创造出自己的一条路，那就只能从混沌魔法上下手。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也不在乎我是谁，而存在意义需要思维意识来承载，所以我需要赋予自己一个身份的象征。”

“于是，我成为了过去节点的光暝，因为我认可了这个虚无缥缈，早已失去实质存在意义的身份，所以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虚妄。”

如同薛定谔的亦生亦死猫。

“但是，这还不够，只是这种程度的混沌思维，仅仅只能维持我自己的存在，我的混沌思维被局限在了亦生之中，我没有开发出亦死的混沌思维。”

光暝看着镜子里的没有倒影的镜像空间，或许这是一步险棋，一旦自己思索亦死的混沌思维过程中，深陷其中没有找到亦生的共同点，自己就会如同这镜子里的无形之物一样，彻底消失。

或许，我就应该把握住那一丝消失的瞬间，将亦生亦死的混沌思维开发到极致？

无序光暝的脑子开始进行着各种可能性的头脑风暴，他不断的作出大量的假设，然后不断的从这些假设中找到存在的逻辑漏洞，排除所有的错误答案。

可是，哪怕最后得到一个答案的雏形，他也不敢轻易尝试，毕竟自己的存在只是一丝信念，一旦自己思考的方向错误，那便会彻底消失。

“不，不对，不要多想失败的情况，答案的契机我已经发现了，只是它太过于缥缈难以捉摸，我得重新捋一遍。”无序光暝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那些不好的思维。

“那个契机是……哪一句来着？”光暝开始快速回忆着无序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过，我是个体思维崩坏的混沌思维，我的精神混乱体现在自我的认知中……而我并不在乎我是谁……”

“我否认了自我的……认知？”光暝感觉自己越是咀嚼这句话，那种虚无缥缈的契机离自己就越近。

“我为什么会否认我对自己的认知？因为外界的光暝已经与我的思想出现了区别，他是现在的光暝，那我便只能以过去身的光暝成为自己的存在意义……”

“对！就是这个！”光暝沉闭的双眼惊喜的睁开，可是镜子里依旧没有自己的倒影，但是，这是正常的。

“因为，我本来就是不存在的！”光暝的身体逐渐朝着虚幻的趋势扭曲，可是他的表情依旧很兴奋，继续思考说道：“我的存在已经被那个未来无序否认了，他说已经拔除了我这一条时间线，认为我不应该存在，那么我本来就可以不是过去的光暝！”

光暝的身体开始飞速变得透明，就连张口吐出的声音都无法发出，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镜子，却逐渐开始有了镜像的浮现。

可是这团镜像看不出形态，只是一条无形扭动的边际线似乎在试图框定他的躯体形态。

“我……本就不存在，可我确实存在，那么我就不仅仅只是过去身的光暝，我……”

可以是任何一个被无序抽取了时间节点关在了混沌之家的生物！

……

小马谷郊外，一处几乎与永恒自由森林接壤的小木屋里。

柔柔正坐在木椅上和对面躺在软塌沙发的无序相谈甚欢。

他们时不时抿上一口面前的清茶，说着一些好笑的故事和经历，逗得彼此笑得合不拢嘴。

无序招了招爪子，把耳朵里的收音机拿了出来，里面没完没了的播放着一个神经病的自我人生的探讨，让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一旁的柔风被迫穿上了一身服务员的衣服，帮着两位桌前的主马和客龙马添加着茶水。

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低落，因为自从他从友谊水晶城堡里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那个反派老大了，还被星光熠熠追着问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异形龙马……什么蓝色的陆马……他一个都没听懂。

然后，老姐就把自己领回来了，现在小说写不了，老大找不到，玉琪还让自己离她远点，这可真是让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柔风端着水壶往无序面前的杯子中又加了一大杯水，明明已经说好了，把这一壶茶水倒完，这个可恶的龙马就会让自己去做想做的事，可是自己已经倒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茶，这里面的水怎么好像接了水龙头似的，没完没了。

无序笑哈哈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但是很快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口腔的两腮就像是一个积气的青蛙一样飞快的鼓起，然后柔风看到无序左右环顾一圈后，面向了自己。

只见，一大团水如同高压水枪被无序从嘴里吐出，直接把柔风冲淋成了落汤鸡。

“咳咳咳……咳咳咳！”无序看上去被呛的不轻，咳嗽个不停，把柔柔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无序？”柔柔担心的询问道

无序满脸凝重的低着头摆了摆爪子，回道：“没……咳咳……没事……咳，刚刚混沌魔力忽然有一瞬间不受我控制了，现在已经好了。”

无序压下了喉咙里缓缓发作的咳嗽，避免柔柔担心，很快就露出了一副已经没事的样子，但是他心里知道，家里多半出事了，自己的镜像被反客为主了。

“难道说……不应该啊……给了他那么多干扰信息，他居然还能领悟到专属的混沌魔法？是我遗漏了什么吗？”无序的心中有些慌乱起来，但是还是压制着急的性子在这里继续坐着。

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柔柔发现自己又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做这些危险的计划，再说了，只是一个专属的混沌魔法而已，每个混沌生物都有，这只能代表他更像混沌生物罢了，自己在混沌族群里也算是顶流了，还能怕他一个新雏不成？

给自己强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后，无序便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喝起了茶。

……

镜子里的扭曲线条不断变化着形态，时而像是粗线条的马形图案，时而像是火柴小人，时而又变成异形的龙马身躯。

最后逐渐朝着一个固定形态的绘成，各种光怪陆离的颜色也在透明的线条内部填充，这次是半人半马的形态线条。

“借虚妄身，造混沌灵，截诸相往，亦死亦生。”全身犹如颜色混淆的变色龙的人马身体站在镜子里发出了声音，他伸出手摸着镜子，直接探入到了现实空间，随即两只手同时抓住了镜子两边的镜框，将自己的身体从镜子里扯了出去。

同时镜子里也留下了一道同样线条状的镜像。

“专属混沌魔法：【无我-同心】”混沌光暝嘴唇部分的颜色微微上翘，像是在笑一般。

这些光怪陆离的颜色似乎代表了他的五官样貌，虽然能够大致分辨出他的表情，却根本没法看出他的真实神情。

混沌光暝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掌，人类上半身的下方则是颜色无缝衔接的半身马躯。

“有趣，我这应该算是，借了无序的虚假之身的位格，成了新的混沌生物，这么说来，他会用的混沌魔法，我也可以试上一番了？”混沌光暝看着身上的混淆颜色，这些都是自己领悟了专属混沌魔法后，从混沌维度中撬动得到的混沌魔力。

“呵呵，又玩过头了吧，无序。”混沌光暝冷笑着嘲讽道，现在自己要是直接用【维度穿梭】离开混沌之家，那无序不就裂开了吗。

不过，没有必要，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被困在此地了，而是随时随地可以离去，但是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方，混沌空间隔绝大部分的感知，留在这里能方便自己做很多事情。

确定好思路后，混沌光暝开始动用自己刚刚领悟的专属混沌魔法，只见，他全身颜色快速转变，朝着红蓝双色调和，同时，他的外形也在逐渐朝着异形龙马的样子扭曲。

很快，一个长着赤红龙角，脸上零零散散分布着红色龙鳞的蓝色马身替代了混沌光暝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