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求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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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吞噬了那个兰戈修者的灵魂光团，曲晨如同放下了某些东西，意识思索方向忽然间发生了巨大变化。

之前一直都是本能般的想要存在、想要变强，如今却如同是有了一个更加远大目标。

求索！

求索那不知是否存在的黑暗世界中心，即便这里如同一个没有边际的黑暗牢笼，他依旧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决意。

想要去求索，那么必须迈出第一步，不再逆向而行，更要直面那些可以自由行动的灵魂光团。

因为过去的这些时间里，他已经察觉到，即便自己逆向而行，在每一次光缝爆发之时，那种可以自由活动的灵魂光团依旧在增加，似乎是随着朝着那个固定的方向漂流，这种特别存在慢慢变多了。

那么，碰撞不可避免，其差别只是早晚而已！

曲晨主动出击。

他与一团白光轰然碰撞，一片如尘雾般的光点随之从二者之间飞散。

这是一次极其可怕的碰撞。

曲晨只觉自己在破碎，仿佛自己就是粉尘拼凑压缩而成，在经历一次猛烈撞击后，最外层的部分直接脱离飞散，甚至内里都发生了严重松动崩裂。

一阵恍惚虚弱，他感觉到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缺失和断离。

这是来到这个黑暗世界后，曲晨面临的第一次真正危机，他恍惚中甚至还未来及动用吞噬之力对抗，对面灵魂光团已经与自己分别弹开。

那灵魂光团同样有诸多光尘散出，但诡异的是，其扭曲的表面，居然隐约显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苍老面孔。

光团上的苍老面孔没有任何表情，再度狠狠撞来。

“那就看看你到底能奈我何！”

曲晨的意识中虽然早已没有怒意这种情绪，但他能够做出判断，自己一直与对方这样剧烈碰撞，是会变得虚弱黯淡的，此刻自然不会束手任由对方冲撞蚕食自己。

他在这不知多久时间里，早已经悄然目睹了太多这样的碰撞，每一次的结局都是败者黯淡飘离或直接彻底消散，胜者则停留在原地，将周围那些散落的光尘慢慢收集，最终携裹着成为一体离去。

虽然不知道那些胜利者是如何做到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样做，但他很确定，那与自己完全不同，就是携带，而不是吞噬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在那苍老即将临近之时，曲晨已经提前展开吞噬。

这是他经历了第一次碰撞后获得的经验，碰撞的刹那，如同意识剧烈震荡失控，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行动只能提前。

噗！

没有丝毫悬念，二者这一次直接胶着在一起，并未分开，曲晨的吞噬之力开始爆发，而那苍老面孔的光团也在剧烈挣扎。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

没有激烈愤怒的嘶吼，只有光在漾动，只有点点光尘在不断飞散。

那其中有曲晨的，也有苍老面孔的。

只是，这场战斗与所有一触即离的碰撞都不同，无法分离，那就是不死不休，注定其中只有一个可以安然离开。

直到许久之后，光的涌动才渐渐平息。

“他的记忆为何会如此残缺？”曲晨缓缓将周围飞散的光尘吞纳，感觉自己又变得完整了，可他却百思不得其解。

这老者的记忆与之前所见灵魂光团完全不同，支离破碎缺失太多，那感觉甚至还不如自己吞噬过的乱识，已经根本没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生命历程。

可偏偏这样一个存在，却存有自主意识，可以自由活动，这看似有些不合情理。

当然，这也的确非常不合情理。

是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碰撞？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曲晨无法判断。

但是，这一次尝试也让他对这种对抗有了明确的认知，那种对抗中不断破碎的感觉虽然可怕，吞噬之能却让自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无损复原！

既然如此，就无需再有顾忌，一路向前即可。

……

北科，兰戈星空的映像在加速移动远去，在历经十余年的烽火战乱之后，这里迎来的是一场新生。

星系之战如同一次大浪淘沙，让太多毒瘤沉珂显现出来。

最有代表性的便是战院常事长老厉腾、白虎御天御王拜索的倒戈，以及十大商盟之中神风商盟的叛离。

其他诸如通流司存有兰戈暗子、泰迦前御王与奉尾势力纠缠不清、有多位如悬铃宿星主惠陌般的星主与兰戈暗通款曲、潜藏北科多年的枭影露出真容等等，此类影响也是极大。

但这些，随着大战结束，也已经尽数被彻底清除，战后的北科虽然还有伤痛还在重建，却已经显现出一派勃勃生机。

尤其是盘天，太多化阳凌日战死于盘天附近，那无与伦比的海量生命精气被接引而去，让这偌大院星都焕发浓郁的新生气息。

而曾经的巨灵颅骨，已经如一颗卫星般被盘天俘获，成为标志性的存在，让北科无数修者永远铭记北科兰戈之间这一次旷世大战。

一个老妪带着两个年轻人，忽然出现在盘天之外。

“多谢老宗主亲自相送，请受弟子莫毅童景一拜！”两个年轻人收回看向盘天的欣喜目光，齐齐朝着老妪躬身拜下。

“你二人虽为北科战院弟子，却也同是我灵隐宗弟子，永远不要忘记，在兰戈灵隐宗还有你们的一席之地。”老宗主曦芸和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