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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
渐渐地，牛头人群被程曦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程曦一刻也不敢停歇，朝着地下城上层的方向全力奔逃。
很快，他就来到了中层和上层之间的交接处。
程曦回头望去，身后一片寂静，牛头人群早已不见踪影。
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喃喃自语道：“还真是捡回了一条命呢！看来以后来中层真得格外小心了！”
坐在地上，程曦的思绪渐渐飘远。
他想起了之前勇者绯羽的肃清队。
所谓肃清队，就是组织众多强者，试图一次性将地下城中所有魔物全部清除的队伍。
上次，程曦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偷偷跟在肃清队后面来到了下层。
他本想着能在战后捡些漏，获取一些珍贵的资源。
可没想到，肃清行动并未完全成功，那些残存的魔物异常凶狠，差点就将他斩杀。
更糟糕的是，他还差点被肃清队的人当成可疑人物给击杀。
程曦越回想这些过往，心中对勇者的羡慕之情就愈发浓烈。
勇者们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走到哪里都备受尊崇，并且地位显赫。
他们实力强大，举手投足间就能决定生死。
荣誉更是如影随形，所有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轻而易举。
程曦缓缓低下头，眼中满是失落和无奈。
轻声叹息道：“要是我也是勇者就好了！”
但很快，程曦又重新抬起了头，目光望向地下城那空洞的洞顶。
那洞顶幽深黑暗，看不到尽头，仿佛就像他自己的人生一样，空洞而缥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程曦从未真正抬起过头。
他想起自己悲惨的出身，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
他在战火纷飞中呱呱坠地，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要经历一辈子的艰苦磨难。
生来就是奴隶的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父母和亲人的模样，在岁月的流逝中早已模糊不清。
留给他的只有从小到大遭受的冷眼、歧视。
以及内心深处无尽的苦楚和绝望。
此时的程曦，心里已经悄然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长期以来在这残酷世界中的奔波和努力，让他感到无比的厌倦。
他第一次对宗主的位置产生了想法。
他深知自己掌握着整个宗门都没几人掌握的十式。
既然林艾和林战能为了争夺宗主之位不择手段，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
凭借自己的实力和本事，完全有资格去竞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然而，就在这个想法刚刚冒头的时候，程曦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林寺坡的身影。
林寺坡曾对他有救命之恩。
这份恩情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住了他内心的欲望。
程曦心中一阵挣扎，他用力摇摇头。
仿佛要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都甩出去。
自言自语道：“我在想什么啊！”
说罢，程曦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快步离开了地下城。
但那争抢宗主位置的想法，却如同疯长的癌细胞一般。
一旦在他心中种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在他的心底深处不断蔓延、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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