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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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着略显破旧却依然看得出精良质地的铠甲，腰间佩着锋利的长剑，靴子上沾满了泥土和干涸的血迹，

一看就是刚从地下城出来不久，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两人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前，一屁股坐下，将手中的武器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桌面的餐具都跟着晃动起来。

“点菜！动作快点！”

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粗粝而不耐烦。

程曦赶忙迎了上去，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礼貌地递上菜单：

“两位大人，您看看想吃点啥，我们这儿有招牌的烤牛排、香浓的麦酒，还有各种新鲜的蔬菜……”

“少废话，给我们来两份烤牛排，再加一扎麦酒，速度快点！”

冒险者打断了程曦的介绍，语气生硬得如同冰冷的铁块。

程曦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心里想着赶紧给这两位上菜，免得招惹麻烦。

不一会儿，他便将热气腾腾的烤牛排和香醇的麦酒端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两位大人，您慢用。”

可谁知道，这一队冒险者似乎存心来找茬，菜刚上桌，他们就开始不停地催促：

“怎么这么慢啊！你们这酒馆是怎么做生意的？想饿死我们啊！”

酒馆旁就是冒险者公会，平日里来这儿喝酒吃饭的冒险者众多，鱼龙混杂，发生这样故意刁难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程曦心里明白，这些人在地下城受了气，或是没捞到什么好处，就想在酒馆里找补回来，发泄发泄情绪。

就在程曦刚要转身离开时，其中一位冒险者眼珠子一转，趁着程曦不注意，故意将手中的酒杯一歪，酒水 “哗啦” 一声全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立刻跳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指着程曦的鼻子大骂：

“你怎么做事的！这么笨手笨脚，把酒水都撒我身上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件铠甲有多贵！”

程曦心中一紧，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人是故意刁难自己的，但此刻他却丝毫不敢发作。

他深知自己这份工作来之不易，要是因为一时冲动丢了饭碗，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想当初自己刚摆脱奴隶的身份，身无分文，四处碰壁，没有一技之长，又顶着曾经是奴隶的身份，几乎没有人愿意收留他。

只有酒馆老板，在众多应聘者中看中了他，不嫌他出身低微，不嫌他毫无经验，给了他一个机会。

而且在工作的这段时间里，老板也常常宽容他在业务上的生疏，这份恩情，程曦一直铭记在心。

于是，程曦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脸上依旧挂着谦卑的笑容，低声下气地道歉：

“实在对不起！是小的不小心，您息怒，这就给您重新上一份酒水。”

说着，他便收拾好桌面，转身又去取了一杯麦酒，恭恭敬敬地端到冒险者面前：

“您请慢用，这次一定不会再出问题了。”

可这冒险者小队见程曦如此逆来顺受，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越发觉得他好欺负。

其中一人猛地站起身来，抬手就给了程曦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酒馆里回荡，周围的客人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

程曦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被打得偏向一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酒馆老板听到动静，从柜台后面快步走了出来。

他年约五十，身材微微发福，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但此刻，那笑容中却透着几分威严。

老板挡在程曦身前，看着冒险者，语气严肃地说：

“几位朋友，这是怎么回事啊？

在我这儿喝酒吃饭，大家图个开心，何必为难一个服务员呢？”

冒险者们见老板出面，心中虽有些忌惮，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老板，你这伙计太不像话了，把酒撒我身上，还不道歉，我教训教训他怎么了？”

老板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

“我这伙计我了解，他一向做事谨慎，我看啊，是几位朋友今天心情不太好，想找个人出出气。

不过，我这酒馆也是小本生意，还望几位给我个面子，大家和气生财嘛。”

见老板这么说，冒险者们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嘟囔了几句，便又坐了下来，继续喝酒吃肉。

老板转过身，看着程曦，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欣慰：

“下次再见到这种闹事的，就要第一时间来找我！不过还好你没打起来，我年轻时也是冒险者，我看你的实力也不简单。

能收敛好确实不容易，去忙吧。”

程曦感受着脸上依旧未消的疼痛，心中暗暗庆幸，要是酒馆老板没有及时制止，以自己的脾气，刚才肯定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到那时，不但工作保不住，说不定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他感激地看了老板一眼，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卖力地工作，不辜负老板的这份信任与恩情。

于是，程曦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身影在酒馆的灯光下忙碌穿梭，愈发显得坚定而专注。